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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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章 花粉敏感

    人群之中年轻的大姑娘小媳妇,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容颜羞涩,眼神却十分真诚大胆热情——那是对美的真情流露。

    这种欣赏只限于女子,且还是不熟悉的女子,就像身后刘执带着的一群少年,其中两姑娘都懒得送去眼风。

    原本上山打龙,下山打犼的少年们个个一脸疲态,蔫蔫哒哒地没一点精神。

    昨夜一场大战,少年们虽然出力不多,但小心脏还是有所触动,那只龟中小强在他们心中留下抹不掉的印记.....

    估摸着有一段时间是不会想吃海货了,最起码不吃烤的......

    就这么往回走着,有大胆的女子,竟然抛出随身带着的香囊,蔺无爻抬手接住,朝那边痞痞一笑,却有股子坏坏的勾人劲儿,一张小嘴抹了蜜般的甜说道:“姐姐的香囊是送我了吗?”

    一开口,原本出尘脱俗的气质荡然无存,被活蹦乱跳的小纨绔给夺舍了。

    那女子眼中含羞带怯,一脸娇羞之色:“那小郎君可愿意收下?”

    “自然,那就多谢漂亮姐姐了”蔺无爻嘴巴本来就是千锤百炼过的,好听的话就存在嘴边,那一笑更是纯真中带着无害十分勾人。

    这头一带,让姑娘们都纷纷抛弃了矜持,从四面八方递上香囊,这让街市上卖香囊的铺子一时生意火爆异常。

    蔺由眯眼看着自己崽子的德行,又想从哪儿下手比较解恨。

    人群中一女子挤了进来,踮着脚将一包油纸包的花里胡哨的东西递给蔺无爻,容颜娇羞俏丽。

    这东西隔着油纸都能闻到味道,烧鸡.....是公乘步雩那个丫头干的好事。

    蔺无爻顶着沉甸甸的视线,收下了这份好心,随即弯了弯眸子,自由地跟少女展示着他有所小成的风流功,连嗓音都换成了洋洋盈耳的调调,游刃有余地起了个话题:“妹妹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没.....没有呀!”少女垂下眸子,以为他要调侃油纸包里的烧鸡味,汗毛都快竖起来了,生怕出主意的人戏弄她。

    在蔺由万分牙疼的目光下,蔺无爻文静又无害地眨了眨眼,甜言蜜语不要钱一样:“是妹妹身上含苞待放的花香味儿.....甜的如蜜,我都想成为蜜蜂”。

    只是一句话,那姑娘就羞得脸红了,愣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这风流倜傥的小成功夫,全都戳在她心坎子上,这让她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难以招架,便红着脸跑开了。

    身后蔫蔫耷耷的少年们终于打起了精神,露出各异表情。

    公乘云降眉峰微颤,空气中是甜的,不过是无药这小嘴散发出来的,一脸佩服状,连身上黏腻都能暂时忘了。

    公乘步雩则是一脸嫌弃......看蔺狐狸自己应付自如,她干嘛多此一举饿替他挡桃花折桃枝。

    似乎是感受到身旁有冷空气飘过,公乘云降赶紧扫过妹妹蹙在一起的眉头,以为谁招惹到她了赶紧问道:“怎么了?”

    周遭的冷气倏尔散开,公乘步雩转眸看过去,无奈地撇了撇唇角:“我在后悔当时为什么不与那姑娘说狐狸喜欢吃臭豆腐,好歹比现在有看头”。

    默默地注视蔺无爻背影片刻,公乘云降别有深意地说道:“你不怕刮南风的时候,无药在墙头烤臭豆腐可以试试看”。

    公乘步雩:“.....”

    他们两家只隔着一睹墙,想了想那个画面,又想了想蔺无爻那痞里痞气的性子,估摸着如果收到臭豆腐会都插在她家墙头,然后它们就像旗帜一般随风飘扬......

    马背上南寅泷脸上无遮无拦地露出了敬佩之色,由衷地夸赞道:“.....大师”。

    自觉她撩人的时候,见人说人话,见了顺眼的说直白的情话,然而领教了这位又是花香,又是采蜜的高端人物,才知道自己在这方面远远不及,应该谦虚含蓄点更令人遐想与惦记。

    一旁的银装用一脸惊诧目光睨向南寅泷,最终心事重重又干又硬地问:“南裕一夜没睡而已你不会傻了吧”?

    那声大师听的他怀疑人生,什么大师?撩师吗?

    南寅泷把一双带着黑圆圈的桃花眼斜睨了过来:“果果,你得承认蔺匪在特殊领域本事更加高人一筹”。

    看在昨夜同舟共济的份上,银装实在不想挖苦她,然而除此以外没别的话好说,冲着她呲了呲牙。

    南寅泷则是把她的桃花眼撩起了八丈高,得瑟地一笑。

    银装把目光投向天边的软絮,心里暗暗骂了一声“骚包”。

    施杰晕船,一直蔫蔫哒哒的没什么精神。

    葛肆钺将嗤之以鼻挂在脸上,他很想对着蔺无爻口吐芬芳,人要多贱才能说出那么让人做呕的话来,又被浑身疲惫给打败了。

    侑五宝面色寡淡,对纷乱的人群和桃花飞舞没什么太多感觉,他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回去洗洗睡。

    侑七宝一脸迷茫,只觉得蔺无爻身旁蝴蝶飞舞的太过欢快,仔细想想也对春天来了万物复苏......

    胖浪倒是比其他人都精神,许是消耗了肥膘让他清醒,眸色一闪:“那妹子手段高呀!不会是想让咱们少城注意她吧?”

    侑六宝眼里平添了几分促狭之色,反问道:“请问浪兄觉得众目睽睽之下送花,还不能引起注意吗?送鸡是把少班主当黄鼠狼了”?

    “那不能,长的不像”瞧着蔺无爻那张蛊惑人心的脸笑的放纵,浪伍仁十分直白的说道:“我怎么瞧着蔺匪,弄得众生平等呢”?

    侑六宝打了个哈欠,掀了掀眼皮,眼底掠过一抹不太明显的笑:“高矮胖瘦,各擅其美,他家有多少都能养的起”。

    两人的话漏入刘执的耳中,终于不扯着一侧唇角笑,而是正正经经摆出一脸慈爱,心里感慨小奶包已经长大了,可以拱别人家白菜了。

    此时有胆大的姑娘递花上来,蔺由还是面无表情地冷冷道:“拿不了”。

    蔺由两手空空牵着缰绳,拒绝起人来,居然毫不伪装,丝毫没有因拒绝其他人而内疚。挺直的脊背好像苍松,脑袋上似乎写着四个大字“仁人君子”。

    看着被拒绝的姑娘神情恹恹地走了,蔺無爻唇角含笑,身残志坚地露出一副小奸邪的模样:“爹……您怎么也不和人家客气客气”。

    蔺由看着又递来的花束,终于听了自家崽子的劝说,干得噎人道:“花粉敏感……”。

    “欸.....”

    这算是客气吗?

    递花的姑娘愣在当场,场面有些尴尬,姑娘的内心活动开启。

    怪不得这蔺城主自打十几年前原配夫人故去,就再没续弦,敢情是性格使然。

    瞧着他亲爹既“出色”又生疏的表现,蔺無爻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

    是时候展现他力挽狂澜的实力了,主要也是怕他爹“造孽”太多,喷嚏不断,于是勾唇对着送花的姑娘微微一笑:“小哥哥我对花粉不敏感……玉人儿不如将花送给我……”。

    听到蔺無爻的话,好似鼓舞了一些姑娘的士气,下一刻,蔺無爻兴高采烈的接过姑娘们递来的鲜花。

    刘执暗暗感慨,这颗独苗小小年纪糊弄人的本事就已经登峰造极了,长大了还了得.....到时候夫人多的会不会也按什伍制度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