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域逍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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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花开堪折

    孔亿己却是兴致极高,继续说道:“元兄之提议,绝妙之至。道侣双修,形神交感,这样的话,凭借着双修秘法,我也能短暂进入白瑾的心神,与其一起获得天巫门至高传承,而无需忧虑由她转述秘笈时内容万一缺损的担忧,可谓皆大欢喜啊!”

    孔亿己最近一直在为解读天巫门秘笈一事殚精竭虑,如今终于有了完美的解决办法,兴奋之余,他忍不住都想仰天长啸一番。

    看见孔亿己在那里美得冒泡,元鸣忍不住提醒道:“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若是人家白瑾不同意的话,怎么办?总不能霸王用上弓吧?”

    孔亿己鄙夷地看了元鸣一眼,说道:“我孔某人做事,一旦目标确定,便会坚定不移地推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在向着目标前进的道路上,克除万难,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唯有杀身成仁,死而后已。”

    “况且,我有的是高明手段,诸如欲擒故纵、驱虎吞狼、直捣黄龙等等。放心好了,白瑾到时自会乖乖就范,欲罢不能,到时就怕赶她都赶不走。元小子,你就好好地跟着我学个一招半式吧,到时也好用在崔雅芙身上。”

    老孔这只竹竿也似的鸟人,你丫就吹吧!

    什么驱虎吞狼、直捣黄龙等等,怎么听来全是一些动物手段?

    果真禽兽不如!

    元鸣忍不住暗自腹诽。

    孔亿己怪眼一翻,叹道:“你别不信,且先拭目以待。嗯……只是如此一来,想我堂堂孔某人居然也成了靠女人上位,因人成事的家伙了!”

    元鸣大手一挥,安慰道:“你这不叫因人成事,这叫因鸟成事!”

    孔亿己想到就做,社庆仪式尚未结束,他就想去找白瑾。

    元鸣好不容易劝住,安抚道:“稍安勿躁,来日方长嘛。且先准备一下,探探口风再说。”

    等到了社庆结束,元鸣和孔亿己则去打听白瑾在炀州的住处。

    “老孔,你有了白瑾就把邵媛菲给忘了?真乃无情之人。不过我看你和邵媛菲也就是假凤虚凰而已,又何必掩人耳目。只不过你若不想做她的护花使者,可要当心她被别人给欺负了。”

    “假凤虚凰?你也看出来了?这不各有所需吗。邵媛菲一事,容后跟你细说。况且邵媛菲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之人,她何须护花?我也不过是求其庇护而已!谁敢欺负她?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白瑾虽然是“点金楼”的荷官,但她却并没有住在“点金楼”里,而是下榻在炀州的一处客栈。

    与她同行有四五个人,都是江北一带的散修,其中就有那名剑山庄的霍凌。

    只不过元鸣和孔亿己来得不巧,白瑾和霍凌外出了,据说是到希音门的外堂听乐器演奏去了。

    希音门作为声乐大宗,在天下各地繁华城市都设有外堂,专司器乐演出之用。作为紧靠希音门总部荆州所在的炀州,历来歌舞升平,希音门的炀州外堂规模犹大,其堂内器乐演奏水平之高,天下闻名。

    虽然扑了个空,元鸣和孔亿己却是会心一笑。

    看来孔亿己所料不差,白瑾应该是在“江山社”社庆的演出上听到林琅的石哨演奏,她辨认出了石哨的来历,这是去找希音门寻机侧面打探去了。

    元鸣和孔亿己商量了一下,事不宜迟,干脆也跟到希音门外堂去看看情况。

    两人正要离开客栈时,门外却乱哄哄地吵成了一片,几名修士七手八脚地抬了一个人走了进来。元鸣一看,这不正是霍凌吗?

    霍凌头破血流,口吐白沫,一副人事不省的样子。

    元鸣顿时吃了一惊,心头不禁好笑:难道名剑山庄的这姓霍的小子,真的像魏杲所说,患有羊癫疯的顽疾,会不时发作?

    但众人中有略通医道者稍加诊断,即看出霍凌不过是急躁攻心,脱力晕厥而已。

    我勒个去!

    金丹修士啊!怎么却像个娘们儿,动不动就晕倒过去?

    稍加救治后,霍凌终于醒来,他立即挣扎着坐了起来,然后气急败坏地推开众人,声嘶力竭地喊道:“快去救白师姐,他被恶人打劫了!”

    众人闻言,皆都震惊不已。

    在炀州的地头上,居然还有人敢公然打劫?况且白瑾的修为也不低啊!

    什么时候,金丹修士已然沦落成了随便就被打劫的对象了?

    孔亿己分开众人,走上前去沉声问道:“何时发生的事?可有什么线索?”

    霍凌哭丧着脸比划道:“就在方才。听完演奏,从希音门的外堂出来,白师姐还曾上前去跟乐师交流了一番。我们往回走时,经过松江河畔的拐角处,突然跳出来一名嘴巴奇阔无比的修士,当头一棒就将我打了个半死。幸亏白师姐挺身相救,令我赶紧先回来请救兵。诸位快去帮忙啊!”

    众人大睁双眼,看向霍凌手里比划着的巴掌长,小手指粗的一截枯枝,皆都默然不语。

    元鸣忍不住接过枯枝,笑着问道:“一截梅花树枝?那人就是用这截枯梅枝一棒将你打了个半死?”

    此事未免太过离奇,但霍凌却脸色惨白,连连点头,看来那名修士给他留下了今生永难磨灭的可怕印象。

    孔亿己伸手要过了枯树枝,看了两眼,沉吟片刻,说道:“对方应该是来自“一剪梅”的采花修士。”

    “一剪梅?”

    “不错。“一剪梅”是近年来活跃在江北的一个隐秘的散修组织。其名字就取自“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之意。该组织成员数量应该不多,但各个修为高深,他们很少出手,但从未落网,故而知晓该组织的人并不多。“一剪梅”的作案标志就是现场会留下一截梅枝或一朵梅花。”

    霍凌听后大惊,急道:“那就是要劫色了?这可如何是好?”

    霍凌被人发现时,已经在外边晕厥了有一段时间。如此算来,现在白瑾还没有消息,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孔亿己二话不说,夺门而出。

    开什么玩笑?

    现在白瑾俨然已经被内定为他孔某人的正室妻子,还要指望她解读天巫门的无上秘笈呢!绝对不允许丝毫有失。

    朋友妻,不可欺。

    发生如此事情,元鸣自然责无旁贷,紧紧跟上。

    “老孔,看你对“一剪梅”的情况这么熟悉,你不会也是组织成员之一吧?”

    孔亿己急火火地赶路,没有搭理。

    元鸣笑嘻嘻地续道:“这个嘴巴奇阔无比的修士,我好像见过。”

    当霍凌说起敌手的样貌特征后,元鸣当时心中第一时间就浮出了“楼外楼”上长舌伸缩,大朵快颐的死“乌鸦”,“舌灿莲花”戚无牙。

    孔亿己听后,脸色愈发沉重,他从怀中掏出那截枯枝略微感应,然后调整方位,鬼魅般地斜斜掠出,猛然加速。

    松江穿越大半个炀州城,蜿蜒流淌,沿途遍布垂柳荷花,胜景无双。

    在远离松江河畔山脚下的一处灌木林中,水汽弥漫,火光蒸腾。

    白瑾神情狼狈,紧身的衣裳也有些许破烂,正在咬牙苦苦地支撑。

    白瑾与天巫门失去联系已经快有十年了,期间她虽然走南闯北,到处搜寻门中消息,结果也是一无所获。

    天巫门的功法极其特殊,弟子入门容易,只需向巫神献祭,获得巫神认可即可。但入门之后,要想精进,每一个阶段都必须要有相应的功法配合。

    若是找不到对应的功法配合,天巫门下弟子的修为不但不能增加,心神反而会出现破绽,进而导致修为下降的局面。

    白瑾在社庆典礼上偶然听到林琅的演奏,一下子就感应到那只石哨绝对是天巫门圣物。而且从石哨上所散发出的气息来看,沧桑古朴,神秘莫测,竟比她以前从巫门长老随身携带的门中圣物上所感受到天巫气息还要浓郁正统,这可让她又惊又喜。

    从希音门的外堂听罢演奏出来,白瑾虽是有心打听,但几乎没有什么收获。

    好在她也深知,此事不能急在一时,有了线索就好。只是在返回客栈的途中,她心神恍惚,患得患失,一时不察,竟然被恶人所乘。

    对方一个照面之下,上来便先废掉了霍凌。

    白瑾只好且战且退,坚持到了最后,但眼看似乎也不能幸免。

    “奴家在“楼外楼”里只是见过道友一面,自问也没有什么得罪阁下的地方。大家都是同道散修,阁下又何故苦苦相逼呢?”

    白瑾周身水汽勃发,浓雾弥漫,天巫门的《黑水归元秘要》功法已被她催运到了极致。

    只见她身体周围隐隐有一层水汽凝成的护罩,宛如洪荒大蛇,层层将其围绕其中,守得密不透风。

    戚无牙则凝立半空,两手挥舞之间,似是在操纵着两条细长的火线,不住地切割着白瑾身子周围的水罩。

    场中升腾的火焰蒸发着水汽,朦胧一片。

    戚无牙嘎嘎一笑,声如夜枭,狞声道:“白姑娘,道爷我瞧你生得水灵,忍不住动了凡念,真心是想和你亲近亲近。你却敬酒不吃吃罚酒!待会儿可要细细调教,你若是体会过道爷的妙处,岂不是要爽上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