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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恶魔与天使

    道路的两旁插满了红旗,金黄的书本与火箭交叉在一起,前者寓意教师和学生,后者寓意未来的梦想与目标。看着这番场景,林一凡感觉周围的光线都鲜明了许多。

    一旁牵着他的手的孩子正哼着歌,周围的氛围一片轻松。入口的大屏幕上循环播放着叶琳对新一代青少年美好的祝福,道路的上方则是一条又一条激励学生的横幅。

    林一凡羡慕的望了一眼,随后往教学楼方向走去。

    林一凡本来不想来的,可无奈,他的弟弟林小凡,昨天跟他说今天学校有家长开放日的活动。由于林小悠没有时间,所以林一凡就充当林小凡的家长来这所学校了。

    林一凡看着明亮宽敞的校园,从心里升起一阵羡慕。他的中学时代正值人民主义建设时期,当时的条件艰苦,教育资源还少。

    现在人民主义已经建设完毕了,丰富的资源以及生产力的解放让这个年代的学生能为了自己的梦想学习,这在林一凡那个年代堪称奢望。

    走入教学楼,迎面而来的就是几个年轻的教职工和学生,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林一凡看着这等场景,回想起自己的经历,又是一阵羡慕。

    “难怪悠姐不想来,要是她看到这些,不得酸的就地溶解啊。”林一凡回想起了林小悠经历的比他更黑暗的校园生活,叹了口气:“新时代的孩子就是好啊。”

    按照流程,林一凡先是到林小凡的教室与其他家长听了两节课,随后学生都出去自由活动了,家长则留在教室听老师讲解他们的教学方针,未来规划,以及学生的表现。

    林一凡感觉又回到了当时枯燥乏味的课堂,他开始闲的数家长的数量,结果发现比全班学生数量少了一个,正当他疑惑时,班主任的话把他拉出了思考。

    “我们要表扬林小凡同学。”年轻的班主任在讲台上说:“林小凡同学在各科成绩上名列前茅,且对理科兴趣极大,我们请林小凡同学的家长上台发表一下自己的教育心得。”

    “这兔崽子没跟我说他在学校这么好啊?”林一凡心里嘀咕道,他走上讲台,弯腰示意了一下,随后就开始讲述他半真半假的教育心得。

    在得到家长们热烈的掌声后,班主任问了林一凡几个问题,都是关于林小凡的。然而,最后,班主任问林一凡:“据说林小凡与您没有血缘关系,是吗?”

    林一凡瞪大了眼睛,但还是压下了心头的怒火:“教师同志,我认为这个问题是毫无意义的。纵使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我也依旧会认真的去教导他,而不是去冷落他。一个人能否成才不是取决于他与教育他的人的关系,而是取决于教育他的人是否在认真的教育他。”

    林一凡的说法得到了大部分家长的认同。当林一凡回到自己座位时,他已经把之前的问题抛之脑后了。

    突然,左手边的家长主动与林一凡攀谈了起来,林一凡也觉得听老师讲太无聊,和那人攀谈了起来。

    谈话中得知,那人叫王宏文,是叶子物流位于岗川市的分公司的总经理。林一凡也是在叶子物流的配送员,只不过他是A级配送员,人脉一直通到管理人那里。

    家长会结束后,两人加了联系方式,林一凡则接上林小凡,准备回家。此时,王宏文突然对他说:“我没找到我儿子,您能帮我一起找一找吗?”林一凡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让林小凡去体育馆打会儿球,自己则跟着王宏文去寻找他的儿子。

    寻找过程中,他们遇上了三个也找不到孩子的家长,五人一起在学校上下寻找。林一凡看着快下山的太阳,吞下一口水后继续寻找。突然,他听到一阵响声从三楼传来。

    林一凡循着响声上了三楼,他看到了令他气愤的一幕:在空教室里,有四个男生正围着一个女孩,前者对着女孩大放厥词,污言秽语,而女孩则捂着流血的脑袋,用被撕扯过的校服抹着眼泪。

    “你们干什么!”林一凡一脚踹开了教室的门。那几个男生看清林一凡后,立刻对他骂了起来,林一凡感觉心里一阵气愤,手正准备去摸口袋里的军人证,突然,王宏文的声音传来:“霸旦,你怎么在这。”林一凡转身,王宏文走进了教室,他脸上正笑着,在为找到儿子高兴。

    然而下一秒,他的脸色瞬间变了:“又是你这个贱货!天天勾引我儿子,下次再看到老子让你不得好死!”那句话是对那个被欺凌的女孩骂的,那个女孩麻木的坐在那里,没有一滴眼泪流下来,只有数道干透的泪痕证明她还会哭。

    “林兄,我们走吧。”王宏文又一次满脸笑容的对林一凡说,然而林一凡却用看异变体的眼神看着他:“王总慢走,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所有人都走后,林一凡走过去,对女孩伸出了手:“还能站起来吗?”女孩麻木的伸出了手,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林一凡注意到她的手上满是淤青。

    当林一凡抓住她的手时,她的脸上的表情才有了一点变化,林一凡察觉到,她的手凉得吓人。

    “老哥,你在这干什么呢?”林小凡的喊声从背后传来,林一凡回头看着把手撑在门上,头靠在另一边的林小凡,耸了耸肩说:“你打球打好了?”“什么话啊!体育馆都关门了!”

    林一凡尴尬的点点头,随后指了指女孩问林小凡:“认识她吗?”林小凡仔细一看,随后说:“认识,她是我同学,只不过她有点……不受人待见。”听到这话,女孩低下了头,林小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向女孩道歉。

    了解了情况的林一凡对女孩说:“你家在哪?”女孩不为所动。林一凡没有办法,只好握住她的双手把她拉了起来:“别坐在地上,小心着凉。”

    女孩低着头走到了一旁,背起了自己满是刀痕的书包,随后就往教室门外走。看着女孩的背影,林一凡叫住了她:“我送你回去吧。”

    女孩上了林一凡的车依然一言不发,一旁的林小凡不断试着活跃气氛,然而都没能成功。

    “你家住在哪?”林一凡问女孩,“柳低北路,第三十四社区。”女孩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女孩的声音感觉十分疲惫,像是歇斯底里之后的无力。

    “那挺远的……你叫什么?”“林小可。”林一凡看了眼表,到柳低北路要两个小时,随后问林小凡:“你晚饭要吃什么?”“牛肉卷和烤土豆。”林小凡一听到吃的立刻回答。林一凡点点头,把车停在商店街的停车场,下去买晚饭了。

    过了十几分钟,林一凡拎着两包吃的上了车,林小凡兴奋的接过一份,林一凡看着他的样子笑了笑,随后把另一个袋子给了林小可:“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买了两份一样的。”

    林小可看着递来的食品袋,眼中满是震惊,她有点害怕的伸出手去拿袋子,在确认林一凡不会突然把袋子收回后才接过袋子。

    林一凡看着这个孩子心里有点难受,“究竟是受过什么样的打击才会让这孩子在这个年龄就如此对别人不信任。”他心想。

    林小可拿出了袋子里的食物,先看了下林一凡的反应,确认这些食物真的是给她的后才大口的吃了起来,很快里面的食物就一点也不剩了,她好像已经很久没吃饭了。

    林一凡问她:“你父母呢?”她摇了摇头,林一凡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有家人吗?”“有一个姐姐。”她缓缓开口说。

    林一凡心中感觉这个孩子和他的经历有点相似,然而他除了为林小可叹息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以后我来接你吧。”林一凡对小可说,小可立刻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我来接你吧,省的那群小混混又来找你麻烦。”她只好点点头。

    林一凡心中感叹道:“没想到那个姓王的长的人模人样,结果却是那种德行。看来平等主义早期建设还要努力啊。”

    林小可的家到了,林一凡看着楼梯间内破旧的设施惊叹道:“这地方能住人?”“这个地方是人民主义建设前就有的。”小可说道。

    她走到自己家门前,用钥匙打开了发出刺耳响声门。林一凡看到屋内的陈设十分简朴,甚至不如毛坯房。

    一个长的和小可差不多的女孩坐在昏暗的灯光下看着书,林一凡想她应该就是小可的姐姐。

    “小可?是不是又被他们欺负了?都说了多少遍啊去找老师。”林小可低下了头,说:“老师看他们家长有钱有势,根本不管。”

    林一凡走进房门,那个女孩立刻警觉了起来:“你是谁?你怎么在这?”小可立刻说:“姐……他是送我回来的人。”“是吗?”女孩盯着林一凡,对小可说:“他有没有欺负你?”“没有。”

    女孩松了口气,对林一凡说:“我是她姐姐林小南,谢谢你送我妹妹回家。”林一凡注意到林小南和林小可长的十分像,她们两个是双胞胎。

    “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林一凡笑了笑:“以后我会尽量照顾她的,防止她被欺负。”林一凡说完准备离开,林小南叫住了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一凡回头看着林小南说:“我只是在你们身上看到了以前的我。”说完,就走了。林小可对林小南说:“姐姐,这个大哥哥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