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死的奏章!
老板娘不说一句,恨恨的看着程哲英,她很是为自己竟被一个如此小的顽童拿捏住而感到懊恼不已,但程哲英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说道:
“所以你便迫不及待的展开了你的杀人取血计划,丝毫没有考虑后果。你以为,今天的这些人还是你以前所见的那些草包,看见死人吓破胆,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但是你杀完了人你才想到,这些跑来凑热闹的武林人,才是最不好对付的,我想……就是你在杀这位红女子时颇使你费了一番力气,你才有了这般想法的吧?”
程哲英不间断的,连口气都没有喘一下,说了这许多话,最后还不忘留下了一个疑问:“奥对,你应该也没想到,今天还是个阴雨绵绵的破天气,那血腥味会随着雨带进风里,现在你仔细闻就会发现,那风里全是血腥味儿。”
之后他又看向肖宿说道:“我说的对吗,肖少侠?”
程哲英这么一问肖宿,直接给肖宿问呆住了,他确实在风里闻到一股异样的味道,但没想到是血腥味,现在经程哲英这么一说,才觉得这味道确实很像血的味道。
刚才季骋那般对程哲英看重,他还觉得不以为意,现在他倒是开始理解季骋了,对程哲英刮目相看了起来。
老板娘:“你胡说八道!你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说人是我杀的?”
“证据?当然有,还请您先把后院打开让大家看看,等我们看完了,那证据自然就有了!”程哲英胸有成足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大家都怀疑的看着老板娘,防止她会有什么小动作。
只见那老板娘冷哼了一声,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迅速抻出一只细手爪子,照着程哲英抓去。
程哲英一个闪身,轻而易举的躲过了她的尖爪,,反应速度完全不像一个七岁的孩童,老板娘脸上现出了震惊的表情,在她还没从那震惊中反应过来时,她便已经被季骋掐住了脖颈,只要稍一用力,她就会命丧季骋之手。季骋也正是这么想的....
“别杀他!”程哲英急忙冲季骋喊道,好在季骋的反应速度还算上乘,要不然在这刹那之间不知道拧断那老板娘的脖子多少回了。
“事到如今,您还要执迷不悟,宁死不认吗?”肖宿在一旁劝说那老板娘,季骋玩味的看着肖宿,看的肖宿浑身不是滋味。季骋心想,肖宿这个人,傲娇的很,他帮着程哲英,也算是变相认可他了。
那老板娘被季骋钳制着,心里颇不是滋味,她对着程哲英说:“你叫他留我一条性命,我带你们去后院就是了”
众人都看着程哲英,等着他的反应,季骋也看着程哲英,似是在询问程哲英是否要放开。
“季骋哥,先放开他吧!”
“你确定?他要是还攻击你怎么办?”
程哲英面上显出了轻藐的表情,看了一眼老板娘,随后说:“她不敢!她想活命!想要活命便不能动我,这个道理她懂,我说的对吧?老板娘?”
“跟我来吧!”老板娘脸上仍是一副对程哲英看不起的样子,但其实心里早已对他产生了惧怕,所以她才愿意带他到后院去,以便求得自己的一条性命。
到后院去的路,并不是通过所谓“象脑袋”的客栈内过去,而是通过“象右耳”的那间仓库。
老板娘走在最前面,程哲英跟在其后,季骋和肖宿两人则在程哲英身后两侧,其余人都跟在后面,当那扇通向后院的门打开之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这道门像是一道地狱之门,隔着阴阳两界,程哲英他们所在之地是阳界,门一开,便是阴间世界了。
因为那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充斥在每个人的鼻腔里,老板娘嫌弃的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引来程哲英一脸的厌恶。
除了血腥味之外,还有腐臭味。
这些味道从每一具挂在房梁上的将死未死的活人身上散发出来,他们的双脚被一根绳子困住,然后吊在房梁上,头朝下,每个人的脖颈处有三寸大小的伤口,伤口不深不浅,正好可以控制出血量,这样就能获取源源不断的血浆,让这些血浆流入放在地上的器皿中。
地上随处可见,都是大坛子,大坛子周围遍布着血迹,老鼠在那坛子上来回窜躲,一不小心掉进了坛子里,溅出一滩血红色的人血精酿酒来,过不一会,那只老鼠便淹死在了那坛子酒里。
有些人忍受不住这等腥臭的味道,靠在一边墙角处,将早上的茶点统统吐了出来。后又因为手挨到了墙角,而嫌弃的没完没了的擦着那只碰到墙壁的手,直到搓出血来才停下来。
程哲英压抑着怒火,语气间颇为不耐烦,他问道:
“你便是如此收集血液,做成人血精酿酒的?”
老板娘鬼祟的眼睛左右转,不回答程哲英的话。
“照这看来,昨日红女子的死法,倒并非让你满意!”程哲英再次说道。
老板娘一想起昨天的女红子,就有些懊恼,她说道:
“的确,我本来是想将她迷晕再带走,谁知她竟然中途醒了,不但这样,她还看见了我的脸,我要是不杀了她,那我就得死!”老板娘阴森恐怖的声音在这后院的中显得格外诡异。
程哲英突然笑着一张脸,那笑容比之老板娘的阴森恐怖也逊色不了多少,他说道:“看来你这人血精酿酒的生意不错,买你帐的人不少吧?让你有胆量做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
话音刚落,程哲英顺势抽出季骋腰间别着的佩剑,直直的插入了老板娘的后背,一剑穿心,老板娘不可置信的盯着程哲英,眼神中的恐惧一时间全部聚集在一处,程哲英那雪白色的孩童脸庞,此刻冷的堪比北极之雪。
老板娘惊呼:“你……你....”话没说完,倒地而亡。
季骋以及他身后的众多武林中人,完全没有想到,程哲英杀了老板娘,谁都没有想到杀了老板娘的人竟是程哲英,哪怕是李笃那不中用的杀了老板娘,他们都不会感到如此惊讶。他竟有如此胆量?他才七岁!
“草菅人命,就该是这个下场!”
那声音中夹杂着震慑,和...一些道不明的东西。
众人在此前因为一个七岁的孩童而感到安心,此刻心底却尽是些不可名状的恐惧,他们需要一个可以维护武林的人选,但真当这个人选出现之时,他们又觉得这个人选太过残忍了。
他们不会想到那些被老板娘迫害的人,在死之前,会不会觉得老板娘是不是太残忍了。
如此一来,只有季骋心里是始终如一的,或许肖宿因为季骋的缘故,在心里也与程哲英亲近了一些,毕竟死的人是他未婚妻,虽然他对于这个未婚妻并怎么有爱情,但他还是感激程哲英的。
此刻那七岁的孩童擦掉了脸上迸溅的血迹,将剑还给了季骋:“多谢!”
之后他在众人的关注之下,走回了自己的客房。
临走之前他跟季骋说道:“季骋哥,那些吊着的人....给个痛快吧!他们活不成了!”
“好!”
第二日。
红女子的客房门前静悄悄的,一黑一白两兄弟一直守在房内,不准人进入。
大家识趣的在一楼大厅之中静悄悄的吃着饭,谁也不提季肖两人比武的事,他们中的好一些人都是经过长途跋涉才来到此处,只为一睹季肖两人的卓越武功,但现在都泡汤了,他们虽然心里有所不满,觉得这等倒霉事怎的偏偏就落在了自己头上,但又转念一想,真是谢天谢地,还好死的那个人不是我。
但那气氛中还是流出了一些期盼来,他们到底还是想要看看季肖两人斗法的,毕竟像这种直面观战高手过招的机会不会有太多。
程哲英在李笃的房里呼呼大睡,已经完全像一个七岁的孩子了,他睡着时的天真面庞让李笃觉得,昨天那个程哲英一定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所以看起来才那么可怕,现在这样多好......
李笃的思绪还在程哲英身上,他的房门就是在这时候响了起来,咚咚的声音吓了李笃一个激灵,深怕别人知道自己正在偷偷端详程哲英。
“谁啊?”李笃压低声音,不耐烦的问道。
“是....是我们,黑白兄弟.......”一黑一白两兄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声音是那般小心翼翼,透着许多期许出来。
“怎么了?找我有事?”
“嗯不....我们....找程小公子有一点事要说。”
李笃心想,找哲英的?他看了一眼程哲英,还在睡觉,便对门外说:
“他还在睡觉,你们晚点....”
“什么事?李伯伯!”程哲英的声音出现,打断了李笃的话。李笃一回头,程哲英正睡眼惺忪的坐在床榻上,眼巴巴的看着李笃:
“醒了?黑白兄弟说找你有些事情要谈。我看你还睡着呢,就想着说让他们晚点来。”李笃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说起话来总有一种回禀主上的感觉,自打昨天程哲英来了那么一下之后,他自己从心底里就觉得程哲英日后是要引领武林的。
“还没走吧?”
“啊?你是说黑白兄弟?”李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