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章 许七安日常气婶婶
许七安翻墙到主宅,在后院看到许铃音在赶一群鹅,她插着腰,用力跺脚,吓的小鹅惊慌失措,嘎嘎嘎的四处乱窜。
“大哥大哥,你看我威风吗。”许铃音瞅见大哥回来,愈发得意。
“哪来的鹅?”许七安愣了愣,今早离家时分明还没有的。
“娘让人买的,说自己家养……”许铃音歪了歪头,娇声道:“我忘记后面的了。”
应该是自己家养比外面买要便宜……许七安“哦”了一声,说:“你小心点,别把鹅给踩死了。没有大鹅吗?”
“大鹅在那边,我去赶出来。”许铃音自告奋勇的迈着小短腿钻进花圃里。
几秒后,小孩子杀猪般的叫声传出来了。
灌木丛剧烈晃动,许铃音嗷嗷嗷的哭着逃出来,脚上拖着一只大白鹅,死死咬住她的小短腿。
她一脸马上就要死掉的样子,“大哥救命……”
许七安袖手旁观,笑出猪叫声。
张九龄在玉佩空间中哈哈大笑,许玲音这个小孩子真是太有意思了。
黄昏,许二叔散值回来,一身戎装,腰悬长刀和军弩,鹰顾狼视,与穿常服时的气质截然不同。
爷仨来到书房,绿娥奉上热茶后,乖巧的退走。
许辞旧道:“我与大哥已经打点妥当,明日就可以送娘和妹妹去书院,正好铃音也要启蒙了,父亲请的先生水平不太行,教不了她,书院的先生就没问题。”
铃音听到这个好消息,一定高兴的哭出来……许七安没来由的就想到了前世送热心肠小朋友一箱习题集的趣味笑话。
许二叔大喜过望,这无疑解决了他一桩心病,家中女眷能得到妥善安置,他才没有后顾之忧。
“辞旧,多亏了你啊。爹就知道,让你读书是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
许辞旧有些汗颜:“爹,是大哥的功劳,与我无关。”
“宁宴?”许二叔意外的看向侄儿。
听完儿子的解释,许二叔就惋惜的说:“宁宴啊,二叔这辈子做的最大错事就是送你练武。”
许二叔现在已经相信侄儿是枚读书种子。
我只是把上辈子学的知识有效利用而已……许七安沉声道:“有件事要告诉二叔,我刚回来时,被人跟踪了。辞旧,你呢?”
父子俩表情一变。
许新年皱了皱眉:“就算被人跟踪,我又如何得知?”
他只是个开窍境的书生。
许二叔站了起来,有些焦躁的来回踱步,沉声道:“宁宴,今晚你留宿府里,我们叔侄俩住的近些,这样好照应。
“另外,我晚些时候出门一趟,去御刀卫那里只会一声,让他们晚上加强附近的巡逻强度。”
许新年和许七安对视一眼,心情沉重。
……
吃饭时,许七安看了眼吃相优雅的妹妹许玲月,咳嗽一声,吸引一家人的注意。
他从怀里摸出一只雕刻“宝器轩”三个字的红木小盒,徐徐拉开匣子,这是一支做工精细的金步摇,簪首是雕工精美的花朵,镶嵌珍珠,垂下一道道纤细的金质流苏。
不看样式,单是黄金的分量就让一家人侧目。
许玲月和婶婶直接看呆了,两双卡姿兰大眼睛牢牢盯着金步摇。
金步摇这种首饰,因做工精细,材料贵重,向来被富贵人家的千金和妇人追捧,寻常女子戴不起这么好的首饰。
婶婶以前就有一支雕花金步摇,很是宝贝。
许七安一个单身狗,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买金步摇,家里就两个女人适合戴,而婶婶作为一家主母……
婶婶漂亮的脸蛋绽放出笑容,眼神转为柔和:“还算你有点良心,拿来吧……”
话音方落,许七安把金步摇放在许玲月的面前:“妹子,送你的!”
许玲月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宝器轩的首饰在这一片很出名,做工精细考究,极受附近有钱人家的姑娘、妇人喜爱。
“谢谢大哥。”她清丽的脸庞露出了由衷的笑容,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儿。
婶婶娇躯颤抖,胸膛气的是一起一伏,红着眼眶,发狠的质问许二叔:
“说,你要侄儿还是要我。”
她和这个小混蛋势不两立。
许二叔狠狠瞪了眼侄儿,连忙给妻子夹菜:“消消气,别跟这个臭小子一般见识。”
许七安感觉小腿给人踢了一脚,便抬头看了眼身侧的许新年。
许二郎自顾自的低头吃饭。
婶婶生气了,美艳的脸庞如罩寒霜,哄不好的那种。
许二叔头皮发麻,抱怨道:“宁宴,你有银子补贴家用多好,犯得着买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他打算通过diss侄儿,在妻子那里找回认同感,消弭她的怒气。
许玲月淡淡道:“家里又不缺衣短食,爹爹吃的饭里还有大哥的俸米在里面呢。”
许二叔被女儿噎的说不出话来,于是再次转移话题:“宁宴你哪来的银子?”
许七安道:“我看妹妹头上的首饰过于廉价,便记在心里,缩衣节食,攒了些银子,再加上宝器轩有猜字谜半价的游戏……”
总不好说首饰是白嫖来的,不能说银子是刘师兄给的,他可不想和许辞旧一样,社会性死亡。
许玲月端着碗的手轻轻一颤,芳心顿时柔软的要化了,眼波盈盈的凝视着许七安。
这个家里,只有大哥才把她放在心尖上,父亲和二哥从来都不觉得她戴廉价首饰有什么问题。
女儿家也是要门面的。
“大哥,好看吗。”她把金步摇插在发髻上,烛光映着少女尖俏的瓜子脸,五官精致,眸子黑亮水灵,活色生香。
婶婶更酸了。
许七安也酸了,他看了眼左侧的许二郎,小老弟穿着藏青色袍子,乌黑靓丽的长发用碧绿玉簪扎起,唇红齿白,俊美无俦。
随后许七安又摸出一只雕刻“宝器轩”三个字的红木小盒。
婶婶生气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恩,表示许七安还有点良心。
许七安将匣子缓缓拉开,里面放着一支白玉簪子,雪亮剔透,玉色中有隐隐约约透着几丝奶白色,更显娇俏,几条流苏垂下。
随后将匣子合上,塞到了妹子许玲月手里说:“这个也给你,换着带”
婶婶气的深呼吸了几口气,把气压了下来,吃饭。
饭吃的差不多时,婶婶淡淡道:“过了年,宁宴就二十了吧。”
“呦,婶婶竟然还记得我的年纪。”许七安表示很惊讶。
婶婶傲娇的不理他,扭头与许二叔说:“老爷,得给宁宴配一门婚事。”
许玲月和许新年同时抬起头,盯着母亲。
许七安自己反而最迟钝,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然后是难以置信。
婶婶看了眼倒霉侄儿,继续说:“我觉得绿娥就不错,打小就在府里养大,与宁宴也是青梅竹马。”
娇俏的绿娥‘啊’了一声,霞飞双颊,有些不知所措。
许玲月看了眼在自己面前显得黯淡无光的大丫鬟,有些不开心,“娘你别擅作主张了,大哥的婚事就让他自己和爹爹商量吧。”
潜台词是,娘你在大哥心里什么地位,自己没数吗。
婶婶对闺女正有夺钗之恨,骂道:“宁宴与绿娥郎才女貌,知根知底,轮得到你一个妹妹反对?”
许玲月委屈的别过头去。
玉佩空间中,云鹿书院
身穿儒袍的张九龄已经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在那里摇啊摇。
而在玉佩空间中的观星楼,八卦台上。
刘禄辉已经回了司天监,将一包包吃的摆上桌子后,眼睛冒光的褚采薇就将吃的全都放在她自已小布包上,笑着说:“谢谢师弟了”然后找了个理由就跑了。
然后刘禄辉就坐在椅子上假眯,在玉佩空间中观察着许七安在干什么,正好看见许七安拿首饰气婶婶,然后就具现了一桶爆米花和可乐。
玉佩空间中可以聚现一切物品,就是只有味道,没有实体。
然后刘禄辉就当看电影一样,躺在摇椅上,看着许七安一家的闹剧。
只见那个便宜师弟许新年说:“娘是觉得,绿娥嫁了大哥,既免了彩礼钱,又有了理由让大哥搬出去生活。”
一击命中。
婶婶气道:“你这孩子,从小就不会说话。”
许二叔盖棺定论:“行了行了,这事你不用操心,不踏入练气境,宁宴不会近女色的。”
刘禄辉滋滋两声,抓了一把爆米花塞嘴里,不好看,没啥意思。
而许家大宅这边
而许二叔忙完一切,回到房中,看见妻子坐在床边,气呼呼的模样。
“你至于吗,气到现在。”许二叔无奈道。
婶婶转过头来,瞪着美眸:“你家那个小崽子一点良心都没有,当初我从你手里接过他时,他还是小猫一样大,谁把他拉扯大的?
“就知道气我,就知道气我。何苦把他养这么大,还不如喂耗子。”
她正碎碎念着,忽然看见丈夫从怀里摸出两只木盒递过来,木盒表面刻着“宝器轩”三个字。
红润的小嘴张了张,茫然又惊愕的看着丈夫。
“宁宴让我给你的。”许二叔无奈道:“反正你俩是谁都不肯低头认输,他也不好意思给你。所以方才桌上没有拿出来。”
婶婶心急的打开匣子,里面是一支分量比闺女的更重,工艺更精美的金步摇。
随后也打开另一个匣子,里面翡翠制成的玉簪子,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带叶青竹的模样。
婶婶宝贝的先把金步摇握在手里,小碎步走到铜镜前,坐在梳妆台上,给自己戴上。
随后又将玉簪带在头上,她喜滋滋的盯着铜镜里的自己,轻哼一声:“那小王八蛋还是有些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