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市公安局。(上午)

    一辆小轿车在大门口停下来。市高官陈林功与分管政法的副市长黄文轩从车门里走出来，向站岗的警卫打了个招呼，走上二楼。

    二楼会议室，王局长、占队长等人已坐在会议桌前，门被推开，陈林功和黄文轩走进去。

    人们站起来和他们打招呼，陈林功用手示意大家坐下来，他和黄文轩坐在王局长的旁边。

    王局长：“陈书记，会议开始吧。”

    陈林功:“好的。”

    王局长：“同志们，关于光福镇假种一案现在已基本调查清楚，请刑警大队占队长将案情介绍一下。”

    占队长：“好，通过我们一个星期的调查，光福镇假种子一案属市种籽公司副经理陈强山带领的海南种籽采购队所为。该队于一九九0年十月十六日与南海光华种籽繁育研究所签订了购买杂交种十万公斤的合同，由于该所没有种籽销售许可证，因此，合同规定由金城市种籽采购队负责办理有关出境证件，光华研究所以每公斤种籽低于市场价格20%出售，问题在于光华研究所只供应了九万公斤种籽，与合同规定的数量还差一万公斤，金城采购队队长陈强山为了保证全市种籽采购计划的完成，他们私自从个体户收购了一万公斤杂交稻种，并将这一万公斤种籽瞒天过海运回公司，报了帐，陈强山等人从中获得回扣和一万公斤假种籽差价款共十一万余元。

    “这帮蛀虫。”陈林功一拍桌子大怒道：“他这一万公斤种籽搞回来害了四万农民。”王局长：“你们调查过没有，这一万公斤种籽除了光福镇受害外，还有没有其它地方?”

    占队长：“我们查过公司的调拨单，一万公斤种籽调给光福镇四千公斤，余下的六千公斤还在仓库里存放着。”

    黄文轩：“这么说，假种子只危害了一个光福镇。”

    占队长：“是的，我们审讯了陈强山，他交待，原打算将假种于存入仓库，不调拨，一年后以陈年种籽报报，转作生活粮。后来，由于仓库保管员没按照他们的计划调拨，错将这批假种调给了光福镇种籽站。”

    陈林功：“其它里犯抓到了没有?”

    占队长：“其它七名罪犯全部抓获归案。”

    陈林功：“很好，老黄，你把市委市政府的意见给大家说一说。”

    黄文轩点了点头：“根据你们刚才的反映，此案基本上水落石出。希望你们尽快整理好案件材料，移送市法院。市委市政府决定公开审判这伙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并责成市种籽公司赔偿农民的损失。”

    占队长：“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光福镇百乐楼。(傍晚)

    粮仓已空，徐钱锋领着哥们儿正在打扫仓库。刘小兰被满屋子灰尘呛得不停咳嗽，她捂住嘴跑出门外，刘么爸从远处走过来。

    刘幺爸:“小兰，小兰?”

    刘小兰听到喊声，抬头望去，见到刘幺爸站在马路对面向她招手。

    “什么事?”她一边走过去一边问道。

    刘幺爸：“小点声。”他向两头望了望，凑近小兰身边：“小兰，你快回去，徐老板在家里发火呢，他把桌子柜台都砸了。”

    刘小兰一惊：“幺叔，你听谁说的?”

    刘幺爸：“嘿嘿，我亲眼看见的，钱锋这小子天天往马家跑，又把粮食捐给了农民，快把他爸气死了。”

    刘小兰有点嗔怪地看了看刘幺爸：“幺叔，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刘么爸：“还有，我听见徐老板一边砸东西一边大骂冯镇长的大女儿……什么没良心的，不要脸的臭……嗨，听不入耳哩。”

    刘小兰由嗔怪变成恼怒：“幺叔，你卖粮食的钱，铃哥全给了你，徐大叔家吵架的事与你没有关系，你回去吧。”

    刘幺爸一脸不快：“哎，小兰，你怎么这样跟你幺叔说话，嗯，我这都是为你好。”

    刘小兰转身走过马路。

    刘幺爸：“小兰。”他看到徐铁锋等人从里面走出来，快步向街口走进去了。

    徐铁锋一边拍打头上的灰尘一边问：“小兰，你么叔找你什么事。”

    刘小兰：“铁哥，我女叔说你爸又在家里发脾气了。”

    徐钱锋：“发脾气就让他发吧，他就是这个样子，钱比命还要贵重。”

    “钱哥，粮款能给我们补回多少?”刘小兰担心地问。

    “现在还没有说定，能补多少补多少吧。”徐钱锋不屑一顾的说，他看到刘小兰挺认真的样子，又解释说：“小兰，你放心，你们的粮食款子不会少给的，欠下的由我完着。”

    “那不行，你爸正在生你的气哩。”刘小兰着急的说。

    徐钱锋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十分认真的说：“小兰，你别担心，我爸不只是为了粮食款子的事…好，走吧，大家回去好好洗个澡。”

    冯镇长家。(夜)

    徐钱锋肩上搭着一件衬衫，全身泥汗交融，疲惫不堪的踏上楼梯，用手叩门。

    唐二妈打开门：“钱锋啊，你在哪里搞成这个样子，吃饭了没有?”

    “没有。”徐钱锋摇了摇头，走进去。

    唐二妈：“我去给你热饭。”

    徐钱锋将衣服往卫生间里一丢说：“不，我先洗个澡。”

    唐二妈：“也好，我去给你倒盆热水来。”

    徐钱锋：“不要了，我洗冷水澡。”

    唐二妈：“冷水洗不得，会生病的。”

    “不会的，我洗习惯了。”卫生间门已关，里面发出徐钱锋的声音。

    唐二妈：“哎，钱锋，拿衣服。”

    徐钱锋又打开卫生间门。

    唐二妈走进自己的房间拿出衣服。

    徐钱锋接了衣服，卫生间的门又关上了。

    这时，房间里发出婴儿的哭声，唐二妈立刻跑进房间。

    冯文星穿着睡衣，听到孩子的哭声，她爬起来溜下床。

    唐二妈抱起播篮中的孩子，递给冯文星。冯文星一直没有奶水，唐二妈又拿起桌子上的奶瓶给孩子喂奶。

    冯文星接住奶瓶，两人看着孩子大口大口的吞奶水。

    卫生间，徐钱锋站在淋裕群下面，闭着双眼，任喷头射出来的凉水冲洗着他的身体。房间里。唐二妈坐在床上边收拾着床上的几块尿布。看着愁眉不展的女儿。

    孩子又发出几声啼哭，冯文星放下奶瓶，用手拍了拍，孩子停住了哭声。

    唐二妈：“文星，钱锋又来了。”

    冯文星：“我知道。”

    唐二妈：“星儿，我看钱锋这些日子总是往这边跑，他爸在发火，是不是劝他回家去住吧。”

    冯文星：“我什么时候留过他。”

    唐二妈：“那，你给他说清楚，今晚上叫他回家去睡。”

    冯文星：“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给他说了多少遍，他睡在我爸的房间里，人家外人总认为睡在我这里，我…我心里好受吗?”

    “冤孽呀。”唐二妈摇了摇头叹道，她看了看痛苦中的女儿，还想说什么，听到卫生间的门响了，她把话咽住了。

    徐钱锋走出卫生间。

    唐二妈走出房门，问道：“钱锋，你洗完了。”

    徐钱锋：“二妈，洗完了。”

    唐二妈：“钱锋，你坐一会儿，我去热饭。”

    徐钱锋：“麻烦你了。”他看着唐二妈走进厨房，他才慢慢地走进冯文星的房间。

    冯文星看了他一眼，把脸贴在孩子的头上。

    徐钱锋坐在冯文星的身边，冯文星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徐钱锋看着她，笑了笑说：“文星，来，让我抱一抱孩子。”

    冯文星：“别，她已睡着了。”

    徐钱锋：“文星，你爸快要回来了，我想等你爸回来，我们就……”

    冯文星惊慌地拾起头来，打断徐钱锋的话：“别说了，我不会同意的。”

    徐钱锋：“文星，你今日是怎么啦。”

    冯文星：“你爸不会同意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徐钱锋：“文星，只要我们俩有信心，别人是干涉不了的。”

    “我受不了……”冯文星泪眼汪汪的喊道：“钱哥，我求你了，你，还是回家去吧。”

    徐钱锋：“我是要回去的，但你要答应我。”

    冯文星哭了起来。

    厨房里。唐二妈站在灶台边炒饭，两颗泪水挂在眼边。她用围巾擦掉，将饭添在饭碗里，放在桌子上。细心地听着从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

    徐钱锋的声音：“文星，别哭了，别把孩子吵醒了，

    我告诉你。我爸这几天烦恼的不只是我们的婚事，他是担心他那十五万块钱。我把剩下的粮食捐给了受灾的农民，也不算捐，镇里会想办法补款给我们的。但这对我爸来说，简直是掏了他的心肝。今天我在百乐楼扫仓，刘幺爸传信来说，我爸又在发脾气，把桌子柜子都给砸了，你说，我能回去住吗?”

    冯文星的声音：“你不回去，你爸找上门来怎么办，”

    唐二妈心里打了一个颤，她走进房间。

    冯文星和徐钱锋见唐二妈走进来，止住了话题。

    唐二妈：“钱锋，你还是回去看看，我们冯家再受不得折腾了。”

    徐钱锋：“二妈，你放心，我爸对我发过誓，他是不会找上门来的。”

    唐二妈：“既是这样，你也要回去看看。”

    徐钱锋：“我会回去的。”

    唐二妈抹着泪水：“钱锋，你去吃晚饭吧。”

    徐钱锋站起来走出房间，

    徐记店铺。(夜)

    徐大翁坐在后房桌子上喝闷酒。桌子上的菜已吃的零乱不堪，徐大翁喝得已有几分醉意，他还在往酒杯里倒酒。

    徐大婶走过来抓住酒瓶：“他爸，别喝了。”

    徐大翁往怀里夺酒瓶：“你别管我，走开。”他用力过猛，将徐大婶连人带桌推倒在地上，菜盘子哗啦啦撒了一地。

    徐大婶坐在地上哭起来。

    徐大翁手里握着的酒瓶迟迟地悬在半空。一会儿，他醒过神来，看看地上的破碗醉盘和大声痛哭的老伴，又看看自己手里紧握的酒瓶，又气又悔，他大喝一声，将高高举在手里的酒瓶摔了下去……

    镇委会议室。(上午)

    桌子前坐着党委一班人。

    何书记：“市种籽公司假种一案，昨天已在市法院进行了公开审判，审判结果，陈强山等七名罪犯分别被叛处有期徒刑，一审判决市种籽公司依法赔偿农民损失一百五十万元……”

    “噢?”党委成员们同时发出一声感叹。

    刘尚武：“怎么这么少?”

    何书记：“是的，一百五十万是少了一点，但市种籽公司要拿出这笔赔偿确实不容易了。市委陈书记打电话通知，目前种籽公司只能拿出四十万元，余下的钱要到秋后才能兑现。”

    郝明：“秋后?那么眼前如何应付过去，四十万是给徐钱锋，还是给粮所，还是给受灾的农户?”

    何书记：“四十万赔款全部给徐钱锋，因为当初我们给徐钱锋表过态，种籽公司的赔款要首先解决他们粮款问题。”

    会场一片寂静。

    何书记拾起头看了看就坐的每一个人，他十分感慨地说：“我知道大家的心情。当前十万火急是要解决灾民的秋后生产资金问题，但这笔钱不能再打徐钱锋的主意，我们要想一想，一个个体户毫不犹豫地拿出自己几十万斤粮食去救济灾民，这种精神是多么崇高和可贵。秋后资金的困难我们就找全镇的每一个共产党员，每个机关干部，每一个有觉悟的个体经营户，义务捐款，向灾区农民献出一颗爱心。市委已作出决定，号召全市所有干部群众向灾区农民踊跃损款。总之，灾区资金困难再大，也不能拉徐钱锋这伙个体青年的粮款。我们想其它办法解决。”

    徐记店铺。(下午)

    临街的柜台玻璃上粘着一些不干胶带，徐大婶站在柜台里面。

    门外，何书记和刘副镇长提着包一边谈笑着一边往这边走来。

    何书记：“徐大婶，你好啊。”

    徐大婶:“好，好，你是……”

    刘副镇长：“大婶，这是何书记。”

    “是何书记。”徐大婶慌忙跑出柜台：“何书记，快进屋里坐，坐。”

    何书记:“好，好。”

    两人走进去，在沙发上坐下来。

    何书记看了看屋子里的东西，又侧身向里屋望了望，问道：“大婶子，徐老板不在家吗?”

    徐大婶一边给两人递烟一边回答：“刚才还在，这会儿出去了，何书记，我去把他叫回来。”

    “不了；不必麻烦你了。”何书记拦住徐大婶说：“大婶，我们是上门来感谢你们的。”

    徐大婶：“这，何书记，感谢啥?”

    何书记：“大婶，感谢你养了一个好儿子，这一次，他为我们受灾的农民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好事，嘿嘿嘿。”

    徐大婶：“何书记……说什么感谢，钱儿他爸为了这粮食……。”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何书记：“大婶，你别耽心，我们把粮食款子送来了。”

    刘副镇长将款子拿出来，递给徐大婶：“大婶子，你家一共十五万，何书记给你送来了。”

    徐大婶老泪泉涌，她伸出擅抖的双手，慢慢地接住钱，然后望着何书记：“何书记……”

    何书记站起来：“大婶，别激动，镇委说话是一定算数的，还有利息，我们很快也会给你兑现的。”

    徐大婶手里拿着大包钱，面对门外：“钱儿他爸……何书记给你送钱回来了。”

    光福镇影剧院。(夜)

    舞台上面挂着“光福镇个体私营企业捐款救灾动员大会”的横幅，左面台柱上写着：“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左面台拄上写着：“十万不多，一分不少”的对联。

    台正中放着一个用大红纸裹成的“募捐箱”后面一排桌子上坐着镇委何书记、郝镇长等党委一班人。

    郝镇长拿起话筒站起来：“光福镇个体私营企业向灾区人民献爱心，捐款活动现在开始，请个体协会的会长刘民山同志和百乐楼个体青年代表徐钱锋同志上台负责捐款工作。”

    刘民山和徐钱锋在人们的掌声中走上讲台。

    刘民山：“个体老板们，父老乡亲们，我们决不辜负镇委的希望，捐款的钱不在多少，但能够体现我们个体经营者向灾区农民献的一颗爱心，我先带头捐款五千元。”

    刘民山从怀里掏出一叠钱递给徐钱锋。

    徐钱锋将钱举在手里：“刘会长捐款五千元。”

    “啊---”人们的欢呼声，掌声响成一片。

    徐大翁在一片欢呼声中走上讲台，人们的掌声顿时哑止，个体户们有不少人从椅子上站起来，静静地看着讲台上的徐大翁。

    徐钱锋将钱丢进募捐箱后走过去：“爸，你也来了。”

    刘民山：“徐大哥，欢迎你呀。”

    徐大翁与刘民山激动地握住手，然后，他从提包里拿出五扎暂新的百元百人民币，交给刘民山：“刘会长，我徐大翁过去对不住党，对不住儿子，是何书记亲自上门送钱教育了我，我徐大翁今日带头捐款五万元。”

    刘民山慎重地接住款子，高高举在手上：“同志们，徐老板带头捐款五万元。”

    “哗---”台下这时发出振耳欲聋的鼓掌声。

    徐钱锋望着他爸笑着，热烈鼓掌。

    徐大翁也笑了，他不住的弯腰向为他鼓掌的人们致谢。

    何书记走出来：“紧紧握住徐大翁的手：老徐，我代表全镇四万农民感谢你。”

    刘民山把钱丢进箱子里，高喊道：“向徐老板学习，大家上台捐吧。”

    黄三蒸、刘青山、冯新发、孙来福、姚大、姚二、姚八等人走上讲台。黄三蒸：“我捐两万元。”将钱举在手里亮了亮，放进箱子里。

    刘青山：“我捐一万元。”

    冯新发：“我捐八千元。”

    孙来福：“我捐五千元。”

    姚大：“我捐五千元。”

    姚二：“我捐五千元。”

    ⋯⋯

    台下掌声不断。

    人们一个接着一个走向募捐箱。何书记、郝镇长、刘副镇长等人站成一排，高兴的与每一个捐款的个体老板握手致谢。

    刘幺爸店铺。(夜)

    店门已关，刘幺爸与刘幺婶正在吃饭，墙角的彩色电视机播放着新闻。

    女播音员：“金城市市委市人民政府发出向灾区农民捐款救灾的号召以后，光福镇个体户积极响应。昨晚，在镇委召开的动员大会上，两百多名个体户共捐款三十八万多元，目前捐款活动仍在进行。市委市政府号召全市人民向他们学习。涌跃捐款救灾，向灾区农民献爱心……”

    刘幺爸呆呆地望着电视机。

    刘幺婶看了看刘幺爸，又看了看电视机，她揣着饭碗站起来，把电视关掉。回过头来，望着刘幺爸没好气地说：“看你这痴呆劲儿，电视里的娘们把你魂儿勾去了，啊。”

    刘幺爸：“嗨，你说啥呀，我在想这捐款子的事……”

    刘幺婶：“啥啥啥，哼，他们有钱就让他们捐去，献爱心，我家无钱，也没有爱心。”

    刘幺爸：“小风她娘，你听我说，咱还是……”

    “捐”刘幺婶把碗往桌子上使劲一搁，手指着刘幺爸的鼻尖：“你想捐款，老娘，老娘就跟你没完。”

    光福镇政府办公室。(上午)

    雪片似的汇款单丢在桌子上。几个工作人员正忙着登记。

    刘民山家。(下午)

    刘民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刘幺爸推门走进来。

    刘幺爸：“二哥。”

    刘民山：“嗯，坐。”刘民山笑嘻嘻的看着电视的武打。

    刘幺爸拾眼看了看电视，在刘民山的身边坐下来。

    刘民山这时回过头来，问道：“找我啥事?”

    刘幺爸：“二哥，这捐款的事……”

    刘民山把头扭向一边。

    刘幺爸低下头叹了口气，拾起头，从衣袋里掏出~千元钱：“二哥，你知道我思想落后，拉了你的后退，可小风她妈就是不…唉，二哥，我，我这一千元，少是少了点，这是我私下攒的酒钱，你给我送上去吧。”

    刘民山回过头来，看了看刘幺爸手里的钱，他用手推回去。

    刘幺爸:“咋，你，嫌少了?”

    刘民山：“我说老幺啊，我们兄弟三人，唯有老大最困难，他也捐上去两千元，你，你拿一千元，我去交?我拿得出手吗?”

    刘幺爸：“二哥，小风她妈我说不过她，你就原谅我吧。”

    刘民山：“那好，捐款自愿，你自己拿去交给徐钱锋吧。”

    刘幺爸：“交徐钱锋?”

    刘民山：“我已打了辞职报告，个协会长由徐钱锋接任。”

    刘幺爸：“啊，这，好，好我去找钱锋。”他站起来向门外走出去。

    大街上。(下午)

    刘幺爸心思重重地往前走，他手里紧紧的攥住那一千元线，脑子里闪出一个个往事。(回忆)

    百乐楼。

    刘幺爸偷偷摸摸换掉磅秤上的砝码。

    刘民山和刘幺爸检查磅秤。刘幺爸一脸得意的样子。

    集贸市场。

    刘幺爸一边走，一边捻着大把钞票，刘青山大声喊住他，他急忙将钞票揣进衣袋里。

    刘幺爸全身打了一个颤，他扭着头前后左右看了看，拾起手松开被揉成一团的那一千元钱将它一张张拣开，然后，他又从衣袋里掏出一千元，合在一起，笑着脸向百乐楼走过去。

    百乐楼。(上午)

    舞厅上方挂着“热烈祝贺全镇个体经营户捐款五十五万元”的横幅。

    徐钱锋、冯新发、刘二、姚三、姚八、孙三、刘小兰、刘小风、刘城、陈珍英，还有冯文星也来到百乐楼，他们坐在舞厅的沙发里谈笑风声。庆贺全镇个体户为灾民捐款五十五万元的喜讯。

    冯新发：“哥们儿，姐们儿，大家听着，我今天还要在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冯文星同志从今天起，她辞掉了物资公司的工作，加入我们个体哥们行列，大家欢迎。”

    青年们笑着站起来，望着冯文星热烈鼓掌。

    冯文星站起来微笑着点头向大家致谢。

    徐钱锋站起来，无比激动的说：“哥们、姐们，镇委通知我们百乐楼个体青年中五人加入中国共产党，决定后天召开宣誓大会。我想告诉大家，在宣誓大会结束后，我和冯文星，还有姚三和刘小兰，冯新发和刘小风，刘诚和陈珍英等九对新婚夫妇回到百乐楼举行集体婚礼仪式，望各位到时候赏脸光临。”

    “啊----”青年们吼了起来，吼声过后，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