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打工的我回村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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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颛顼之后

    “算了吧,我不要你赔了,你告诉我,我们现在在哪里,我算下回去的路费,你把路费给我就好了。”庄兴一脸关爱智障儿童的表情。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姑娘是那种生活都不能自理的类型,让她赔钱就好比对着一个饭都吃不起的残疾人诈骗,实在是良心过意不去,让她给十几块钱路费差不多得了。

    “不,不可以,我不能欠你的。”竹兰两手挥舞。

    无言,庄兴握着她的手,帮助她把仅剩的七十二块两毛五握住,笑容宛如天父那般仁慈。

    他是乡下长大的孩子,知道生活有多么不容易,虽然他自己也穷,但这七十二块两毛五,不至于让他丢了良心。

    嗯,得加钱才行。

    “我...我有钱的...”竹兰急了:“我写个欠条给你,等后面我一定还你。”

    “真的不用了,你自己留着吧。”庄兴说。

    在两个人推拉之间,白芷偷偷把竹兰的手帕拿走。

    手帕上有庄兴的血,她眼神示意李元寿,李元寿心领神会地点头,从里屋端来一盆清水。

    白芷将手帕浸入清水之中,庄兴的血氤氲般散开,如丝如雾。

    她略微施法,血在水中凝聚成滴,这明明是一盆冷水,却迅速地沸腾,冒出热气。

    这奇异的一幕吸引了庄兴和竹兰的注意力,两人都扭头,看向白芷那边。

    “一二三,三滴血就能煮沸一盆水,这可真是厉害啊。”白芷惊叹道。

    “你在干什么?”庄兴看过去。

    “这叫‘水见法’,以水之形,来检测一种事物的性质。”白芷解释道:“我把竹兰的帕子放到了盆里,上面有你的血,一共三滴就变成这样了,你的阳气可真是旺盛啊,一般人就算抽尽全身的精血,最多也就是让这盆水变得温热一些,你倒好,三滴就把水给煮开了。”

    “你搞错了吧?”庄兴看向自己已经结疤的伤口:“我的血又不是熔岩,哪能煮开一盆水的?”

    他心想自己的血要是能把水都煮开,那他不得早就被烤焦了。

    “不是你的血把水煮开了,是血里蕴含的气,你的气血旺盛到了一种可怕的程度,小帅哥你到底是什么来历?”白芷问。

    “我姓庄名兴,庄稼的庄,复兴的兴,就一个普通人,哪有什么来历?”庄兴说。

    “庄姓...”白芷若有所思:“阿元,去把名册拿来,我查查。”

    李元寿点头,从屋里取出一卷玉简,通体鱼白,散发着丝丝寒气。

    玉简并不大,摊开来约莫两个手掌长,上面镌刻着古老的文字和符号,白芷的白骨掌按在玉简上,玉条如全息投影般在空气中映出金色的文字。

    这些文字仿佛活着般跳动,一个个在白芷面前划过,最后两个象形文字停在白芷面前。

    “庄王,楚之先,高阳氏。”白芷口中念念有词:“庄姓...颛顼之后么...”

    “什么叽里呱啦的,你到底查到什么了?”庄兴疑神疑鬼。

    “你对自己的祖先有了解吗?”

    “我爸是个乡下人,我爷爷是个乡下人,我祖爷爷是个乡下人,我也是个乡下人。”

    “不是说你爷爷祖爷爷,你对你们家族血脉的来历没有了解吗?”

    “又不是写玄幻小说,谁家还有血脉的。”

    “好吧,看样子是罕见的返祖现象。”白芷点头:“总之我先给你解释一下吧,楚第六位国君庄王后代以谥为姓,始有庄姓,这位庄王呢,出自姬姓高阳氏部落,意思是庄姓部落的祖先是颛顼,你呢,就是颛顼的后人,继承了他的血脉,虽然几千年过去血脉很稀薄了,但是你非常有幸地继承了颛顼的一部分血,所以才有这么旺盛的阳气。”

    “颛顼?就是那个黄帝之孙,五帝之一,绝地天通的那个?”

    “对,就是他,你们家是颛顼的后人,不过颛顼后人这个身份倒也没什么特殊的,全天下起码有几百万人都是颛顼的后人,特殊的是你,你身上出现了非常罕见的返祖现象,所以才导致你的气血如此旺盛,完全不惧怕竹兰。”

    “返祖?颛顼那么厉害,我继承了他的血,那肯定也很厉害喽?”庄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寻思道:“难怪那一次被奶奶打了屁股,半个月我就好了。”

    “额...你屁股半个月好,应该和这事没啥关系,你虽然阳气旺盛,但是完全隐匿于体内,你只继承了残缺的一部分血脉,导致阳气充足,体质却很弱,你的身体一直本能地控制住气不散发,所以你平时应该是感觉到不到什么异常。”

    白芷意味深长地说:“你可别以为这是什么好事,你现在尚年轻,体内气血调节正常,等你越来越年长,三十岁,四十岁的时候,你就倒霉了,这股力量可不会越来越弱,再过个十年,它起码会涨上一半,一旦你控制不住...

    白芷指着那盆沸水:“你的五脏六腑就会像这盆水一样,被煮开、煮沸,你会死的很惨啊!!!”

    白芷的手在脖子那里一划,两眼一翻,舌头一吐。

    庄兴怔怔地看着那盆咕噜咕噜冒泡的热水,咽了口唾沫。

    他不知道白芷所言是否属实,但刚刚他的确感觉全身发烫,有种要被煮熟的感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想象出自己全身熟透被煮红的可怕模样。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万一你在唬我呢?”庄兴质问。

    “随你怎么想喽,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反正死的人不是我,你爱咋滴咋滴。”白芷一脸无所谓。

    良久,庄兴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这病是真的,那...有办法治吗?”

    “只要没死,我们正善堂什么病都能治,但是得先给诊费。”

    “假如...我要治的话,要多少钱?”

    “诊费是诊费,钱是钱,正善堂的诊费可不是钱,你别搞混了。”

    “那你要什么?”

    “天材地宝,符箓经书,修为法宝,要么就是和治病等价值的东西。”

    “我买本《道德经》给你行不?”

    “你说呢?”白芷白了他一眼。

    庄兴沉默了,他觉得这妖精和巫女一个红脸一个黑脸,说不定是在诓他,可他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家里穷的响叮当,花这么大劲为了骗他,图什么呢?

    他对白芷抱有很大戒心,不愿相信她的话,但往往太倔的人,下场都会很惨。

    自小老妈带他半夜看恐怖片他就老是觉得电影里那些人真是脑子有问题,明明都有人提醒他们不要去了,还要犯蠢去作死,要么就固执己见,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肯定都是骗人的,独自前往危险的地方。

    他想要是有人告诉他,哪里是个凶宅,哪里很危险,他绝对头也不回就走了。

    他向来很喜欢听其他人的建议,可如今真的有一个看起来很玄的家伙提醒他,他在三十岁,四十岁的时候会病发身亡,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

    这和电影里的情况不太一样,他又想起他的老爸老妈了,那两个人糊弄别人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说,说缘主你印堂发黑,必有血光之灾,要破财消灾。

    在他犹豫之时,竹兰开口了,她说:“白芷姐姐,我替他出诊费吧,我本来就欠他的。”

    “你想好了。”白芷托着翡翠烟枪,随口吐出一口烟雾:“往小了说,他就治个病,往大了说,这可是救一条命,这小子身上的因缘可不少,若是外人想救他,就得拿出和他生命等同的东西。”

    “我的血可以吗?”

    “我算算。”白芷掐指一算,点点头,指了指墙角的水缸:“可以,你放满那个水缸,就足够他的诊费了。”

    “我明白了。”竹兰并无踌躇之色,说着便往水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