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多子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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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上回讲到贾琏搬到外书房,几日过去了。

    王熙凤甩了下手帕,对捶腿揉肩的小丫鬟们说:“你们下去吧!”

    “还没到午时,就这么倦怠,用不用我去找鸳鸯,说申正时那顿饭,你去不了。”平儿拿斗篷给凤姐当被子盖。

    凤姐眼睛都没睁开,说:“歇一会儿就好了。”

    “这哪是歇一会儿的事,夫妻哪有隔夜仇,你跟他服个软就…”

    平儿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凤姐打断了,她猛地起身,掀开斗篷,怒目相视:“不过是昨晚没睡好,你瞎操心什么。”

    “端盆水进来。”凤姐洗完脸,强打起精神,对平儿交代道:“东府的尤嫂子有事找我,我过去瞧瞧。”

    目送凤姐风风火火似的,平儿摇了摇头,叹息道:“一个不愿服软,另一个偏不理解,这夫妻做得没劲。”

    凤姐的“倦”并不是被府里的大小事务累得焦头烂额,而是贾琏的‘过墙梯'给影响到了。

    在外半年才归家,却被赶到外书房。

    这几日,荣国府上下无不议论此事,凤姐素日里吃罪的人不少,都在道她的不是。

    悍妇、跋扈、不守妇德……私底下各种不好听的话都冒了出来。

    一两个张嘴,凤姐还能撕烂他们的嘴,百来张嘴,凤姐想撕也撕不过来,好在她并不在意下人们私底下的闲言碎语。

    坏在被刑夫人听了去,她心里头对凤姐的积怨可不少:你一个大房的媳妇,去帮二房管家,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叫她过去,斥骂了她一番不说,还指桑骂槐说从王家出来的姑娘嚣张跋扈惯了。

    这么一闹,成日里诵经祈福的王夫人也坐不住了,将凤姐叫了过去,虽未说她不好,但凤姐听明白了,话里话外想叫她去跟贾琏低头。

    大太太那里,凤姐向来都是一耳进一耳出,二太太自家姑妈也不向着她,才叫她郁郁沉沉。

    解铃还须系铃人,平儿朝外书房走去,只要贾琏搬回来住,摆在凤姐面前的难题就迎刃而解。

    “用刀子往鸡翅膀划上几刀,先刷一层油,再抹一遍豉油,记得抹匀称了。”

    贾琏悠哉地坐在一张金丝楠木交椅上,手里捧着书,几个小厮围在一个炉子忙着给贾琏烤鸡翅。

    “辣椒粉和胡椒粉研磨好了没?”

    昭儿一面说一面将研磨好的粉面分别倒在两个碗里:“昨夜二爷吩咐,今日天才亮,小的就到伙房督促。”

    正说着话,就听见院子外传来的声音,是平儿过来了。

    “我说什么香味这么扑鼻,原来是你们开小灶,让我看看你们在吃什么?”

    “鸡翅膀、豆腐、疙瘩面…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

    平儿接过兴儿搬出去的玫瑰椅贴着贾琏坐下。

    “今日吹的什么风,才午初,二爷这就烤上东西吃了。”

    贾琏放下书,眯着眼说道:“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会晓得爷们出门在外的辛苦。”

    平儿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贾琏指向昭儿:“你来讲给这个姑奶奶听。”

    昭儿说:“在外不比府里,路上怕遇贼,宁肯起早些,也不愿赶夜路,起得早吃得也早,常常不到午时就饥肠辘辘了,二爷这是在外久了,不习惯府里的用食时辰。”

    荣国府一日二食,早食巳正,晚食申正。

    “一日三食就辛苦了,照你这么说,那阖府上下二老爷岂不是最辛苦的那个人。”

    贾政自幼酷喜读书,原欲以科举出身,不料代善临终时遗本一上,皇上因恤先臣,遂额外赐了贾政一个主事之衔,升了工部员外郎。

    工部员外郎,从五品,大周惯例,在京官员凡四品,无故不得缺席早朝。

    贾政虽不用上早朝,也要一大早就到工部衙门去办差,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在家的一日两食,出门做事的一日三食。

    凤姐因贾琏遭了罪,正主却坐在这里享清福,看不过去的平儿怼了一句。

    贾琏伸手想要扯平儿的脸,被躲了过去,骂道:“你这小蹄子,惯得你,学谁不好偏学她,谁惹了你,你寻谁晦气去,别来这里叨扰爷的清静。”

    平儿正欲回话,却见隆儿两手端着一小锅走到跟前,贾琏掀开盖,用手轻轻一扇,顿时香气扑鼻:“是这个味,将面疙瘩放入汤里,一并放在炉子上烤。”

    “这是什么吃法?”平儿一脸新奇的问道。

    贾琏回道:“这叫蒜蓉汤,是爷这次南下学来的,至于将面疙瘩放入锅里,在炉子上烤,那是爷的奇思妙想。”

    才用过早食不久的平儿,没感觉饿,但对贾琏的生烤面疙瘩蒜蓉汤感到新奇,跟着吃了一碗。

    “二爷南下哪里是辛苦,分明是大饱口福去了。”

    “好你个小蹄子,下次寻着机会,定叫你一起大饱口福去。”

    本是调情的话,一到平儿嘴里就变。

    “二爷叫不叫她,不叫她,我可不敢去。”

    “好端端的…偏要提她…”

    贾琏说完不理平儿,拿起书读了起来。

    平儿过来是想劝贾琏搬回去住,话都没说,怎会轻易离去,抓起一颗葡萄来喂贾琏。

    “二爷看的是什么书?”

    “祖宗留下的。”

    贾琏趁势轻吮了一口平儿的芊芊玉指,晃了下手中的书,盯着平儿看:“你这小蹄子,不叫爷长进,可恶的很。”

    平儿侧着身子,虚躺在贾琏怀里,看了会贾琏手中的书,问:“你什么时候对兵书感兴趣了?”

    “不过是闲暇之时,打发打发时光罢了。”

    贾琏表面敷衍,实则是上了心的,他奉行一句话,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文,他不成,就算他受得了寒窗苦读十余载之苦,也没那么多的时间供他挥霍。

    武,他虽手无缚鸡之力,但带兵不讲个人武勇,只管学韦小宝,推举有本领的将军为他卖命,他负责辎重后勤。

    不论忠顺王是不是他的小玄子,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是福是祸,最后方知。

    排兵布阵他不学,也学不来,纸上谈兵要不得,他只学后勤辎重的具体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