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能说他们不善良吗？他们诸神曾经传下自己的教派，教授人族使用魔法，使用力量，创立自己的文明。

    若是没有他们的存在，人族哪里来的曾经的大陆的霸主之位？没有他们的存在，现在的人族早就已经被魔族攻占，不，应该说，人族是否能够存在到现在也是一个问题呢。你说他们善良吗？”秦玄看着龙皓晨继续问道。

    “这……”不仅龙皓晨有些哑口无言，就连一边坐着的白玥也陷入沉思之中，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善良与邪恶啊，魔族为什么攻打人族，身为曾经的魔族公主，白玥是再清楚不过的了，魔族繁衍速度太快，需要的资源太多。

    然而魔族的力量不适合创造，只能够吞噬或者毁灭，所以他们也只能去抢占人族的地盘，获得更多的资源。

    或许在人族眼中魔族是可恶的侵略者，剥夺者，但是在魔族的眼中，那些魔族的军队却是魔族的英雄，他们为了魔族带来了食物，带来了资源，让魔族的诸多生命不至于死亡，让他们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而在人族眼中的人族军团则是为了守护人族之地的英雄，他们守护了人物的自由，守护了人族的生命，他们让人族得以生存。

    魔族眼中的人族同样可恶至极，人族阻碍了魔族的发展，限制了魔族的发展，让魔族没有食物，没有资源，同样可恶。

    如今站在这个人魔之间的纬度，白玥觉得无论是人族还是他们魔族都不可以也不可能用单纯的邪恶和善良去判断，这两个词汇在形容人族和魔族的时候，太过狭隘了一些。

    “想不明白了吧，所以说邪恶和善良从来不是黑白分明的存在，这世上哪里来的绝对的邪恶？哪里又来的绝对的善良呢？”秦玄看着因为三观毁灭而有些茫然失措的龙皓晨说道。

    “这……”龙皓晨说不出话来，白玥也说不出话来，秦玄才继续说道：“所以我的度厄并非是要度尽天下的邪恶，而是度尽天下的灾厄。让天下从此没有祸患，没有痛苦，直到万物众生一同登临和平极乐。”

    终于出来了，秦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刚刚心中突然划出一个点子，说实在的，作为未来人魔两族的大佬，龙皓晨的影响力自然不用说。

    这个世界的诸神早就陷入黄昏了，尽数寂灭，这些圣殿中所谓的“神”早就没了，如今他们与其说是信仰诸神，还不如说是坚持自己的信念。

    他们信奉的神早就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统治凡间一切的天神了，他们信奉的是精神，是他们为了人族而战，为了保护人族领土，保护人族安全的信念，精神。

    所以，这个时候，只要秦玄对着龙皓晨加以影响，将其所谓的骑士守则改换为秦玄自己的理念，或者说改为佛道的理念。

    凭借着龙皓晨的嘴遁技巧还有人脉，骑士圣殿改为佛家大雄宝殿的时候自然不远了，传播了佛教，无边功德，气运之下秦玄说不准还会一步成就菩萨果呢，到时候一步证道大罗道果岂不妙哉？

    毕竟骑士守则中的谦卑、诚实、怜悯、英勇、公正、牺牲、荣誉、执着、仁爱、正义用的来说和舍己为人，慈悲普度的佛门教义重合度不要太高。

    要不是那位骑士主宰乃是西方混沌神界中人神之一，乃至于是人道神中的中梁抵柱，人道显示他是一位真正的纯种的人族，秦玄估计会觉得这位骑士之神会是哪位佛门大佬的化身了。

    这么好的普适性，这么高的重合度，若是不动动手脚，借鸡生蛋，估计连秦玄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的。为了证道大罗，大不了以后赔偿给这位骑士主宰一个大千世界就是了，速速一个世界而已，还不至于让这位人神和一位未来的人族大神通者翻脸的。

    尤其是这位未来的人族的大神通者背后站着一位洪荒的圣人还是天庭的一品大神，充其量也就算得上是神道和神道之间的冲突。

    混沌神界中的诸多先天神位都被诸多先天大神占据，人族占据的多是毫无意义的信仰神，后天神。

    不然一个不过相当于太乙道果的骑士之神怎么可能会称得上混沌神界的中流砥柱，怎么也要是一位相当于证了大罗太乙两重道果的至高神做中坚力量啊。

    也因此，混沌神界的人神们能够占据一方净土还是多亏了洪荒世界的火云宫还有幻想世界的诸多人族大佬，为了一个几乎没什么用的世界和洪荒本源世界中，在人，神，仙道中都堪称领导者的道德天尊的弟子翻脸，那岂不是站着没事找事吗？

    说实在的，只要秦玄证道大罗道果，别说这个区区一个被魔族入侵了的半残的中千世界，就是这个中千世界附属的大千世界都能被骑士主宰送给秦玄。

    对于一位堪称大神通者的主宰来说，开辟大千世界并不难，只有有时间就行，但是和道德天尊乃至于道德天尊门下交好的机会不常有。

    有这么一个机会给太清一脉送点东西，这些主宰都能乐上个几百万年。要知道，某位同样是混沌神界中人神一脉执掌时间的主宰神，就是因为在某一世中认了伏羲氏的化身做干爹，现在要多逍遥有多逍遥，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甚至于为了成就主宰境界，直接把时间至高神瑞亚的化身，一位主神境界的时光女神瑞亚给杀了用来填补自己的大道，也不见那位时间至高神说什么，如今还不是见面就是一个笑脸，别管人家背后怎么说，单是这种你生气，但是你还不敢动我就足以证明和洪荒这边打好关系有多重要了。

    借鸡生蛋，要是能够借鸡生蛋成功，说不准这位骑士之神都能化出一个化身拜入佛门，做一个骑士菩萨也说不准，这种和洪荒大势力交好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呢？

    龙皓晨听了是没什么反应，白玥听了却仿佛心中点亮了一盏指路明灯，“普度众生！”白玥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间出现了这四个字。

    仿佛刹那之间，白玥觉得自己的前路竟然亮了，她为了爱情舍弃了一切，跟着龙星宇来到了人族。但是龙星宇的父亲乃至于整个龙家也不愿意承认她的地位，若非龙星宇身为执掌末日与杀戮之神印王座的神印骑士，恐怕白玥早就被她的公爹执掌秩序与法则之神印王座的龙天印给杀了祭天了。

    她也在一直想办法改善龙家对自己的看法，但是一直没有什么作用，直到她听到了秦玄说的众生极乐，她突然看见了人魔两族的前路，也看见了自己已经许久未曾感受过得自己的道——普度众生！

    白玥甚至于感觉到自己在提及这四个字的时候，本来被光明之力折磨的痛苦难耐的身体竟然在慢慢的恢复。

    这是不可思议的，也是令人不敢相信的，这意味着她终究有一天会变得强大，会重新莅临天穹之上，重扬她逆天魔龙族公主的威名！

    普度众生！白玥的双瞳中竟然化成了兽类的竖瞳一样，略带急切的目光盯着秦玄，似乎想要从秦玄口中直到的更多。

    作为一切的始作俑者，秦玄自然感觉到了白玥的变化，他本来以为听着普度众生的慈悲，舍己为人的大无畏会让龙皓晨有所顿悟，结果为啥是他……妈顿悟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罢了，说不准他…妈顿悟之后，龙皓晨也会受到他…妈…的影响有所领悟呢？万一能成功呢？万一借助白玥还能影响到龙星宇呢？

    毕竟在恋爱脑这一点上，龙星宇虽然比起白玥来说是强上一点，但是终究是强的有限，若非是爱上了魔龙皇之女，魔龙族公主，成为了他身上的一个污点。

    身为骑士圣殿最为年轻的神印骑士，更是执掌了除了那尊最为强大的永恒与创造之神印王座之外的杀伤力最大的末日与杀戮之神印王座的龙星宇怎么可能到了现在连骑士圣殿的副殿主也不是？

    而且龙星宇作为杀戮神印王座的主人，杀戮并不少，与佛门之中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杀的越多顿悟之后效果越好。

    说不准，以后白玥和龙星宇两人就能成就菩萨位，到时候他南无清净自在无为如来在洪荒北方开辟一处清净自在无为世界，说不准他们仨还能凑出一个北方三圣的称呼呢。想想这个未来，秦玄稳得宛如一潭死水的道心都有些激动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事啊，因此秦玄讲解的更卖力了。

    “所谓极乐便是幸福所在之处，众生无有众苦，但受诸乐，故名极乐。”一时间秦玄的脑后出现了一轮淡淡的金光，彷如一轮明灯将秦玄笼罩在金光之中。

    在白玥和龙皓晨的眼里却没有任何的异样，只是觉得秦玄口中的文字仿佛有了非同一般的魔力，“众生平等……故而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贪嗔痴三毒不除，何以等正果……”

    秦玄这一次并没有直接借用等诸般经典，而是直接讲解他理解的佛门经义，毕竟这些经典虽然好，但是他也收费啊，在儒道至圣传法传了这么久，结果最后才拿了多少功德？连一尊金身都没凝聚……等等，说到金身……他在儒道至圣凝聚的金身跑哪里去了？

    秦玄要不是顾忌着勉强这和未来伙伴和未来弟子，现在估计就是先来一个土拨鼠式尖叫，然后就能直接晕倒。

    他秦某人辛辛苦苦大半年，还费了一件先天灵宝，拼着识海重创传播佛法得来的功德好不容易凝聚的功德金身竟然就这么没了！

    哪怕他不够还债，但是金身上的功德却也足够让他修复一下自己的识海了，我的天啊！秦玄脑袋有点发晕，越想越头疼，说法也说不下去了，竟然直接倒在了床上。

    正听着秦玄说法说到重点的白玥感觉到说法停止，心里的那点刚刚要发芽的种子竟然停止发芽了，这种放开忘了也不是，不放开回想着还堵心的感觉让白玥脸色一黑。

    唯独沉浸在三观破灭中的龙皓晨没有什么感觉，甚至是连后来秦玄说了什么也没听见，这一下看见秦玄倒在床上也终于回过神来，“妈妈，快看，度厄大哥他竟然又晕了。”

    白玥闻言快步走上前来，看着晕倒在床的秦玄，感受着已经舒服了很多的身体，叹了一口气：“这是刚刚说话累到了，歇一歇就好了，也不知道度厄他究竟是怎么被伤成这样的，可惜了。”

    “哦，这样啊。”龙皓晨听说秦玄没什么事，语气也镇定了下来，“度厄大哥不是普通人啊。”

    “自然不是普通人。”白玥赞同的说道，说句实话，自从听了秦玄的话，白玥觉得秦玄伤成这样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说真的秦玄这话几乎已经称得上是亵渎神灵了。

    虽说如今真神们活着的已经不多了，甚至于可以说已经不存在真神了，但是真神的信仰者们还存在，尤其是那些狂信徒们，要是让他们听见这话，那就是个灾难。

    除此之外，人族之中，打击魔族就是所谓的政—治—立—场正确，秦玄口中一口一个众生平等，虽然白玥很高兴，但是让别人听了，哪怕是龙星宇听见了估计也不舒服。

    人族和魔族打到现在已经不只是所谓的资源，土地，自由战争了，同样是复仇之战，两族中死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无论是两族高层还是底层，死的实在是太多了，每个人都有血脉亲戚，一连二，二带五，一连是一串，如今都在为了亲人复仇，哪里是一句众生平等就能停下的啊。

    白玥叹了一口气，领着龙皓晨回了主卧，一时间整个龙皓晨家都陷入安静之中，等到秦玄醒来时，已经到了日上三竿了。

    秦玄睁开眼睛，看着透着光的窗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没攒够足够的功德修复识海，他是别想再进去识海之中了，说不准到了最后他还要进轮回走一趟，可惜了，他这身剑道传承尚未见光就要消失了不成，他下一世该怎么办啊？

    秦玄叹了一口气，突然听见了门外传来的挥剑声，竟然是木剑发出的声音，可造之材啊，秦玄不由得下了床，踩着地上放置的拖鞋，身上是一套龙皓晨改大的衣服，晃晃悠悠的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