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小姐，在忙吗？”

    办公室里，酒德麻衣的手机放在桌上，开着扩音，小正太放下了酒杯，苏恩曦手里的薯片停在嘴边，零停下了擦拭拳套的动作。

    三人纷纷支起耳朵。

    酒德麻衣白了三人一眼，这仨脸上八卦的表情能不能收一收！

    “麻衣小姐，在吗？”那边又说了一句。

    “不忙，有事吗？”酒德麻衣赶紧压低声音回。

    小白兔的声音接着传来：“没事，就是想问问，卡塞尔这个学校怎么样。”

    “哥哥，你想去卡塞尔？”小正太再也忍不住，说话间整个人消失。

    “路鸣泽，你也在啊……你怎么突然过来了？”电话那头，小白兔的声音有些语无伦次。

    “哥哥，你为什么还要去卡塞尔？”

    电话里已经传来老板愤怒的声音。

    剩下的三人对视一眼，显然，她们的老板又去找小白兔去了。

    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机，正想听听那头的人会说些什么，结果只听到一阵嘟嘟声，对方挂电话了。

    没意思……

    三人对视一眼，起身各自忙各自的事去了。

    酒德麻衣撇撇嘴，闷闷不乐地收起手机：“明明是打电话找我的，我也想八卦好吧。”

    ……

    路明非看着眼前气呼呼的小正太，有些惊讶，对方瞬移一样的能力是真的方便。

    手机对面他的声音都还在响起，人已经到自己跟前了。

    这能力要是跑外卖的话……

    “哥哥，回答我，为什么还要去卡塞尔？”小正太涨红了脸，表情愤怒：“你不是都觉醒了吗？我们现在有能力做任何事，那些人只是把你当成屠龙的工具而已，为甚还要去？”

    小正太忽然笑了起来：“我知道了，哥哥，你是要去杀光他呢吗？杀光那些对你不敬的人！”

    小正太显然是真的生气了，哥哥好不容易变成这样，还想去卡赛尔上学！

    扑街仔，你不去干龙王跑去读书，你不怕被雷劈啊……他暗戳戳地想着。

    路明非忍不住给了他一记爆栗：“你一天怎么跟个推土机似的，看哪儿都不平是不是，张口闭口就是杀杀杀，你以为是菜市场杀鱼呢你。”

    “可是哥哥，他们都是坏人。”小正太捂着脑袋说道。

    路明非看着他，叹了口气，用手在他头上揉着刚才敲过的地方，动作温柔：“一个小孩子抱着钻石在大街上走，那么所有人都会变成坏人，甚至是小孩的父母都会忍不住要把钻石抢过来。可你见过多少人会去抢劫运钞车？虽然偶尔是会有那些铤而走险的亡命徒，但大多数人只会想着离运钞车远一点，他们不会觉得那是唾手可得的，反而知道靠近了会有危险，这是人的本能。”

    两者都代表着财富，不同的是小孩没有能力自保，而运钞车有真枪实弹押送。当利益和实力失衡，在世人眼中就会变成不同的样子。

    世界就是这样，

    小正太呆呆地看着他：“可是，为什么还要这样，明明现在我们自己就能处理那些叛徒。”

    “那之后呢？把所有的龙都杀完，这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路明非问。

    会变成什么样？

    路明非杀死世界上所有的龙之后，他就会变成世界上最后的恶龙，到时候所有混血种都会朝他挥动屠刀，无论他之前做过什么。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这个道理路鸣泽不是不明白，可那时候哥哥已经变成所有人都会恐惧的王了呀，有人反抗，杀了就行。

    他说道：“可是哥哥，我们可以发展自己的势力，钱我们有，缺人可以慢慢招。你觉醒了，以后根本用不着剧本，也用不着计划了，世界会变成我们想要的样子。”

    路明非摇头：“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真的没有觉醒，我甚至不能点亮黄金瞳，我的情况有些复杂，你可以大概理解为我觉醒了其他的力量。”

    “这种能力很强，哥哥，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小正太说着，叹了口气：“我有时候我会忍不住想一个问题，你到底还是不是路明非。”

    “所以你的结论是？”路明非问。

    “你是路明非，你是我哥哥，身体、血液、灵魂都没有任何的变换。”小正太立刻回答，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这世界上没人比我更加了解你，因为我们本就是一体的，哥哥。”

    “逝去的王终将会回来，背叛者也终将会被王亲手杀死！”

    他低语着，声音回荡在路明非耳边，就像在叙述一个必定会发生的事实。

    【在我死之前，一定要把哥哥送上王座啊！】

    钻石宝箱的光芒闪耀着，显示着可获取。

    路明非发现他一直都错了，这世界第一个无条件信任他的人，一直都是眼前的路鸣泽。

    或许从小时候开始，他被别的小孩欺负的时候，小正太也会跟着他一起哭，说不定还会挥着拳头要去给他报仇，嘴里喊着别欺负我哥哥。

    只是他看不到路鸣泽，所以这个世界也看不到。

    那时候的他们，都太弱了。

    “哥哥，你在想什么？”路鸣泽问。

    “回忆起了以前的事，有些开心。”路明非回答。

    路鸣泽不解，哥哥以前是衰仔，衰到了骨子里的那种，血液里流淌着之哀……不，他自己就是血之哀。

    这样的哥哥，要怎么才能改变？他仔细地思考着剧本，要失去朋友，兄弟，喜欢哥哥的人，哥哥喜欢的人……只有这样，衰小孩才能一步一步脱变成王。

    可现在，路明非单是站在那里，他就知道，已经什么都不用做了，哥哥会处理好一切。

    路明非笑了起来：“以前的我每次狼狈的时候，你都会陪着我的吧，从小到大的每一次。我在伤心难过自怨自艾的时候，你是不是在一旁气的跳脚，指着那些人破口大骂。”

    “不，我那时候像条红了眼的狗，像冲上去咬死所有人。”小正太说的煞有其事，说完自己就哈哈大笑起来：“哥哥那时候你也太傻了……”

    路明非瞪了他一眼，哪儿有说自己是狗的。

    瞪完他自己也乐了起来，那时候的自己傻吗？确实太傻，看不到身边人的好，也看想不明白为什么别人总是看不起自己。

    有时间悲春伤秋的人，是因为生活过得太舒适了。

    两人就这么傻乐了半天。

    ……

    客厅里，路明非带着小正太打游戏，两人就这么挨着坐在屏幕前，穿着同款睡衣，地上摆满了各种零食，也有切好的水果。

    他们玩的游戏叫做魂斗罗，一款经典的动作游戏，其剧情故事主要围绕着外星异形和红色猎鹰的战斗展开。在游戏中，主角比尔和兰斯是魂斗罗部队的成员。

    路明非操作着比尔，路鸣泽操作着兰斯。

    这游戏很小，如果是路明非自己的话用不了十分钟就能通关，屏幕上，兰斯各种辗转腾挪躲避着攻击。

    但小正太显然没有一点游戏天赋，比尔每次都死的莫名其妙。他抱怨着，“这游戏太难了吧，比尔好弱，一颗子弹就没了，这样还怎么当哥哥。”

    他觉得比尔是哥哥，兰斯是弟弟。

    每次比尔死亡，他就目不转睛地看着路明非操作，每通过一个关卡都会惊呼一声哥哥好厉害。复活后又马不停蹄地跑去撞枪口，这么反复着，充满了兴趣。

    魂斗罗、坦克世界大战、超级玛丽奥……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两人几乎玩遍了童年所有的小游戏。

    “哥哥，我今天很开心。”小正太终于放下手柄，说起了正事：“什么时候去卡塞尔？”

    路明非想了想，摇头：“还没决定，随缘吧。”

    “……那你不早说，我还以为你现在就要去了。”小正太翻着白眼，哥哥如果现在暴露的话，他会很头疼的。

    ……

    钻石宝箱打开的瞬间，光芒并未向之前一样直接散去。

    光芒中，好像出现了一个人，或者说巨人，身材高大魁梧，黑发披肩，长着一对角，嘴上留着犹如龙须一般的很长的胡须，左臂有龙鳞纹身。赤裸着前半生，扛着一把巨大的狼牙棒武器，整个人宛如亘古魔神，面露狰狞。

    那人在站在一处岛边，纵身跃下，巨大的身体裹挟着白色的气浪从天空中落下，砰的一声整个人砸进了土里只留下一个巨大的深坑，愤怒的语气从坑里传出

    “怎么还不死啊！！谁都可以，来把我杀死！”

    接着，是男人龙化的模样，遮天蔽日的青龙盘旋在某个小岛上空，巨龙张开嘴，炽热的火焰瞬间席卷了整个小岛。

    “龙息！！”

    最后是男人半龙化的样子……

    最终，影像消散，光芒撤去，一张卡片静静地漂浮在路明非身前，卡片上是刚才男人出场的模样，威武霸气得不行。

    【四皇之百兽凯多（永久版），海陆空最强生物！】

    路明非张大了嘴巴，小正太是想让他登上王座，可直接开出了个四皇什么的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啧啧，终于从牧师专职成战士了！”路明非带着惊喜，一把捏碎了手中的卡牌，刹那间，卡牌化作点点星光融入他的身体里。

    百兽凯多，也有见闻色霸气。

    和卡塔库栗一样，也是来自于海贼王这部动漫的人物。

    橡胶人以后的对手，会不会有些强的离谱了？

    路明非笑了笑，动漫嘛，到时候肯定会开挂的。

    就像他现在一样。

    路明非带着自信：“蓝染老哥……要不练练？”

    蓝染从天空落下，扶着眼睛微微一笑：“路君，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