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现在的人身体好到都不生病啦？

    那只是一句玩笑话，主要的事情还是快一点儿找到事情的真相。

    继续往前走，陈露拽着我的双手，真不知道她那小身板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力气，竟然把我的手腕拽到有些疼痛，可能是脱臼还未痊愈的缘故。

    突然，一阵尖叫，划破了平静地走廊，我和陈露一同停了下来。往身后看去。那个声音，我格外熟悉，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大明星的——杨沛然小姐。

    “快点，发生什么事情了？”陈露再一次跑了回去，走到了病房门口，我便发觉，这里的气氛怪异地让人说不出话来，总觉得哪里都有点儿让人反胃。

    我喘着气，扶着墙壁，正打算把头探进病房，又一声尖叫划破了天际。没错，是陈露的。是陈露那刺耳的尖叫。我一转头，另一双眼睛与我对视，嗯很好，我终于想通了到底是什么让我的感觉那么怪异了，是她。

    她躲在这附近，偷袭我们。不对，那跑掉的女子，怎么知道我们与里面的男孩子有关系的？她的目标也许不是我……也许是……我可算是想明白了，她的目标是安安稳稳躺在病床上的男孩。怎么会？她又没有卷进案子里面，这个孩子到底有多少的仇家，到底目睹了多少的凶杀案啊！

    “你……到底是谁？”突然，我记起了什么，对了，于菲菲小姐擅长易容！可是于菲菲明明被警察带走了，难不成被警察带走的另有其人？

    “我？”她挑了挑眉，小心整理着陈露的外套，让被打晕的两个女子靠墙躺着。

    “你……是和最近那起连环杀人案有关的人吗？”我问她，但又反应过来，这样也太傻了，真的会有人主动说出来嘛？

    她一阵狂笑，随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啊？我记得你见过我的，对了就在掉下瀑布之前，不对，那个时候我应该也掉下来了。也不能说是掉下来，应该是跑到下游，自己跳进水里的。”

    “于小菲？于菲菲的姐姐？你不是已经死了。”看着她卸下了脸上厚重的浓妆，那眉眼确实和于菲菲有几分相似，是个美人胚子。

    “当初你不是也觉得菲菲死了吗？”她靠在墙上，把漂染成金色的头发扎起来，“当年听说妹妹自杀，便开始调查那起案子，我来到这里，和你是同样的一个目的，审问那位唯一目睹案发现场的男孩子。”

    “所以，你在见到于菲菲之前，也不知道她还活着？”我有些难以置信，于菲菲姐妹真的是太过于古怪了，就像是明明应该是伦理剧却上映了谍战片一样。

    “差不多是的，不过，当我得知死的是那几个人之后，我就已经料到凶手有可能是小妹了，后来我见到了她，更加确定了。只是，我还是弄不明白，为什么她没有杀你？”于小非侧头看着我，我愣在了原地，靠！原来我搞明白的问题，她不知道，而她搞明白的事情我不知道！

    “没有杀我？你妹妹没有告诉你吗？”我有点无助，所以她来这里是希望那个男孩子能把这件事情的问题告诉她！可是她知道的，明明已经是于菲菲是连环杀人犯的证据了！

    “哦？没有。”她摇了摇头，也对，对于一个女孩子对于另外一个女孩子那种禁忌的爱恋，是无法说出口的。

    “你知道的东西明明已经能够证明于菲菲是连环杀人犯了。”我看着她，为她还在追查的行为表示不解，“你再查下去也……”

    我并不想要把没有意义说出口，追查出真相难道是没有意义的吗？我真不知道，我什么自己竟然会有这种想法。

    “证明菲菲是连环杀人犯？难道我不知道吗？其实，小妹，她已经自首了，她并没有向警察提起任何有关于你的事情，但是我知道的，她跳楼的时候，你在场。在场的5个人里面，3个人被害了，1个人被伤，只剩下了你。这不让人怀疑吗？”

    “什么？她自首了？”我惊讶地手足无措，明明她打算把我……我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做的那么完美，她明明是自己漏出马脚的。

    “是的，她供出了关于韦芊芊的事情，韦芊芊失手杀害吴妮的事情，同时也供出了另外一个秘密……韦芊芊是死者张琦的女儿。”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既然如此！你还来找他干什么？有什么事情直接去问警察不行吗？”我问她。

    “我说过的，她没有供出任何有关于你的事情。”

    “她……可是明明是她亲手把我推下堤坝的，她应该很恨我才是的。”我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是啊！我在旁边目睹了全部的过程。你的那位好朋友好像叫做徐欣是吧！她去了哪里我不知道。如果你想要说出真相，那随你，如果你不想，那也没关系，反正我身上已经没有你能够要挟的东西了。”她点了一支烟，淡淡的女士香烟味，盖过了医院的消毒水。

    “没有能够要挟的东西，我明白。但是，你是怎么知道我会知道为什么？”我捕捉住了华丽的漏洞，确实，她是怎么知道我知道的？

    “嗯？如果当事人不知道，那么谁会知道？”她靠近我一步，把我堵在了墙角，头触碰在冰凉的墙壁上，疼痛。

    我说嘛？说出曾经见死不救，说出曾经那段禁忌的恋情？说出那些故事？这让我难以抉择。

    一切越来越让人想不明白了。

    是啊！一切都越来越让人想不明白了。我看了看眼前这个眉眼几乎和于菲菲相似的人，还是打消了她是冒牌货的念头，说于菲菲认罪了？我不怎么相信。

    “你确定于菲菲真的认罪了？”我问她，脸上有一丝疑惑，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说实话？

    “嗯……”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想到了什么，转而问她。她先是一愣，又反应了过来，冲我叹了口气。

    “我雇了一名……跟踪你的。”她说到一半的地方故意顿了顿，像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事情。

    她摆了摆手，让我跟她过去。

    “你还记得我妹妹在你口袋里塞着的U盘吗？”她冲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拿出那U盘，那东西，我放在了裤兜里，应该没有弄丢，毕竟没有扒在我身边停留过。她要那玩意儿干什么？是有什么全套吗？是有什么不能言表的目的吗？

    “记得，就在这里。”我把U盘拿在手中，递给了她，她没有接，只是反反复复地看了看四周，确定并没有人在附近才拽着我走到了走廊上。

    “指控韦芊芊的关键证据就是这个，于菲菲就差这个东西了！”她有些激动地摇晃着我的肩膀，我越想越迷糊。

    “等等！这不是于菲菲给我的吗？她……既然需要，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拿给我啊！”我手足无措地看着这玩意，看着她。

    她好像也呆愣了一会儿，然后反应了过来：“不对啊！这这这，我妹妹也没有说过啊！”

    我实在搞不懂这对姐妹花，她们明明都应该是已死之人的。我和于小菲却偏偏都在调查着同一个案子，或许我们会成为很好的合作伙伴。

    “你妹妹没有说过很正常啊！难不成会有人把所有的目的都告诉别人吗？”我冲她眨了眨眼睛，“现在主要要搞明白，你妹妹她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既然她选择了这个做法，那就一定有它的道理的，不是吗？”

    希望她能够理解吧！我现在非常需要一个志同道合而且和我有共同目的的伙伴。准确来说，只要是一个有一点点案件价值的都可以，陈露和杨沛然倒下了，我必然不可能一个人影分身去完成采集证据的任务，因此，我需要一个伙伴，需要一个朋友。

    “走吧！去问问她！”于小菲或许还认为自己能够再一次私下会面于菲菲吧！或许在她的往后余生中，她和自己那宝贝妹妹只能隔着一道铁门相会了。我唉声叹气着。

    “你不能去！”我坚定不移的说道，“你已经是“已死之人”了，再一次出现或许会让警察把那次案子重新翻新，我想你应该动用了不法手段来完成自己的目的吧！如果是的，那你的出现必然会影响你之前所作的所有努力。”

    “已死之人？”她重复着，声音变小了，或许她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是的，”我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看起来是刚刚才晓得的，“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东西送过去，你不能出面，我不能出面，我们的出现必然会引起警方的怀疑。”

    “那么要谁……”她的话说了一半，边和我对视了一眼，同时把目光转向了那间病房，和躺在病床上的男孩子身上。

    “只能是他，只有他目睹了案发事件。”我点了点头，我又想了想，补充道，“杨沛然小姐，可能会有所想法……”

    “她吗？我是她的前辈，可以想办法说服她的……”她断断续续着。

    “你疯了吗？我说过了，你不能把自己的身份告诉除了我和你妹妹以外的其他人！那些人都有可能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那时候，我们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办？我就问你！”

    我捂住了她的嘴，现在我的脸看起来应该有一些的狰狞和可怖，她的瞳孔中展露了一丝恐惧。

    她点点头，突然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女人的大笑声，那有点儿疯癫的笑声和徐欣电话里的一模一样，是的，疯疯癫癫，听起来不大正常。

    “躲起来！”我和于小菲连滚带爬地躲在了病房里，是的，就是杨沛然私生子的那一间。

    把门小心关上，我不敢再往外面看，蜷缩在门后。那疯癫的大笑声传来，伴随着女人含糊不清的声音，这看来，便是韦芊芊病发症的反应，或许是因为被伤让她的精神除了些许的问题。

    她笑着，头发并没有像平时那样梳的一丝不苟，反而披散在两边，浓重的黑眼圈和过度苍白的皮肤，让她看起来有些古怪，时不时的大笑声则起到了渲染气氛的作用，是的，你应该那想象到，在一个渺无人烟的走廊上，一个疯疯癫癫的、形如枯槁的女人正在狂笑，确实很像是恐怖片的剧情。

    我下意识地抱住了于小菲，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要保护她，不能再让人受伤了，我不知道，那或许是一种使命，又或许是一种意念，或者说只是一种潜意识里的动作。

    “不要出声！看起来她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我轻轻安慰着没什么经验的她，同时也是自我的安慰，我知道，那个人一定是冲着我或者冲着床上的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