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忙完贾东旭身后事后，回到家已经是傍晚。

    洗完脚床上一躺，低微的呼噜声响起。何雨柱累的一秒入睡。

    后院，易中海两口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一副比死了亲爹娘还悲催的表情。辛苦这么多年的养老大业，本应该是皆大欢喜的。随着贾东旭的去世，大好局面就这样没了。

    这样的结果，可不是易中海两口子想要的。

    更让易中海感到头疼的事，是贾东旭之所以出事，是事出有因，贾东旭跟麻三他们点着煤油灯打了一晚上的麻将，证人是郭大撇子。

    甭管什么时候，没出事。也就罢了。

    真要是出什么了事，厂领导不会不调查出事故真相。

    易中海在厂门口遇到保卫科的人，通过与他们之间对话，得知厂领导派人调查出这件事情发生的来龙去脉。

    领头的副厂长，是李副厂长。

    那天晚上一起打麻将的麻三等人，都被保卫科抓了起来，正在被审讯。

    据流传出来的说法，他们都承认打了麻将属实，现在追究是谁牵的头，也就是组织打麻将的人。

    这才是易中海犯难的原因。

    贾东旭就是因为打了一晚上麻将，白天上班才精神恍惚闹出了事故，这顶岗的事情，极有可能泡汤。

    打麻将赢钱。这属于聚赌！不追究你的责任，已经是对你网开一面了，你还想得寸进尺的要赔偿金，要工作。想啥美事情！

    要不狠心点，一大妈话虽然没有说出口，易中海也知道她的意思。依着贾家现在的情况看，典型的无底洞，给再多的钱也没用。

    哎！”

    一声叹息，彰显了易中海的无奈，名声就是他最大的束缚。

    贾张氏遇到这种事情，真的能豁的出去，一旦易中海明确表示不帮扶贾家，四合院里的闹腾，这是必然的。

    轧钢厂里面打闹，这是肯定的。守在轧钢厂门口或者四合院门口，大声的数落着易中海种种。

    他易中海还有面子嘛。到时候还不成过街老鼠了。

    一个大大的愁字。在易中海脑海显现。从没有像今天这么惆怅，左右为难。

    一张床上共枕这么多年，一大妈深知易中海为人秉性，看着眼前一大爷，没有丝毫劝解的想法了

    她知道，即便自己劝了，易中海也不会听。刚才试过，说了等于白费口舌。

    过了数秒，把话题扯到了傻柱的身上。贾东旭这个养老目标是折了，贾家注定要变成易家的负担，但是他们并不是没牌可打，手中不是还捏着傻柱这张牌。

    作为易家养老大业的二号，只要把傻柱身上的二号去掉，一切皆好。必要的时候，可以通过让傻柱帮扶贾家手段，把原本压在易家身上的重担转接到傻柱的身上。

    一箭双雕的好事，岂有拒绝的道理，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你说得对，去拿二十块钱，给傻柱送去。”

    既然认定要傻柱给他们养老，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最起码明面上要给傻柱营造一种好人有好报的结果。

    自以为是的易中海，认为一大妈拿着钱给傻柱送去，傻柱也不会要这二十块钱。

    易中海这么多年对他的帮扶教育，价值远超二十块钱，给他送二十块，一准他不好把钱收下。

    收下钱，两家人还处不处了。真不愧是两口子都想一块去了。

    易中海和一大妈都信心高涨的认为傻柱不可能收这二十块钱的。

    一大妈走到柜子跟前，把柜子里面的衣服往出取了十多件，露出了一个小小的上层隔板，伸手在里面摸了摸。

    一个半尺见方的木头匣子，出现在了她的手中打开盖子。里面零零散散的装满了钞票，能有七八百块的样子。

    这是易家藏钱最少的一个木头匣子，像这样的木头匣子，一大妈还有三个，每个都是千元整数。从里面抽出二张十元大钞。

    刚要走。又把一张十元大钞复放到了盒子里面，转而从盒子里面抽几张其他面额的钞票，有五块的，有两块的，有一块、五毛、一毛的。真是把当婊子又想立贞洁牌坊的派头做了十足。

    把给钱给何雨柱的同时，还要给傻柱一种易家也没有多少钱感觉，这五毛、一块、二块一大堆零钱组成的二十块，便是易家没钱的证据。

    用这么多零钱凑了二十块给你，你能忍心要这个钱？怀着这样的心思，一大妈就出了家门。

    到了傻柱家门前，故意朝着屋内叫唤了一声。柱子，睡了没有，我是一大妈，一大妈给你送钱来了。

    声音力度控制的极好。院内的邻居们。刚好可以听个清楚。一方面表明了来意，毕竟不是亲母子，傻柱又是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血气方刚，万一光着身子睡觉，贸然闯入，会让双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另一方面则是竖立人设，彰显易中海情怀。屋内何雨柱，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没多想起身朝着屋门走去。

    门没插，一大妈，你进来吧，我没睡。屋门被推开一大妈迈步走了进来，借着灯光好一番打量何雨柱柱。

    老实憨厚的傻柱，真是他们两口子养老送终的最佳人选。十多年前，易中海看不上傻柱，把贾东旭列为养老对象，一大妈就因为这事，跟易中海闹过，在聋老太太的参与下，半妥协的易中海，这才把傻柱当做了养老的备胎。

    谁能想到，一场事故。让傻柱从备胎变成了正选。一大妈，您有事？何雨柱打了一个哈欠，真累。

    “因为你一大爷的事，你能不能在大院会上……。”重复了一遍刚才理由的一大妈，把手中故意用零钱凑成的二十块，递给了傻柱，“家里的钱，也是不凑手。”

    何雨柱看了看钱，有些愣了。只不过这钱。被一大妈特意送来了。什么意思？

    易中海想要通过自己在大院大会上当众为贾家捐二十块，彻底把自己绑在到贾家的破船上面。

    貌似只能这么解释。

    这钱要不要拿，拿了的话。明天为贾家捐款捐物的大院大会上，何雨柱要不要为贾家奉献点爱心。

    给吧。心里不痛快。不给吧。院内的街坊们都给了，就连最穷的人都给了，作为月工资三十七块五的轧钢厂大厨，再苦能苦过贾家，到没了收入来源。

    传出去。名声不好听。怎么娶媳妇？

    女方父母来四合院打听，街坊们都说何雨柱是个没有爱心的混蛋，这婚事一准不能成。

    何雨柱柱看着一大妈手中的钱。陷入了沉思。反观一大妈，傻柱直勾勾的看着她手中的钱不动，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几分淡淡的得色。

    瞧傻柱的样子。分明不想要这笔钱。如此一来。易中海得了面子，又维护了人设。

    白白损失了二十块钱的傻柱，是这件事中唯一的苦逼人。

    终归不是自己的亲儿子，算计着让傻柱帮两口子养老的事，负罪感，居然一下子没有了。

    演戏演全套。万一有人在外面偷听。比如刘海中，这家伙惦记易中海一大爷的位置老长时间了，不给他一点机会。

    “柱子，拿着呀。”这话可不是说给何雨柱柱听的。而是说给那些躲在院内听动静的人听。

    一大妈觉得自己手莫名一轻。定睛再看。心中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钱怎么跑到傻柱手中了，这可是易中海专门委托一大妈给他送来的钱，傻柱应该不要这笔钱才对呀！

    一大妈有些无奈了！

    钱是你自己送来的，又催促着人家收你送来的钱，人家依着你的叮嘱，把钱拿了，这种情况下，总不能跟傻柱说，我就是装样子的，这钱伱还是还给我吧。

    传出去。丢的是易中海的人。偷鸡不成蚀把米。就这么到了傻柱的手中，一大妈也不好说什么，脸上不怎么好看，“柱子，你不点点吗？”

    “点啥？一大妈还不放心吗，这话真戳心窝子，这就是信任。

    一大妈没有一点感动的情绪，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从傻柱家出来，怎么回到自己家。

    进屋后，跟易中海把实情说了。这风水轮流转。轮到易中海犯懵了。什么玩意。傻柱要了那二十块钱，他怎么能要啊？照顾了傻柱十多年的情分，就这么不要了？

    不行，得找傻柱好好谈谈。易中海跳下木床，穿上鞋，来到了傻柱家。

    柱子，你这干嘛那？打着呼噜，把被子盖在脸上，柱子，一大妈给你的钱，你拿着就好，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一大爷刚才想了想，明天的事情，是一大爷欠考虑了。”

    这纯粹就是套路，就在傻柱还消化易中海这番话的时候，易中海口风一转，把话题扯到了贾家人的身上。

    “柱子，一大爷刚想起一件事，秦淮茹和贾张氏两人晚上连饭都没吃，这事交给我就成，易中海一笑。傻柱还是那个傻柱。这样他就放心了。

    东西在哪？”傻柱的话。让易中海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