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

    茹澜总觉得有很多疑点还没有讲清楚，好在贺媛霓不介意他们一个一个地提问。

    “正好，”茹澜要做这第一个提问的人，“所以，我爸跟你们，就是这么一层关系？那他知不知道你们的事，你们可是在犯罪！”

    “呃，你这个‘你们’用得不够恰当，我都说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组织’的事情，纪紫还在为非作歹的时候，我是货真价实的受害者。至于茹校长，”贺媛霓想了想措辞，“要说完全不知道，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因为他跟‘二哥’‘三姐’都那么熟，不会完全断了联系，但我可以这么跟你说，茹校长总体上确实是倾向郑老那边，跟‘二哥’她们不是一路人。”

    “那就是默许了？”谭则总结道。

    “差不多，”贺媛霓把目光投向其他人，“你们谁还有要提问的吗？”

    “我有问题！”这次是郭雨白发问，“据我了解，燕解薇当初被去宏香高中找华纬要老童那套身法的人，也就是‘组织’派去的人找上时，是真的被打伤了，而且……”

    “而且什么？”其他人多少都知道一点儿，只有戴明昭一无所知。一无所知吧，小戴同学还“不懂就问”。

    “而且她还在上厕所的时候，有个男的就冲进去了，那个时候根本来不及穿好衣服，所以……”这种事，郭雨白尽量轻描淡写地带过，“嗯，因为这个，我很难相信，燕解薇和‘组织’的‘二哥’‘三姐’真的有那么近的关系。”

    “对呀，就算是唐艳芙和杨晴刻意针对燕解薇，姐妹反目、公报私仇什么的，那个燕解薇不也号称‘第六侠探’吗？凭她的身手，又怎么会被一个小喽啰制服，还被轻易看光隐私部位呢？”茹澜也同意郭雨白的质疑。

    “这个嘛，‘二哥’，也就是唐艳芙知道你们会这么问，她说其实那是个意外，她也算不到燕解薇正好就在女厕所方便呢，而燕解薇与唐艳芙、杨晴的关系本就是高级秘密，即使是‘天神地仙’‘魑魅魍魉’他们也不知道，不信你们问戴老师，她就是‘地仙白’，你们知道的。”贺媛霓解释着。

    等戴明昭承认，她也和神探小队一样，刚刚知道“侠探队”的历史，甚至才知道大名鼎鼎的“组织”“二哥”不是男人，而是个叫“唐艳芙”的女人后，贺媛霓又说，正是因为她们的关系在“组织”内部高度保密，导致手下的人根本不知道燕解薇是什么人，只当她是宏香高中的一名普通教师，华纬的班主任。

    至于燕解薇身为“侠探队”的成员，是“第六侠探”，身手确实不俗，即使在“侠探队”内部武力垫底，恐怕也比现在“组织”里风头正盛的“天神青”罗沈青还强得多，现在在场的最强者谭则也不是对手，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抗衡的。

    但燕解薇当时就是没有抵抗，像个真正的普通高中教师那样任人摆布，这事连“二哥”唐艳芙后来得知也没明白。所以贺媛霓也不知道燕解薇“不抵抗”的愿因，她只知道唐艳芙给燕解薇道歉后，把那个看过燕解薇身体的男的直接干掉了，燕解薇也原谅了唐艳芙。

    “如果你还是有疑虑，不妨哪天亲自回宏香高中，找燕解薇本人问个清楚。”贺媛霓看着郭雨白，对后者的问题做了总结。

    “好吧，说到燕解薇的身手，我插一句啊，”秦若盈从“嫂子就是‘二哥’”的打击中缓过来一些，由郭雨白的问题来了灵感，“之前杨晴可跟我们讲过，她不会武。”

    贺媛霓理所当然道:“这还用说吗？你怎么这么天真，杨晴那么说，当然是骗你们的。你们和‘组织’打的交道也不少了，他们连遵纪守法都做不到，你们还指望连守法公民都算不上的他们，诚实守信，有什么就说什么？”

    听到这里，秦若盈和谭则默契地对视一眼，杨晴身上那种“王者”般的气场，果然不只是常年位居人上养成的，她本身深不可测的战斗力也是这种“女皇气质”的保障。

    既然连强过谭则的燕解薇在“侠探队”内武力都算垫底，可想而知，杨晴的实力有多恐怖。当初，神探小队要是不乖乖听话，按杨晴说的做，那么在庙会的时候，杨晴一怒之下直接出手，一个人就足以团灭他们。

    “那该我问了啊，”谭则环顾众人，最后把目光落在贺媛霓的眼睛上，“贺老师，你知道的这么多，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师父到底去哪儿了。”

    贺媛霓遗憾道:“还记得‘皮衣社’吗？那个小派其实就是唐艳芙以‘二哥’的名义在‘组织’内秘密选拔人员组建的，说是找老童的武学，其实隐藏的任务也是找老童这个人。所以唐艳芙的确不知道老童去了哪里，不然，连郑别间都被请到‘神探学院’了，你觉得她会放过老童吗？”

    这话印证了孔燕问在庙会那次受伤后的许多猜测，所以比华纬等人更有心理准备的他也加入了对话，试着解开心中的疑问:“贺媛霓，照你这么说，‘皮衣社’为什么要袭击郭雨白？”

    “这个我倒真知道，”贺媛霓瞟了一眼坐在靠后位置的戴明昭，“很简单，建立‘组织’后，唐艳芙和杨晴确有些误会和摩擦。也正因此，唐艳芙有心给杨晴在庙会约你们的事添些阻力，就算没能造成杀伤，让你们遇到些阻碍也好。”

    “这样哪，那么，我下一个问题，问的不是你了，”孔燕问转向谭则的方向，“既然今天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也就直接问了，谭则，我想请你把在洛大二餐时被戴明昭打断的话说完，也就是，你和华纬初遇那天，‘皮衣社’的人后续找你谈的事。”

    孔燕问刻意强调在“被戴明昭打断”六个字上加了重音，明显是提醒戴明昭，这一次，不要再阻止谭则说下去了。

    谭则没料到孔燕问会忽然问起自己来，不过他觉得那天的话，如果不是因为戴明昭的出现，他本来也会讲给众人听，现在原来的听众都在，新的两个听众:贺媛霓和戴明昭，也没必要向她们隐瞒，于是整理了思绪，从“皮衣社那人保证，只要我把我师父教我那些功夫的心法、招式、诀窍都交出来，以后就再也不会骚扰我”开始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