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异世之上(十二)—— 数字
白小路感觉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正在被一点点撕碎。
在今天之前,他是坚定不移的相信这个世界正如《中国少年先锋队队歌》中所唱的那样”我们是国家未来的接班人“,坚信唯物主义科学发展观,坚决拥护马克思主义。
但今天之后,他这想法受到深深了打击。
全是因为,他今天经历了18年人生中最魔幻,最奇特、最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整个城市变了样,从熙熙攘攘变成寂静如死,从高楼林立变成破败废墟,从繁华的CBD变成了通天的巴别塔,从乖巧宠物变成会说话的怪物,最后还差点死掉。
这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啊。
而现在,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从梦中醒来,因为天没变,地没变,身旁的伙伴却在变。
一个半白头发的中年大叔,正坐在他身边不远处,这多少能分辨出是一个正常的人类,但这大叔面对眼前如世界末日般的景色却如此从容淡然,却多少还是让人怀疑起他的身份来。特别是大叔头顶上还浮现着一个阿拉伯数字“3”的标记,这真的很难让人不怀疑他是游戏里的NPC。
“醒了就别装了,进来吧,外面危险。”说罢,伴随着一声“欢迎光临”大叔已经进了身后的便利店。
不是吧。他怎么知道我醒了。白小路心里正犯起嘀咕,自己的演技没那么差吧。
可对于但丁来说,他觉得这个半眯眼的少年好像把他当作一个智障,都盯了自己那么久,怎么可能不发现呢。可是他也没想到,这个少年那么能忍,差不多也有半小时了吧,这孩子能一直一动不动,那他起来的时候,不会觉得麻吗?
随着门外传来“滋滋丫丫”的呻吟声,但丁就猜到多半是这孩子麻痹了。
足足折腾了快10分钟,白小路才在全身的麻痹感中解脱出来,能够正常走路。但是他并不打算就这进去便利店。
有了之前的经历,现在的他变得敏感,谨慎。先是通过落地玻璃的橱窗偷偷着里面的大叔,看了一会儿,还是没发现对方露出什么不正常的端倪,而且,他头上的那个数字也消失了。这唯一的不合理也消除了,让白小路开始把大叔当作正常人来考量了。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推开便利店的大门,想着偷偷摸摸进去,看能不能近距离再观察一下。
可突然,一声响亮的“欢迎光临”吓得他连忙又缩了回去。
他还在想着,自己动作挺快的,对方应该没发现自己吧。
殊不知,他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早已惹得但丁偷偷一阵嗤笑。不过很快他也收起了笑声,用很具穿透力的声音说道:““过来吃个面吧。”
声音透过玻璃的减弱,仍能让外面的白小路听个清清楚楚,可这点细节白小路一点也没发现,他只是关注这个大叔会不会害自己,比如变成什么怪物。
最后他还是抵不住那店里飘出来的诱人香气,战战兢兢推开大门,轻手轻脚的走进了便利店。
一进到便利店,那泡面的香气更是扑面而来,让白小路不断的咽着口水,而那个大叔也是在大口大口的吃着面,全然没看他一眼。
终于,他还是没抵住面香的诱惑,快步走上前去,招呼也不打,就端起了那碗还在泡着的泡面吃起来。
尽管里面的泡的时间有点久,开始发胀发软,但这对于已经大半天没吃东西的白小路来说正合适,这样饱腹感更强一些,面吃起来也更入味。
就在他大快朵颐吃着面,一旁的大叔又冷不丁了来一句:“你们中国的泡面比我们那好吃多了,特别是这个康帅傅,老痰酸菜牛肉面。”
一听大叔说“康帅傅”3个字,白小路就马上意识到不对劲,他马上翻起面桶上的外复合纸,看着上面的广告介绍明晃晃的写着:康帅傅,老痰酸菜牛肉面。
看到他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但丁以为这孩子是不是吃太快咽着了,连忙关心的问道:“嘿,孩子你怎么啦,咽到了吗?要帮忙吗?”
白小路无奈的看着大叔一眼,指了指外包装上的泡面牌子对他说:“大叔,你拿的这个泡面是山寨货,会吃坏肚子的。你看这叫康帅傅,假的、你应该拿康师傅,看清楚上面帅和师字。”
可他这一顿认真的解释,对于但丁这个外国人来说,好像不太有用,但丁也是答非所问的回应说。
“噢,你感觉吃坏肚子了?”
“额。。。那倒没有。”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过期了,吃吧,好吃就行。不够那边还有。”
看着大叔把这店里当是自己家,一副老板模样,白小路也是十分无语。可他又看了看自己周身的处境,感觉这大叔说得也对头。先吃吧,有什么问题吃饱了再算吧。
“啊。。。。。”把最后一口汤也喝完,实在的满足感让白小路叫出一阵酥麻的呻吟。
不过下一刻,他就收起了慵懒的状态,看了看周围,特别是大叔的方向,他可生怕这么一副模样被人家笑话。
发现大叔正站在冰柜前选择饮料,他才稍稍放下心来。再偷摸伸了个懒腰,他便开始收拾前桌子的垃圾。
就在他拿着垃圾走过收银台的时候,忽然发现到一个“意外惊喜”。
他看到一个女人,正确来说是一个挺漂亮的姐姐!正以C形的姿势睡在收银台后的地面上!
漂亮姐姐身上穿着黑色的紧身连体衣,加上她现在的睡姿,非常突显身材,是属于婀娜多姿那种。
除此之外,她还有着东方人精致的五官,染成亚麻色长发,小麦色肤色,看起来多少都有点像RB涉谷街头上那些辣妹。
不过,她最吸引人的地方是她的上半身,大半的衣服已经被撕开,剩下的小部分正好挡住了她右侧那丰满的胸部,而另外一边的肩膀上缠绕着厚厚的毛巾,中间的“事业线”半遮半掩。
但唯独有一点美中不足,这个女人头上和刚才那个大叔一样,头上浮现了一个阿拉伯数字,而她的是“0”,这多少影响了她的完美形象。
不过,古人也有说,不完美才是最美嘛。
正“欣赏”着这位漂亮姐姐的隐约可见的“事业线”,白小路感觉自己鼻子里有点东西在往外流动,他还以为是着凉了流鼻涕呢。就用手抹了一下,只见一抹殷红出现在手背上。
卧槽,丢人了。
这一抹血色让白小路从美色中瞬间清醒过来,他连忙抽了几下鼻子,再找来了一些纸巾把鼻子堵上。避免鼻血流出来。然后又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漂亮姐姐,这时,他才察觉到这其中的问题。
怎么会有个那么漂亮的姐姐谁在那里?而且,还被脱掉了衣服!莫不是,那个男人把她。。。
曾经看过的某些“潜入式”类型影片片段在白小路脑海不断浮现,女主角拼命反抗,却无奈“色魔”力大无穷,女主角制服了,最后被侵犯了,留下苦痛的泪水。
想到这,白小路连忙转头往大叔方向看去,发现对方正在那里挑着零食,手里还拿着一包炭烧生蚝味的乐事薯片。这大叔没有留意到自己,让白小路松了口气。
不过他裸露的上半身,却马上引起了白小路特别的注意,经过一番精密的分析,他也很快得出了结果。
这个大叔估计是一个变态色魔。
白小路心里暗暗的叫苦:自己刚逃出虎口,现在又陷入蛇窝吗?今天遇到的事真够多的,还都是这些极端的衰事,估计也是上辈子自己做孽太多的报应吧。
再想到自己刚才和一个变态色魔一起吃面了,他真担心万一被警察发现,认为他们是同党都不知道怎么办。他可还没“动手”啊!亏大了。
不行,不能呆在这里,他得赶紧溜走。
快速打量了四周,没发现对方布下过什么陷阱。于是他尽可能不造出任何声响,转过身去,假装不经意从便利店门前经过,他打算逃到外面去,找个别的地方先躲一躲。
一路上他还不时用眼角的余光偷摸瞄着大叔,看看对方有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动。
当走到了便利店大门前,那个大叔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举动,这让白小路轻轻舒了口气。只差一步,他就能逃离这个变态色魔的魔爪了。
只见他迅速的一手搭在门把手上,用力把门往外一推,就要往门外窜出去。
突然,两个不同的声音不约而同的先后响起:”不要出去,”欢迎光临“。”
很明显,前者是那大叔的说话声,后者则是门头上的感应器传来的提示音。
愣了一下的白小路很快就反应过来,两个声音响起来他就知道不妙了。自己的逃跑计划铁定被发现了。那大叔要是知道自己要逃跑,估计很快就会对我动手了吧。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白小路竟然抛弃了之前又怂又菜的形象,体内涌起一股勇气,鼓动他使劲的推门拼命逃跑。
但很快,他的逃跑计划就遇到第一个难题,无论他怎么卖力,甚至手脚并用,也推不开眼前这扇大门。
眼看着大叔就要走到他身边,他异常紧张,手心里,额头上,背上,胳肢窝上,全都是汗。
当在大叔走到离他2、3个身位时,白小路整个人也虚脱地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口齿发抖的说道:“不,不杀我!我,我绝对不会报警。放过我,的,屁股,可以吗?!”
看到白小路如此慌张的样子,嘴里还说着奇奇怪怪的话。这让但丁顿感懵圈,不过他那句“放过我的屁股”还是给了但丁提示,他可算明白这孩子在慌什么,这多少人让他有点哭笑不得,便说道:”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有点误会,小朋友。那女人是我的伙伴,她受伤了。”
听了但丁的话,白小路犹豫了一下,但他可不是三岁孩子,就简单一两句能糊弄过去。他在这个大叔身上发现挺多疑点,又不穿衣服,又要吃“生蚝”,虽然是薯片。但这不都是干了坏事后才会做的吗?
于是,他并没有接受但丁的解释,反过来叱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你是要杀人灭口!”
看着语无伦次的白小路如此警惕的模样,但丁感觉这孩子内心戏可真多啊,刚才在门口时也是这样。
但是,他现在的烦心事也挺多的,前田御家的情况,外面不断发生的战斗,还有“皇”的情况。这些都得他来解决,他可一点都不想跟这孩子纠缠下去。
而且,这孩子的身份不明,都不知道是不是“看门人”呢,尽管他看起来一点都没有“看门人”的气质,但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没去给白小路解释,便径自走到门前,去把门拉开,说道:“小朋友,这门是往里拉才能开的。如果你害怕的我的,你随时可以走,我也不拦你。”
看着大叔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加上他的话,这多少让白小路恢复了一点对他的信任。但白小路深知,这种老狐狸一定是在欲擒故纵。呵呵,幸好他也是熟读三国水浒,才不会上当呢。
于是,他也装出一副很自然的样子,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便往门外退出。
可出乎白小路意料,这个“色魔”不仅没有去拦他,还帮忙把门大大的打开,然后就走回收银台边上,打量起柜子上的香烟。
本来以为这回白小路终于会硬气一点,会大步流星逃离这间便利店。可只是看着外面那一番天火降临,惨叫不绝的恐怖景像,他就后悔了,一点都挪不动步子。
结果没过到1分钟,他就撑不住直接投降了。带着一脸的不好意思,逃回到了便利店里。
悻悻地走到大叔身后,边挠着头,边想着要说些什么,却又迟迟不愿开口。
最后,还是大叔先开口说道:“小朋友,你们中国的香烟,哪个比较好抽啊。”
感觉到对方好像并没有在意自己刚才的不信任行为,他的心终于稍微好过了些,便答道:“这,我也不知道,我不抽烟,我知道有一个叫“华子”的,不知道好不好。要不你看看价钱,估计价钱越贵越好抽吧。”
“嗯,就听你的,试试这个叫“华子”的吧。”说完,但丁便从烟柜上拿起来一包,又从裤兜里拿出自己的Zippo,随手点着一根就抽了起来。
抽了两口后,他脸上突然露出惊喜的神色,对着白小路说道:“这还是混合烟啊,挺不错的。小朋友你挺会挑的嘛。”
突然听到别人夸奖,这让白小路感到分外暖心的,他也连连客气道:”呵呵,大叔你谬赞了。“
接着他不好意思说道:“那啥,大叔,刚才对不起了,误会你了。”
“哎哟,小意思,反正我也没把你当回事。别见怪。”
也没把你当回事?呵呵,这大叔还真敢说,白小路心里想着。不过这种直来直去的说话方式,让他也挺感觉舒服的。他现在可最怕拐弯抹角,像那只白猫那样的表达。这只会让自己胡思乱想。
就这样,两个人。一个在那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另外一个百无聊赖地看着外面发呆,静静的过去了半个小时,谁也没开口说一句话。
突然,不知道是脑抽还是神经失控,呆坐了半天的白小路问了一个极度白痴的问题。
“大叔,你,你们俩是人还是鬼啊。”
一直在抽烟的但丁听到这没头没脑的问题也是愣了一下,他有点不明所以。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回答道:“我们是人啊。”然后他又反手把问题抛还给白小路,说道:“那你,小朋友,你又是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
听到白小路这样的回答,但丁不由得警惕起来,难不成这个孩子要表明自己“看门人”的身份吗?!可他也不知道现在动手合不合适,想了想,他决定还是先配合对方聊下去,先看看情况。
“噢,为什么这样说呢?你怎么看都是个人啊。”
“但是我怎么感觉我像死了,或者是疯了一样呢?”
“死了?你为什么觉得你死了呢?我看你也有下巴啊。”
“哇靠,你一个外国人也懂这个?”
让但丁没想的是,他就这么顺口引用了下中国某些民间传说,竟引起了这个孩子那么大反应。
不止于此,这一个“梗”像是打开了这个孩子的话匣子,让他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大叔,就凭你这一句,我就肯定你是值得相信的。那你一定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还有那外面是什么情况?那个塔又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
面对白小路的一连串的提问,但丁也是被问得哑口无言,不知道怎么回答。而且,这孩子看起来,不大会是传说中的“看门人”,反倒像是个普通人类而已。
可一个普通人类,怎么就出现在这里呢?!他也觉得挺奇怪的。还是得跟这孩子细细聊一下,看看他是什么清楚情况,于是他便打断了白小路连珠炮般的提问。
”停停停,孩子,你这说了一大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你先别着急,我慢慢来问,你想清楚再说,好吗?
看到对方终于闭嘴,并且点了点头,但丁也先捋一捋刚才白小路问他的问题,然后说道:“你说你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是吗?”
“是啊,我告诉你,就是下午的时候,我好好在家里打游戏,突然就感觉到地震,然后我就到楼下去看看,结果什么都没有,整个城市的人啊,车啊,都消失不见了。突然不知道怎么着,就来到这里了。而且最奇怪的是,我还遇到了一只会说话的猫。”
听着白小路的叙述,刚开始,但丁感觉这孩子好像是一步步坠落到这个异世的,这的确挺奇怪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引导他来到这里。
可当白小路提到那只“会说话的猫”时,但丁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关键信息。这很可能是把这孩子拉进来这里的“黑手”。
于是他马上打断了白小路的话,他要先确认一下,这个到底是孩子的臆想,还是确有其事。
““会说话的猫”?你确定?它有说什么吗?”
“嗯,很确定!它跟我说了不少神神鬼鬼的事。说我快要死啦,又告诉我这里是世界的另一面,真假世界什么,反正就是一大堆极其离谱、毁三观的事了。而且,那家伙说完就走了!都不知道跑出来说这些干嘛,是特意为了吓我吗?我有那么怂,那么好欺负吗?!”
“唔。。。。。。这好像。。。。。。”
看着但丁眉头紧锁,沉默不语的样子。白小路也是十分紧张,这可是关乎他“命运的齿轮”转不转的问题啊。万一真如那叫黑小白的猫所说那样,那自己该怎么办呢?!
良久,一旁的白小路已经急死了,可但丁还是一副沉思的样子,这让他忍无可忍,便想着追问对方到底怎么回事。但是话还没出口,但丁却举起手来制止他,让他先不要说话。
没办法,白小路现在的希望都寄望在这大叔身上了,他只能闭嘴在旁干等。
其实,对于这个“会说话的猫”的问题,但丁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想不通这只猫的行为背后到底是为了什么。
从他认知的范畴里,如果说能说话的“罪兽”,他倒是遇到过,比如那些“皇”或“君主”。
但从这孩子的模糊口述中可以听出,那只“猫”的出现并不像是要害他。如果对方是“皇”或“君主”的话,有必要那么客气对待这一个看上去挺废柴的孩子吗?
这是但丁最想不通的一个点,他看透这只“猫”的行为动机。
而且这只“猫”的出现也有点蹊跷,好像和那个女人出现的时间挺吻合的,难不成两者有什么关联?
莫不是那36E女人口中所说的“场外危险”就是指那只“猫”?
感觉这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而这孩子似乎是突破口,不知道能不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终于,但丁开口了:“孩子,我想知道那只猫还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那家伙就说白小路,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
“没有了?”
“好像,还说过,我遇到了什么大麻烦,被卷入什么纷争这样。”
“大叔,你们是不是在拍戏啊?还是你们其实是黑帮火拼?!而我是那种路人甲,被牵扯进来你们的黑帮仇杀中。不过,我觉得你们还是收手吧。我们国家扫黑除恶力度可大了,你们这种聚众斗殴很“刑”的哦。”
听着这孩子没头没脑的话,但丁多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于是只好继续再追问道:那,那只猫还有其他特别的地方吗?比如它说过它的身份吗?或者展示过什么特殊的能力?
“这个它有告诉我过,它说它叫黑小白,是路过这里的。至于,它的特殊能力,会说话算不算?还有,它的爪子特别锋利,还挠破了我手。”说着,白小路还展示出手背那一道快要愈合的划痕给但丁看。
看着这种鸡毛蒜皮的伤,还有这个一点都说不出个所以然的叫白小路的孩子,但丁感到深深地自责。他本就不该指望这个看上去一点都不灵性的孩子能透露出什么有效的信息,还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没办法,只好暂时放弃这条“线索”,估计只能等出去后再去追查了。
于是,他找了个托词,对这个孩子宽慰道:“你说的情况,可能比较复杂,这个我需要回去研究研究才告诉你到底怎么回事。你也别担心太多。很快就能回家了。”
本来但丁也是随口说说,但一听到“回家”两个字,白小路就整个人精神起来,他很激动地的捉住但丁的大手说道:“大叔,你能现在就带我回去吗?我真的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了,你真不懂你们在这里搞什么。但是我是无辜的,让我回去打游戏好吗。”
看着眼泪在眼眶里打颤的白小路,但丁感觉这家伙好像挺可怜的,估计早就被他口中的事情快吓死了吧。
“孩子,乖,叔叔保护你哦。先别激动,现在。。。。”
就在这时,在收钱台那边突然传来了东西倾倒的声音。
两人寻声看去,只见一只小麦色的玉手正搭在收银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