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她不想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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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凑热闹(3)

    “如何得见?”

    独孤雅荻笑而不语。

    不多时,南珠从人群中穿过,寻到二人面前,行礼。

    “喏,这不是来了?”

    南珠低着头:“卢家老家主,卢萱的父亲,上个月跑商遇刺离世,卢安奇年岁尚幼不能接任,卢萱不得已顶上。一贯与他们不和的尚家借机提亲入赘,扬言等卢安奇及冠后再归还家主之位。卢家正值风雨飘摇,不想节外生枝,故而应下。方才奴婢发觉外头多了许多人,穿着与迎亲之人相同却不是一伙的,想来早有安排。”

    独孤雅荻扭头,瞧见文如玉依旧冷着脸,伸手去揉他的脸颊:“好了,高兴点,我估摸着是萱姐不想嫁,找了人。”

    “卢萱与尚家二公子两情相悦许久,此番提亲的正是他。”萧墨同样从人群中钻出来,不甘示弱地昂起头,“先前大公子来提亲,被拒了。府外头有他的下属,瞧着打算闹事。”

    南珠轻飘飘瞥了萧墨一眼,接着道:“今日的新郎官是二公子,尚家两人向来不对付,因着家主之位的归属多有摩擦,恐会生变。”

    独孤雅荻随意挥挥手:“让他们闹去,我们不过路人甲,掺和什么?”

    文如玉瞧着萧墨那咬牙切齿的样,一掌拍在他脑门上:“多大的人了你跟她较劲?!”

    萧墨捂着脑袋一脸苦涩:“属下这不是怕主子吃瘪……”

    “要你操这闲心?!”

    萧墨挨完骂,垂头丧气走到墙根靠墙站好。

    南珠过来,又是轻飘飘瞥了他一眼,看萧墨一张脸憋得通红,扭过头去安静站好。

    萧墨更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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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院里哄闹起来,礼堂里头乱成一团,有人将几张桌子叠在一起,踩上去高喊:“明明是我先提的亲!卢萱这女人答应便罢,转头与我弟弟勾搭到一处,我这新郎官倒成了个笑话!”

    独孤雅荻用手肘捅了一下文如玉,问他:“真的假的?”

    文如玉白她一眼:“我如何知?且瞧着。”

    卢萱换了喜服,与另一个身着喜服的年轻男子手挽手,高声回答:“提亲的是尚家,不是你大公子!我既然答应了,与二公子成婚有何不可?!你先前私下找了媒人来,我明明白白拒绝了,为何今日再来闹事?!”

    桌上那人的嚣张气焰分毫不减,“你不仁在先,偷梁换柱在前,何怪我闹事?”

    独孤雅荻啧啧称奇:“我头一回见到抢亲抢得如此理直气壮的家伙。”

    文如玉点头附和:“我也是。他理虽不直,气倒是壮,不知情的怕不是要被他忽悠住。”

    卢萱分毫不惧:“明明是你纠缠在前,现在又拿着鸡毛当令箭,何来不仁?”

    那人大笑出声:“要怪就怪你识人不清!我如今已归属镇北王麾下,不日就要上京去,你跟了我,何愁卢家不旺?!”

    独孤雅荻上扬的嘴角僵在了半空,转头与文如玉对上眼,见他脸上挂着一模一样的僵硬,不由笑出声来。

    沉默的空气里,这一声笑实在太过刺耳,四周的宾客纷纷转头,盯着角落里这不知好歹的二人。

    卢萱显然也没料到尚大公子抬出镇北王来,一时间犹豫了。若是他真归属镇北王,借着他的势力来打压卢家,怕是……

    她身边那尚二公子虽然心慌,仍旧紧紧挽着她,小声道:“不怕,我与你一起。”

    卢萱定了定心,轻轻应了一声。

    独孤雅荻与文如玉纵是凭着过人的耳力听见了,此时依旧不打算出声。宾客看见是对年轻男女,料想二人不知天高地厚,坐席偏远没有势力,便不多关注,一个个转回去看这一出好戏。

    卢萱敢在卢家为难之时站出来挑大梁,自然有其过人本事。此刻冷静下来,稍微一想便觉得不对劲,径直发问:“你如何能与镇北王搭上线?”

    那人见她略有退意,越发嚣张起来:“镇北王与庆王南下平定南诏,不日便回程路过此地,你难道要我将人请来做证么?”

    “我没问你镇北王行踪,我只问你如何与他结识!”

    那人自信非常,大手一挥:“家妹不日将入镇北王府,届时镇北王将亲自出京相迎!”

    卢萱变了脸色。

    尚二公子同样变了脸:“我根本没听说过妹妹什么时候要去镇北王府!”

    那人依旧嚣张,叉着腰恨不得飞到天上去:“你还要与尚二公子成亲吗?!”

    人群中乍然听见独孤雅荻略显着急的声音:“王爷——”

    下一秒,几张桌子叠出的高台被一脚踹翻,那家伙一时不察摔落下来,不待落地被一把揪住衣领子悬在了半空。

    一套动作迅如风雷,众人眼前一花,看见那人被一身形颀长、身着白衣的俊朗公子提着衣领子,听见那公子用冷若寒霜的声音问:“你哪只耳朵听见镇北王要纳妾?嗯?”

    那人双手扯着领口艰难地喘气,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镇北王亲自说的……”

    “本王怎么不记得本王说过?”文如玉真真是动了怒,手一挥将人扔了出去,那人重重撞在了院墙上,而后摔在地上,捂着胸口咳出血来。

    不理会他,文如玉转身问站在礼堂里的一对新人:“你们听说了?”

    两人齐齐摇头。

    文如玉又转身问底下一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宾客:“你们听说了?”

    有几个胆大的想说话,刚一起身,文如玉锋利如剑的眼神扫过去,寒气几乎凝成冰,将人冻在原地不敢动弹,生生将到嘴边的话咽回肚里去,颤抖着摇头,猛地向后跌坐回去,不敢吭声。

    满座寂静。

    尚大公子捂着胸口爬起来,摇摇晃晃地伸手指着文如玉:“你,你好大的胆子……”

    一块木牌狠狠砸在他脸上,打得他又摔下去,吐出几颗带血的白牙。

    萧墨拍着手走过来,脸上挂着乍看温和,再看只觉冰冷的假笑,弯腰将木牌捡起,用手帕擦干净了,举起来给众人看。

    令牌上明明白白写着个变形的“北”字,正是镇北王本尊的标记。

    萧墨展示一周,将令牌收了,恭敬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