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先苦一苦栗山君
“好!好啊!树谷,你周一来公司我就把设备给你安排妥当。不,我明天就去公司给你准备,等候你周一大驾光临。有了树谷的加入,我们离成功越来越近了啊”
田尻赤脸上洋溢着十足的笑容,
“我就知道,下午我看见你的时候内心就有一种冲动,一定要把你拉进我们的团队里。果然我的感觉从来没有错过。顺二,阿康,你们说没错吧。”
‘看来是我下午的行动太成功了,难道我真的是ICU大师?’
树谷听到田尻赤的话,只能跟着干笑。
“切,看来我想让栗山成为大画家的想法泡汤了啊。你这个只凭感觉的家伙,还好你的感觉每次都还挺准,不然GF社早就被你的独断专行给搞散了,哈哈~”
衫森康已经放弃搞懂树谷所说的原理了,不过他却从增田顺二和田尻赤的反应中知道,栗山树谷的技术能够大大加快他们的工程进度,他也开怀地笑了起来。
“为栗山干杯!”
增田顺二满面红光地举起酒杯,四人举起酒杯又干了一杯。
喝完一杯后,增田顺二有些突兀地说道:“抱歉,去个厕所。”
他起身时还悄悄戳了戳准备落座的田尻赤,向他比划了个手势。
田尻赤愣了一下后马上会意,在增田顺二离开后不久也借口尿遁。两人在厕所门口的过道处碰了头。
“怎么了顺二。”田尻赤问道,“我们得赶紧和树谷把合同敲定了,我好不容易才逮到一个志同道合又有真才实学的学弟,可不能让他跑了。”
“别急别急,我拉你出来就是要说这件事,你准备给栗山开多少薪水?”
“唔~就算不论他说的那个能够将C转GB汇编的工具软件,以他的水平已经算得上是非常资深的工程师了。按照如今的平均薪资,他去大公司拿个4、50万円月薪都绰绰有余,不过考虑到他的资历不高,应该是40万左右吧。”
田尻赤略微思考了一会,“不过考虑到我们公司目前的状况,可以适当缩减下,我想他也能接受,不过给个35万总要吧?再少就对不起我劝说他时费的口水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进来说。”
增田顺二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他看了一眼过道外的大厅,伸手拉着田尻赤的衣袖将他拉进男厕里。
“有什么话非得在厕所里说嘛?”田尻赤满脸不解,不过还是跟着进去了。
一个刚刚从女厕出来,正在洗手的小姐姐看到他们俩拉拉扯扯走进厕所之后,嫌弃地皱了皱眉头。
“阿赤,你也知道,公司现在实在太困难了,我们的资金还要留着用来维持那个项目的开发。公司里的成员薪资都比平均水平低不少……”
增田顺二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道,以田尻赤的性格,如果认准了一件事就很难再改变主意。所以他只能拿公司的困境来说事。
“唉~我明白了,那你说给他多少吧。”
田尻赤也有些无奈,他毕竟是GF社的社长,还是得顾忌整个公司和《口袋妖怪》的开发进度。
“你明白就好。”增田见田尻赤没有顶牛,松了口气,“依我看,先给栗山开个25万怎么样,刚毕业的大学生平均工资也就20万不到,能拿25万的都得是名牌大学的优等生了。”
“25万吗?以树谷的水平,肯定是低了,他要是直接去其他公司了怎么办,难道你觉得他除了我们就没有其他选择了?”
田尻赤有些犹豫,随后摇了摇头,“不行,不能让树谷跑了,必须趁这个机会把他拉进GF社。”
90年代,是日本游戏行业发展的黄金时期,就连美国都无法和日本游戏公司掰手腕,美国游戏机市场份额几乎被世嘉MD、PCEngine(由两家日本公司联手开发)和任地狱的SFC瓜分殆尽。
不知道多少公司在招有有水平的程序员,像树谷这样年轻(能当牛马)又有水平的人才,在行业内有多抢手他心知肚明。
“别急别急,我身为开发部长,自然知道他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帮助,自然不会让他跑了。”增田顺二像是在顺驴毛一样顺着田尻赤,“给他那个吧。”
“那个?你是说分成?”
“对,他毕竟只是个刚毕业的学生而已,直接和他签《口袋妖怪》的利润分成合同把他冲晕。唬他先把合同和竞业协议签了,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他想跑都跑不了。”
增田顺二很肯定地说道。
“不行吧,现在拿这种虚无缥缈的分成去骗他,不太好。”田尻赤有些犯难起来。
虽然他们一直把《口袋妖怪》当成公司的第一要务,但这事实上只是一种对梦想的追求。
可理想和现实是有不可逾越的鸿沟的,别人对他们倾尽全力开发的游戏到底买不买账?《口袋》底能赚多少钱?这些东西他们完全没有预期。
每份卡带售价3500円,可能卖个10万份也只能算是保本而已,能卖出去30万份,他们就已经能笑出声了。
最后按照分成给树谷的部分,可能根本比不上他少拿的那部分薪资。
更甚至这个项目能不能完成都是问题,从立项至今《口袋》已经搁浅了4年了,就算再搁浅4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GF社的成员这么多年的不断付出却没有回报,他们只能不断给自己洗脑,自己pua自己,越来越执着于此,越来越坚定。
他们已经完全被这个的梦想束缚住了,已经习惯于不断倾尽所有投入其中。就像是追求自己梦中的女神,想要抓住那一缕可望而不可及的白月光。
在梦想和现实的双重重压之下,田尻赤做出了决定:“就这么做吧顺二。尽量把分成给的高一些,我们必须把他拉进来。”
田尻赤松口,让增田顺二松了口气:
“好嘞,给他1%的利润分成,不,给他2%吧。够高了吧?等到日后公司宽裕了,再给他补上也行。”
“先给这么多吧,如果树谷能够完成那个程序,那就增加到5%。”田尻赤脸上露出了执拗的表情。
“啊,没问题。如果他真能完成那个程序,5%也不过分。”增田顺二没有反驳。
两人达成共识,便开准备离开厕所,去将栗山树谷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