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生啥气啊……吃饭了。”鸣人见带土坐在沙发上，倒也是宝相庄严，那严肃诡异的表情让鸣人冷汗直流。

    “你的头发怎么还不剃？”

    “别啊姐，你就别折磨我了，给个痛快吧。”鸣人感受到带土的眼睛直挺挺刺在他的头发上，也是哭笑不得，直接认罪。

    “我跟你说，女孩子是很敏感很脆弱的，你最好是有分寸点。”带土还是严肃无比：“不要伤了女孩子的心，知道吗？”

    “姐，我错了。”

    “每次都是这句话，错了，下次还犯，你要想气死我就不用费劲了，找个机会勒死我得了。”带土火气上来了，立起身子冲鸣人嚷嚷。

    “不认错你骂，认错了你骂的更厉害，行，你爱吃不吃。”鸣人气极反笑，筷子摔在桌上，夺门而出。

    “有本事别回来了！”带土急了，冲到门口喊到。

    “这是我家，你？”鸣人说完也是冷笑，头也不回地走出门。

    ……

    深夜街上没了一个人，鸣人坐在肉铺的门口，抽着烟发愣。

    “老弟啊……怎么回事啊。”老板收拾好铺子，也是挨着鸣人坐，陪鸣人一根：“小小年纪有啥可愁的，抽了这根不许抽了。”

    “那你还给我烟。”鸣人笑骂，继续一言不发。

    “跟你姐吵架了？”老板试探性地问一句，看样子猜对了，继续说到：“你姐也挺不容易的，你爹一个班，就剩下她一个了，村子里还给发什么英雄勋章？有啥用啊？”

    “我表哥也死了，小时候玩那么好，一转眼就死了，死的莫名其妙。”老板深吸一口烟，眼神迷离：“打仗，打什么仗？死那么多人有什么用？到头来都是狗屁。”

    “我姐的手也是三战没的？”

    “那肯定，她那时和你一样大，不然好端端的怎么少了手脚？”老板掐了烟，起身道：“回家吧，你姐估计要急死了。”

    要知道，鸣人可不是个单纯的12岁孩子，只不过年轻惯了，孩子心性显露，似乎那阅历都被雪葬了。

    鸣人的确是把带土当成了亲人，但两人关系很微妙，在鸣人眼里，带土相当于是个总想管自己的女孩，明明才大自己三两岁，却做出长辈姿态。

    鸣人内心也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想着哪能天天被带土管教，今天倒是积怨已久，彻底爆发。

    不过要是在带土角度考虑，家人不在了，同学也离世，信赖的师傅师母也走了，留下鸣人这一支独苗。

    带土没有任何错，鸣人倒是亏欠了带土很多。作为水门的学生，带土不仅仅是关照鸣人，更像是把鸣人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看。

    “回。”鸣人也是掐了烟，时候不早了，多半已经是凌晨，鸣人一步步走，光线也是忽明忽暗，已经走过了不知道多少个路灯，终于从远处看到家。

    四周一片黑暗，家里灯光还在，鸣人就看到一个孤单的身影靠在路灯旁，那模样似乎是带土。

    带土正靠在路灯边，身上只披了一件外套，里面还是短袖，冷风吹，吹地带土有些发抖，也把鸣人的心吹地疼。

    两人都大老远发现了彼此，带土不动，鸣人则是加快步伐，终于是到了带土面前。

    “冷吗？”带土看着鸣人穿着短袖，有点虚弱地问。

    “姐……先回去吧。”鸣人鼻头发酸，一把拉住带土的双手，两只手都是冷的不成样子。

    “回来就好，以后姐不说你了，回来就好……”带土的黑眼圈已经出现，鸣人不多说，背了带土就要上楼。

    鸣人现如今的个头只比带土矮了一点，背起她来更是毫不费劲。

    到了楼上，鸣人刚想放下带土就听见细微的鼾声，于是改变主意，轻轻把带土放到床上，盖好被褥。

    取走了带土的眼罩，鸣人借助月光，看清楚了带土那破碎美丽的脸——左眼下面布满了着触目惊心的杂乱疤痕，右边却是那副美丽模样。

    带土的左眼没有了。

    战争毁了她。

    带土身为优秀忍者感知力很强，这时感觉到左边脸眼罩的消失，也是猛地惊醒，又迅速起身，额头沁出许多汗珠。

    看到鸣人，带土立马抄起左手挡在面前，那冰冷的触感让人心颤。那痛苦的一幕幕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出去！”带土尽力压抑住哽咽声，呵斥鸣人出去。

    鸣人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把手轻轻放在带土左耳处，鸣人的手取代了带土的手，那微暖代替了冰凉。

    带土终于是抑制不住情感，泪水夺眶而出，她抱住鸣人抽泣，嘴里却一直在骂：“天天就会惹人生气，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

    鸣人不说一句话，把带土揽到怀里，同时握住带土的右手。

    “不许这样了！”

    鸣人见带土再也没有之前的跳脱和开朗，她还在不停掉着泪珠，语气有强硬，似乎还有一丝哀求。

    鸣人轻轻将嘴唇按在带土的额头上，又是抹去她的泪。

    “我会陪着你的，带土。”

    “你叫我什么？”带土也是安下心，意识到鸣人先前的行为也是警觉起来。

    “姐……”鸣人顿时泄了气，老老实实地低下头。

    “天天瞎想什么呢？你还知道啊！”带土刚想掐鸣人的脸，却是变成了抚摸着鸣人的脸。

    “下不为例……”

    ……

    回想昨天晚上的事，带土只觉得尴尬无比，她该怎么见鸣人啊？

    “我昨天脑子是不是出问题了啊？”带土规规矩矩地穿好衣服，再也不像之前那样随随便便就出现在客厅。

    感觉到头昏脑涨，带土只能宣布抢铃铛活动取消，鸣人跑腿通知完两人过后，也是买了一袋子药，急匆匆回到家里。

    “去床上躺着，今天我伺候你。”鸣人强硬地把带土推进房间，很快就端了一碗热汤进来。

    “有点良心，要不是你发疯，我能着凉啊。”

    “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鸣人吹好汤，就送到带土嘴边。

    “你昨天晚上一股子烟味，你还吸烟啊？你才多大？”带土顿时想到什么，又是气呼呼嚷道。

    鸣人一言不发，继续重复之前的动作。

    “不说是吧，好，这房子是你的，我不配住，现在我就搬走！”带土无视了鸣人送来的汤，也是继续骂道。

    “别闹了，族地离我这远，舍不得你。”

    “不许抽烟！”

    “行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