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弹棉花咯
崔阿姨不断的将吹凉的汤药喂给李俊伟,李俊伟一边慢慢的喝着汤药,一边安慰着妈妈。
李母哭声也渐渐变小,小声的抽抽着。李父在外面一会就抽了半包烟,还在不停的继续抽。
李俊伟看着李父凄凉的背影,突然也感觉没那么恨了,上辈子的恩恩怨怨就随着坠楼一并消逝吧。
李俊伟轻轻的推搡着妈妈,李母疑惑的看着李俊伟。李俊伟指着李父轻轻说:“你让爸爸少抽点烟,抽烟对身体不好。”
“好,好,好。”李母擦着眼泪答应着李俊伟的请求,随后对外面喊:“李小平!李俊伟喊你少抽点烟!”
李父被这一声喊吓的一哆嗦,然后马上将烟丢到鞋子下面踩掉疲倦的对里面喊到:“不抽了,不抽了。”
李俊伟在李母怀里笑着点头,双手抱着李母的脸用自己的脸蹭着。
李母轻轻抚摸着李俊伟的后背,笑着看着怀中的孩子,哭肿的眼睛笑起来真难看,不过除了李俊伟没人发现这点。
李俊伟此时也不敢挑衅母亲,兴许是汤药的效果发作了,脑子没那么痛了,但也还是睡不着。
随着情况慢慢好转,焦急的众人都凑上前嘘寒问暖,李俊伟看着大家担心的眼神,泪水也不禁在眼眶凝聚,从来没体会过这么多人关心的感受。看着身边这么多关心自己的人,李俊伟终于体会到了,那本该属于他,而却又不曾拥有的东西,居然这么美好。
在众人热情的关心下,李俊伟特别不适应,将脸埋在妈妈的怀里。
这是肖大夫从后院走了进来,还要继续观察一下李俊伟后面情况,索性将诊所前厅里的彩电打开招呼大家进来看电视,此时央视6正在播放着《巧奔妙逃》,肖大夫不断的搬出长板凳给大家坐下。
明天要忙的就先告别回家继续睡觉了,明天没那么忙的就还陪伴在诊所。肖大夫就坐在药柜后面看着彩电,李俊伟的脸也从妈妈怀里探出来看着电影。
凌晨的大道边就出现了奇怪的一幕,一处屋子被黄色的灯泡照耀,屋内屋外坐着许多人,都在看着屋内的一台彩电。
“他们这两个人,是什么的干活。”
“鬼子问你们,在什么地方干活。”
“哼!罕见!”
“罕见?”
“欸嘿嘿,小胡子想抽焊烟。”
“不行!”
“走狗!”
“呸!他抽烟都不行,你还想喝酒?毛病太多。”
李俊伟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上辈子妈妈曾经说过,他小时候发高烧,半夜出去诊所结果没开门,最后在家里看着巧奔妙逃笑得合不拢嘴熬到天亮诊所开门,没想到这辈子居然还是这样,还以为是遇到那对父女的原因,没想到还是老样子,是注定还是逃不掉。
不知不觉想的头疼,李母见李俊伟又邹巴起面容,赶忙抱着去肖大夫那给肖大夫看看出什么问题,肖大夫带上眼镜用手扒开李俊伟的眼皮看了看瞳孔,又扒开嘴巴看看舌苔说:“没什么大问题,可能是高烧烧的脑子疼。”
听肖大夫这么说,李母便放心的抱着李俊伟回到长板凳上继续看电影。
“他的,认识这件乐器?”
“哈,当然认...乐器?”
“哎,这叫单弦琴。”
“单弦竖琴?”
“啊!对!单弦竖琴!”
“哦~他的,会弹?”
“鬼子问你会不会弹?”
“废话!我们家祖宗三代都是弹棉花的。”
“他说他是音乐世家第三代传人。”
“哦~音乐节!音乐节,你,过来。音乐节,你的,弹一曲,唱一个,我,小学音乐老师。”
“嘿,老幺,唱一段。”
哈哈哈哈,一群人的笑声传播的很远,还好这个时期夜生活并不丰富没人这么晚还在外面,不然听到这些笑声怕不是要被吓一跳。
“你的,说话噪音太大,对音乐家讲话声音要温柔一点。”
“老幺哥~弹吧~”
“弹你的狗头!真想把你的脑袋瓜弹开,看看你的狗脑子到底是什么!”
李俊伟此时也在妈妈的怀里看的津津有味,只要不去想那些,脑子就不痛了,这些那些缘由越想越痛,想那么多也是白想,不如先熬过高烧再说。
“弹棉花咯~”
“这?”
“这是歌曲的开头,他站在高山上,在呼唤自己的心上人。”
“哦~心上人!姑娘?”
“对,这姑娘姓谭,叫棉花。”
“多好听的名字啊。”
“弹棉花咯~”
“他怎么还在喊呐?”
“山高路远,谭姑娘听不见。”
鬼子指着旁边的木盖:“嗯~那件乐器叫什么名字?”
“哦~那个叫木...”
“木,木鱼?”
“啊,不!木鱼是圆的,这个叫...木饼。”
“打节奏用的?”
“啊对对对!”
“好,你去打木饼。”
看到这一幕,李俊伟在妈妈怀里不禁笑出声,大家听到笑声都转头看向李母怀里的孩子:“能笑就说明好一半了啊!”
“弹棉花呀,弹棉花。半斤棉花弹成了八两八哟~旧棉花弹成了,新棉花哟~弹好了棉被,那个姑娘要出嫁。哎哟了呀嘞~哎哟了呀嘞!弹好了棉被那个姑娘要出嫁,那个姑娘要出嫁!弹棉花咯~弹棉花,半斤棉弹成了八两八哟~旧棉花弹成了新棉花哟~弹好了棉被那个姑娘要出嫁。弹棉花咯~弹棉花,半斤棉弹成了八两八哟~旧棉花弹成了新棉花哟~弹好了棉被那个姑娘要出嫁~哎哟了呀嘞~哎哟了呀嘞!弹好了棉被那个姑娘要出嫁,那个姑娘要出嫁!”
“鼓掌鼓掌!歌词大意是?”
“这是一首呼唤爱情的歌曲,只要唱这首歌,你的心上人离你再遥远,也会听到你的呼唤,来到你的身边。”
“音乐的力量!”
李俊伟在妈妈怀里说:“这修自行车的和司马懿还会唱歌?”
“啊?”人们包括肖大夫都看向李俊伟。
李俊伟试探着说:“那个不是春晚修自行车的那个吗?还有那个不是司马懿吗?”
“啊?”众人懵懵的看着他,又看着彩电里正在教鬼子唱弹棉花的黄宏和司马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