“上界？”

    “上界是在一千年前，被苏鹏和秦洛共同开辟出来的仙界。”

    “苏鹏？！是天机星的苏鹏？！”欧冶锴听到了一个令他震惊的名字。

    “是的。”李基宇奇怪的盯着他胸口的“天”字，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知道苏鹏的事。

    “细说。”欧冶锴喝了一杯茶，做好认真倾听的姿势。

    “自两千年前真气开始逐渐减少，修士们一直在寻找原因。在一千五百年前于广袤无垠的郵海中找到了一处真气漩涡，进入旋涡是另一个世界。”

    “那里真气充足，就连罕见的仙草都在野蛮生长。第一个进入真气旋涡中的人，只有一缕残魂逃出，将这个消息传了出来。”

    “真气旋涡有另一种族的存在，我们称他们为魔族。他们面目恐怖，身体强悍堪比武夫，无论怎么将他们的身体绞成什么样的碎肉，都能够重新自愈。而且他们生下来就是金丹期修为，天生的战士。”

    “但他们的灵魂很弱小，哪怕是只有元婴期的修为，利用神识都可以大杀四方。”

    “苏鹏和秦洛带领三百万修士杀入真气旋涡中，已一百万修士的死亡，夺取了那片空间，后命名为上界。”

    李基宇喝了数口茶，断断续续的说完。

    “一百万的修士死亡？你前面不是说只要元婴就可以乱杀吗？”欧冶锴皱着眉，这死亡人数有点不对劲，整个修士大军死了三分之一了。

    “哈哈哈，古前辈可知太微国有多少百姓？”

    “一千万？”欧冶锴不太确定。

    李基宇摇头，伸出九根手指。“九千万之数！”他的表情很激动，对自己治理的国家很是自豪。

    “而那上界中的魔族是太微国百倍不止！正如我说过，他们生下来就是金丹期，只是灵魂稍弱而已。他们的战力可不止古前辈想象中的那般简单，所以一百万修士的伤亡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欧冶锴恍然点头，开始佩服起一千年前那些修士。这样算下来，一人最少要面对成千上万的魔族。

    “那你怎么不进上界？”

    “那场大战胜利后，修士们商量将上界封锁。因为在上界中还在不断诞生着魔族，他们怕有一天魔族杀出上界，祸害此间。我因为胆小，不敢进上界，所以在这苟活着。”

    “苏鹏在此间镇守，而秦洛则留在了上界。秦洛带走了大部分妖兽，只留下了一些对此间无伤大雅的小妖兽。”

    “怪不得，现在这些妖兽不管是对武夫还是异人都没有太大的威胁。”欧冶锴咬着指甲，“苏鹏是什么修为？”

    “蚂蚁怎可看大象全身。”李基宇自嘲的说道。

    “皇上。”

    欧冶锴张口还想问什么，就听紧闭的门外传来了一声尖细的声音。

    李基宇看向欧冶锴，欧冶锴点点头，便瞬移离开了。

    ****

    欧冶锴上下打量着这个端坐在桌前的人，从头到脚连发丝都不放过。

    “有事？”苏鹏将笔挂于笔架上，以相同的眼神审视着欧冶锴。

    “你是修士？跟我玩扮猪吃老虎？”欧冶锴抓住苏鹏双肩，恨不得将脸贴在他的脸上，两双眼睛距离不过一寸。

    欧冶锴想通过这种方式将苏鹏的底细看透。

    苏鹏轻拍按在他肩上的手，直到二人保持正常距离，他才开口：“千年前是，现在不是。我现在是异人。”

    “你早知道我是修士了？”

    苏鹏微笑点头，“我还知道你是古清尧。”

    欧冶锴将头后缩，惊的双下巴都出来了。“你还知道什么？”

    “还知道你的灵魂不属于你现在的这副身体。”

    三下巴出来了。

    看着欧冶锴震惊的表情，他笑道：“是我将你召唤过来的，或者说是我将你安在了古清尧身上。”

    “坐。”苏鹏将手一张，房门自动开启，一张椅子从另一间房穿过院子，浮空来到了欧冶锴身后。

    欧冶锴坐下，等着苏鹏说话。

    “三千年前，古清尧一气化三清，将我和秦洛从另一段时空召唤过来，安在他的分身上。我可以说是古清尧的前世，而秦洛是他的未来。”

    “他召唤我们过来是为了夺取天道，而后分给所有人。按他的话来说，他要扩宽修炼的途径，不希望所有人都挤在一条道上，杀得你死我活。”

    “他的行为被天道发现了，天道让这个世界真气枯竭。这个在他的预料之内，我们两个的灵魂不属于此间天道，所以天道无法将我们抹杀。而古清尧留下功法也让我们修行之路很顺利，不被真气枯竭所影响。”

    “真气枯竭了，你们为何还当修士？！”欧冶锴想不明白。

    “真不知道是你没听清楚还是我找错人了。”苏鹏无奈摇头。

    “天道只留了一条能够成就大道的路，就是修真。所以我们只能走这条路，夺取了这条路才能扩展其他路。”

    苏鹏阻止欧冶锴再问，继续说道：“天道也并不是束手就擒，上界就是它的手段。他在上界设立了其他体系，防止我们夺取它。”

    “我们占领了上界，成功的分了天道。现在的异人体系，就是其中一部分。但是我们只抢下了一小部分，另一部分还在天道那里。”

    “而上界的秦洛告诉我，天道要收回权柄了。所以我将你唤来，按在古清尧的身体里。”

    “这是古清尧的意思，也是唯一的办法。因为他的灵魂，受限于天道，而你与我和秦洛一样，不属于此间天道。”

    “李一一的诞生，也是我的意思。我让李基宇将一身气运加持在她身上，下次的战争她会是主角之一。”

    欧冶锴按住头，消息大爆炸让他cpu都烧了。“他的记忆没有你说的那部分。而且在他的记忆里，是他契合天道，所以才能够不动用真气的情况下使用神通。”

    “你的记忆是错乱的，这是我召唤你来的时候，天道在其中作祟。将你的记忆搅乱，让你以为你跟它是一伙的。”

    “你不是契合天道，而是夺取了他那部分的权柄。而且我也有，秦洛也有。”苏鹏将手下压，敞开的房门被狂风吹的呼呼作响。

    房外传来阵阵雷鸣，黑云压境。

    暴雨如注，洗刷着整个剑州。

    欧冶锴感受着房外的气息，确实是天道的气息，也是他所能掌控的那一部分气息。

    “我，是救世主？还是掠夺者？”欧冶锴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他现在脑子很乱，无法分清是该相信苏鹏还是古清尧的记忆。

    苏鹏将手一翻，雷阵雨才仅仅持续了数息，又重现蓝天白云。

    “古清尧不是第一个夺取天道的人，这是未夺取天道前的世界，这是夺取修真权柄后的世界。”

    苏鹏伸出双手，正面摊放在桌上。

    左手展现出的画面，是一个妖兽横行的世界，以人类为食，妖兽为主导者的世界。

    右手的画面中，人类与妖兽搏杀，弱肉强食，互为食物。

    欧冶锴看着这两副画面的对比，明白了天道是倾向于妖兽，而非人类。

    “我，我再想想。我分不清，我到底该帮谁。”欧冶锴消失在了椅子上，也消失在苏鹏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