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世界之下(二)——L
此时,白小路所生活城市的某个地方。
一个白发苍苍、老英伦穿着打扮的老人正坐在一个藤椅上,品尝着刚冲泡出来的热茶。
在他的身边,是一个黑西装黑墨镜全身是黑的年轻白人,他正打着一把黑伞,一动不动的站着。
如果这一幕发生在大榕树底下,老人怎么看都像一个午后乘凉的退休老干部,正享受着这个惬意的下午。
可惜,现在的他并不是在大树底下,也不是在某村口头的的小卖部门前。
在他周围全是用黄色或红色泥土所建起低矮土坯房,有些像是某条已经被遗弃的原始村落。
大部分土坯房虽然看上去尚且保留着完整外立体,但从掉落的门板往里看,且看不到一点有人生活的痕迹,没有家具,更没有装饰,整片区域像是被遗弃的村落。
有别于大多平房的坡顶结构,这些土房却全都是平顶,而且它们户户相连,房与房之间也没有缝隙,彼此都共用一道墙,怎么看也不像该出现在中国南方的建筑,更像中东某个战乱国家的贫民窟。
而恰恰是这种地方,老人却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仍像是一派休闲的模样。
正细细的品尝着新买来的茶叶,突然一把爽朗略带沙哑的女性说话声从老人背后的土坯房传来。
“哟,老爹,你倒是有心情在这里喝茶呢。可怜你干女儿我,一路风风火火赶来,连水也还来不及喝一口。”
“有人会在临死前选择信教,有人会在大灾大难前喝个茶,这不都很正常吗?”
老人拍了拍身旁另一张空着的藤椅,示意这个“风风火火”赶来的干女儿坐下。
一个年轻女子从老人身后的破败的泥房旁走出来,只见她手里拿着两柄长刀,径自走过来往那藤椅上一座,把双刀往旁边的茶几上一拍,转头看着老人说道:“这椅子你买的?”
“在附近的圩镇上看到,手工挺好的,就买了三,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只是搞不懂,你什么时候能正常一点,不是紧急情况吗?你还有心情去买椅子。”
“那你也不见正常到哪里去,谁出门老带着两把RB刀。”
边说着,老人已经亲手再切了一道茶,递给这个年轻女子。
女子毫不客气的接过茶,凑在鼻尖上嗅着茶中的香气,但却不禁皱了皱眉头,然后小泯了一口。
这茶感觉怪怪的,于是她便追问老人:这什么茶?
老人看她一副嫌弃的神色,一点也不以为然,反倒沾沾自喜的说到:“正宗20年沉老班章,没尝过吧,那是人家老板家传老茶叶。”
听了老人的话,女子的脸色更难看了,追问道:“这茶多少钱?哪买的?”
老人没说话,只是举起手伸出5个手指还不忘得意的摇了几下。
“50?500?5000?50000?”
连续报出几个价位,老人都摇头否定。
“烦死,不猜了,你爱说不说”
看到女子有点着急生气了,老人才不卖关子,直接报出了这块茶饼的价格。
“fivehundred。“
本来听到这个fivehundred的时候,女子也是轻轻送了口气,想着老人起码没被骗多少。但想想也不对啊,刚才自己明明说过500这个数啊。还是自己英语不过关,听错了?!这里肯定有什么搞错了。
果不其然,但不是她听错了,而是她听漏了。
在“fivehundred“之后,老人再报出一个单位,”thousand”。
那就是500个千位。
“50,50万?”
听到这个数,女子也是瞬间无语,只给了老人一个能翻上天的白眼。
她觉得坚决不能让老人再来中国了,不然真是裤衩都会被骗没。
“怎么啦?难不成我成了冤大头了?”
“算了,都过去了。你也别问了。还是快点说说,到底什么回事?一大早就打电话过来让我从乌克兰马上赶过来,”
看着老人开始有点愠怒,似乎想去找那个老板算账,女子马上识趣的转移话题。
“还说什么那命运的齿轮又要开始转动了,你做好准备了吗,到底什么意思。我告诉你,少在网上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特别是你那老人群里那帮老头老太太转发的东西。”
这边女子说得十分带劲,那边老人却没有搭理她,反而叫来他身后那个黑西装年轻人,说了些什么,那年轻人频频点头,然后又从老人那里接过一张名片就匆匆离开了。
打发了黑西装年轻人去办事后,老人这才接上女子话茬,说道:“你进来这里那么久,没感觉到什么特别吗?或者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听老人这么一说,女子才意识到自己还带着墨镜呢,眼前全是灰灰暗暗的,没看不清周围的情况。
她摘下墨镜,仔细打量着周围情况。
突然,她发现在远处一座建筑顶上方的天空,凭空悬挂着一个轿车大小的漆黑的球体,看似一个黑洞。
这种从未见到过的异常情况,让她一脸惊讶。
“这,这是什么东西?”
“可能是一个容器,装着“皇”的容器。一个即将复苏的“皇”。”
“一个即将复苏的“皇”?”
听到这个名字,女子惊讶神色再加了几分疑惑,她不明白“皇”这种东西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皇”的出现几乎都是选择在人比较多的地方,比如一些国家的首都或者主要城市,但这一次,竟然却出现在一个三线城市,这让她很费解。而且,老人话语中有一个重要的信息。那是“皇”的容器,并不是“皇”的本体。“皇”还没苏醒。
她连忙追到道:“皇”怎么出现在这里?而且,你怎么就知道那是“皇”的容器。”
看着女子疑惑的表情,老人并没有焦急着去解释,而是问起女子另一个问题。
“在你进到这个城市后,你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你这么一说,的确有,从下飞机再开车来这个城市的路上,一直就有一种坠坠不安的感觉。特别是进到这座城市的范围,这种不安感觉让人觉得异常躁动,感觉整个人特别容易激动,好像有一股无形的火在炙烤着全身的血液。”
“那就是“皇”的气息对“罪者后裔”的召唤,好比某些植物会不断释放气味类的信息素来吸引虫子来采蜜,借此来捕猎那些虫子。”
“’所以,我们就是成了那些采蜜“虫子”?怎么我一点也没看出它到底有“香”,而且就凭这一点就断定这是“皇”了?”
“不,刚才收到了该地区的各项数据,数据结果都指向同一个方向,就是“皇”的力场与热值。而且类似这种“容器”的情况,曾经被有人观察过,也与里面复苏出来的“皇”战斗过。在距今400年前,幸好那人在那次中战斗活了下来,把整个过程记录下来。”
“那当时他们杀掉了“皇”吗?他们怎么杀掉的。”
“估计是杀掉了,但怎么杀掉他没有细说。”
“怎么我听你语气,你跟那家伙好像是认识。”
“嗯。当然认识。那老家伙现在都还活着呢。”
“还活着?那他岂不是已经400岁?怎么可能有人能活到400岁。能活到400岁,现在估计也走不动道了吧?!这样的人,估计老人院也不收了。”
“你想知道答案,一会去问问他就知道。。”
“一会问他?他会过来,他怎么来?”
“嗯,这种情况,他不想来也得来,谁让他是当今世上仅存的最强的“罪者后裔”——摩西•但丁。”
“最强的“罪者后裔”?那么老的家伙也可以成为最强吗!”
“好了,一会你就知道了,现在还是先告诉你,为什么让你赶过来吧。”
关于那个男人的讨论,老人似乎并不像再多聊下去,因为目前最要紧的是眼前这个“皇”的问题。
“我猜你叫我过来也不是只让我看这个“皇”,我们打算要怎么杀掉它?”
“你别轻敌,它不是你曾经对付过的那些杂鱼一样的存在。而且我们不打算杀掉它,我们需要它的力量。我们要捕捉它。”
“为什么?你知道,杀掉一个“皇”,是我毕生都在追求的事情,半年前的战斗我错过了,现在他就在面前,我不想再错过。”
提到“皇”,女子的情绪似乎有点激动了,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他们之间好像有着什么深仇大恨。
老人似乎也很了解它们之间的往事,但他却并没有认同女人的看法,而是想用另外一种方式劝导女子冷静下了。
“冷静点,御家。杀掉它,我们需要付出不少代价,而且那是没有回报的代价。我们一直在损耗自己和这些不断复苏的家伙战斗,这只会把我们逼到绝路。所以,我们将执行“莱茵黄金”计划,我们必须要获取他们的力量,用他们力量来对付他们,以及更高级别的存在。而且,这一次“皇”的出现,十分诡异,竟然是以“容器”状态大摇大摆的出现,这明显就是一个陷阱。我们必须要从详计议。”
可似乎老人这一番分析,并没有说服女子,她的反应还是异常坚定。
“只要是“皇”,就是我的敌人,是敌人我就要杀掉它。我不在乎什么计划。”
女子的任性让老人感到十分恼怒,他用更重的语气斥责道:“前田御家,我希望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也别忘了这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接下来的行动,你必须听我的。”
“老头子,这些我都不会忘掉,但我更不会忘掉,我活着的理由。”
女子在“皇”问题上任性竟超乎老人的预想,这是他一点都没料到的。早知如此,他肯定不会让她过来。
不仅如此,从女子的回答上老人似乎猜到女子打算独自去杀掉“皇”,这可是更要命的事。于是连忙大声呵斥道:“不可能,我不会让你这样做。你爱玩命是你的事,不要拿我的命开玩笑。
女子狡猾一笑回应道:“你也活了那么久了,该享受都享受过了,我这年轻貌美小姑娘都不怕,你还怕什么。”
说罢,女子便从藤椅上站起身来,迅速脱下黑色长风衣,露出里面穿着的黑色连体式皮衣,一身柔美的曲线在连体式皮衣的衬托下,尽显美态。
看到女子的举动,老人没想到她竟然毫无准备就去挑战“皇”,如此莽撞,老人更不允许发生,他连忙上前要阻止女子,先解除她的武装。
就在他正想着先夺走女子的那两把RB刀时却发现,那两把刀已经握在女子手上。于是他又连忙起来,想要去拦住她。
可年纪大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他总会比女子的行动慢一拍,结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子飞速奔向黑球方向。
站起来原地盯着女子远去的身影,老人只得无奈的叹息:“真不该把你叫过来,御家。复仇的意志早晚会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