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南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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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厄运难逃

    送许明月上船的第六天早上七点,张景再次来到三宝垄码头,等公交船到。

    珍妮弗今天回来。

    具体几点到,除了看天气,还得看船长心情,很不准时,误差个半天、一天,很正常。

    正在下雨,手里撑着伞,张景打量码头环境。

    跟穿越前自然没得比,但在南洋,三宝垄港属于是比较繁忙繁华的港口。

    内部细分为:货船区、客船区、鱼船区、仓库区、外围街道等等,面积比较大。

    时间静静流逝,来接船的人也越来越多,终于上午十点等来公交船。

    张景也接到珍妮弗和她的三名雇员。

    为珍妮弗撑伞,张景很关心自己的第一目标,直接问女人,“怎么样?”

    顺着人群离开下船区域,珍妮弗回头看向三名雇员,“你们去坐黄包车。”

    三人应是离开。

    “出了点偏差,”没有了外人,珍妮弗耸耸双肩,“大总督将黄家的基础税代收权移交给了克锡族的大商人尼贾尔,以及另外七个土人富商。”

    “这样....”张景若有所思,“也行,我该怎么回报你?”

    “算了,”珍语气不在意,“这事对我来说,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容易,虽然我没啥实权,可联盟国大使这个名头还是很好用的。”

    张景后退一步,朝珍妮弗躬身抱拳。

    “黄家也没有被卸磨杀驴,”风尘仆仆的珍妮弗继续道,“基础税代收权毕竟是黄家花真金白银买来的,大总督让新人补了一些钱给黄家。”

    张景点头,他从来没有想过对黄家赶尽杀绝,也做不到,把代收权交易出去就好。

    如此,第一个目标也就完成了。

    送珍妮弗回家,随后离开,中午在汤公街吃午饭。

    还是老规矩,只吃半饱。

    离开饭馆,外面还在下雨,将打包的食物随手留给路边湿淋淋的乞丐,张景继续往前走,打算去兴达商行看看许启光。

    往前走出七八步,听到身后有比较急促的脚步声音,张景侧身闪避。

    一把新月人喜欢用的武士刀,从眼前捅过去。

    凭着穿越前会的打斗经验,张景佯装从长衫下面的衣兜里,拿出一把左轮,果断朝袭击者开枪,正中袭击者胸口。

    一枪好像不会死,紧跟着又补一枪,正中心脏。

    新月武士这才不甘心,睁着眼睛,断气。

    枪声比较响,周围人群自动散开,谁也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一幕。

    不到五分钟,洋人的巡逻队赶到,看到地上尸体。

    还看到手枪放地上,双手抱头站的张景。

    不知什么原因,负责审问的居然是副总督斯努克。

    洋人街警署内部一间小黑屋里,斯努克坐在张景对面道,“案子我已经了解清楚,是新月人武士从背后袭击你,你使用左轮手枪反杀对方。”

    有翻译在旁边同声译。

    “是的,”张景反问,“我为什么不能离开?”

    “事情是这样的,”斯努克表面和善道,“汤公街是三宝垄人流量最多的地方,你使用手枪是很危险的事情,为了别人安全,我想请你把枪留在警署。”

    “枪是珍妮弗小姐的枪,”张景以退为进道,“我还给她比较好,如果她不肯要,那我就继续留着。”

    “张景,”斯努克依旧和颜悦色,“爪哇只有少量特殊人可以持枪,你显然不在此列。”

    “斯努克先生,”张景知道这个时候一味软弱只会招来更多欺凌,适当强硬反驳道,“因为珍妮弗小姐,我就是可以持枪的特殊人。”

    斯努克语塞,他当然明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道理,可以他就是很想拿走张景的手枪。

    事情陷入僵局,直到珍妮弗匆匆赶过来。

    “斯努克先生,”珍妮弗语气不太友好问,“你在审问张景吗?他明明是被刺杀;

    杀手是新月人,明显是在报复,报复张景打死他的七个抢劫银行同伴。”

    斯努克语塞,事情还没有查清楚,珍妮弗已经把案子给落实了。

    心里想法一闪而过,五十岁的斯努克笑容和睦道,“没有审问,只是向张老板了解案子经过。”

    “斯努克先生,”珍妮弗不好忽悠,也不好相处,第一次正式告诉洋人,“张景是我的人,我希望他永远都好,无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我都会保护他,请你明白。”

    之前珍妮弗只是用一些小动作维护张景,比如骑车送她回家,带着张景观刑等等。

    大家都看在眼睛里,也知道意味着什么。

    这是第一次直言明说。

    “这样吧,”斯努克工作是内正管理,却也是正治家,说话大方道,“张老板的税率,与阿姆斯特丹本土商人税率一样,可以吗?”

    有了台阶下,珍妮弗点头,脸上也有了笑容,看向张景叮嘱道,“回头送些庆国特产到斯努克总督家里。”

    “是,”张景双手抱拳,“感谢总督先生的厚爱和支持,在下愿意为三宝垄长久的繁荣发展,愿意进行坚持不懈努力。”

    斯努克微笑,笑得很干净,点头表示认可,“案子很清楚了,张老板属于自卫还击,无罪,请慢走。”

    “感谢斯努克总督明查,”珍妮弗提醒问张景,“我送你的枪呢?”

    张景看向斯努克。

    “看我这记性哦,真差!”说话时斯努克从口袋里取出左轮手枪,交到张景手里,“物归原主。”

    张景接过枪,向斯努克道谢一声。

    事情处理结束,张景跟随珍妮弗离开警署。

    “谢谢,”张景向珍妮弗表达感谢,“否则手枪可能会被没收。”

    “给你拿回手枪只是小事,”珍妮弗提醒,“我在想,谁要杀你?”

    “我认为是受斯努克在背后指使,不像是银行劫匪的同伴。”

    “巧了,”珍妮弗诧异,“我也这样想,所以在里面直接警告斯努克。”

    张景点头。

    使用黄包车,张景和珍妮弗第二次返回汤公街后面的丘陵富人区。

    赶走佣人,珍妮弗在布艺沙发前坐下。

    1900年有沙发,布+海绵制作而成,珍妮弗家的沙发造型像蝙蝠,藏青色。

    形容它就一个字——丑!

    “我猜测凶手是斯努克的原因是——时间,”珍妮弗分析原因道,“我今天回来,三宝垄殖民正府的人也是今天到;

    斯努克一定知道了我从中起到作用,帮助了克锡人,拿走了黄家的基础税代收权。”

    “而我跟你走得比较近,”张景接着分析,“斯努克以为,我听了郑奕住的话,又说动了你,让黄家失去基础税代收权。”

    “应该就是这样,”珍妮弗耸耸肩膀,“斯努克不想看到庆国人的影响力。”

    “还有可能,”张景想得更多一点,“等殖民战争打完,斯努克想把庆国人卖给土人,然后开启新篇章。”

    自己也算是正治家,珍妮弗心里明月这是正治家惯用手段,拉多数人打少数人,同时还能让一部分财富重新再分配,除了被牺牲的少数人,那那都好。

    毕竟是救命恩人,梦里还好像见过很多次,珍妮弗第一次认真提醒张景,“你和你的同胞可能逃不过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