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忠良:我真没想当皇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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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第一嫌疑人

    这个局面让赵佐措手不及。

    曾惇说岁币被劫?

    而且是他赵佐与贼人合谋,监守自盗?

    赵佐的表情瞬间冷到极点。

    不用问,这里头一定有问题!

    曾惇见赵佐不为所动,并未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他顿时火大,面露狰狞之色向四周的甲士叫道:“左右,还在等什么!人犯就在眼前,速速与我拿下此贼!”

    “且慢!”

    见到甲士们蠢蠢欲动,即将打算动手的时候,陆游忍不住站了出来。

    曾惇回过身来,见到是陆游出声制止,立刻抖了起来:“陆氏小儿,此地没有你说话的份,还不快滚!”

    陆游全然不惧,或者说,他实际上确实有些担忧眼下的局面,但唯独不会给曾惇好脸色,直接顶撞了回去:“我倒是不曾听说,正旦使还有带兵抓捕朝廷官员的权力,曾大使以为呢?”

    曾惇当然没有这个权力,他就是个借势的货色,而陆游的实话更是让他暴跳如雷,当场大怒道:

    “好啊好啊,奸贼已经自己跳出来了,赵佐是一个,还有陆游!”

    “哼。”陆游冷笑道:“曾大使好大的威风,空口白牙一张嘴,便认定了真凶。要让旁人看见,还以为朝廷是你家开的!”

    曾惇没料到对方敢怼回来,不禁气急:“你!”

    陆游继续道:“岁币被劫一案事关重大,你不去想办法查明真凶,追回失银,反倒在此指忠为奸,到底是何居心?”

    曾惇怒火更盛,偏偏他在关键时候向来是个不济事的,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

    陆游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直呼其名道:“曾惇,此处没有你说话的份,还不退下!”

    又急又恼的曾惇憋红了脸,差点背过气去。

    然后,一个结实的身影扶住了曾惇,继而沉稳开口道:

    “陆务观,你过火了。”

    正是董先。

    见到董先终于过来,陆游只好一拱手,暂且退下。

    董先这才把目光收回来,放到了被一众甲士围在中间的赵佐身上。

    “赵佐,你可知罪?”

    只这一句话,就让赵佐皱起了眉头。

    “我有何罪?”

    之前府衙里其他官员的态度就很奇怪,陆游看他的眼神也满是担忧,曾惇这个小人更不用说,能如此猖狂必定有所依仗。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何所有人直接将他锁定成了犯罪嫌疑人?

    赵佐反过来问道:“还请董将军为在下解惑,到底发生了什么?”

    董先面色平静,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赵佐的反应:“昨日夜里,有一伙摩尼教妖人于城外出现,他们在城中有内应,直接赚开城门,然后趁守军不备,劫走了府库里的岁币。”

    除此之外,贼人们在这个过程中还因为大肆劫掠造成了诸多百姓的伤亡,但那不是董先关心的重点。

    眼下最要命的事,就是扬州府库被劫的岁币,数额足有十万两白银之多。

    这件事的性质极为严重。

    由于半个月后就要与金人进行今年岁币的交割事宜,因此扬州城里的淮南东路转运司衙门已经整理准备好了今年的岁币,其中就有陆游的贡献。

    这些岁币银子俱已装箱完毕,随时可以送走,赵佐本打算这两日就把它们押运到盱眙,却不想竟被俞一那伙摩尼教抢先下手,便宜了对方。

    赵佐不由得叹了口气。

    真是千防万防,最后还是没能防住。

    那么,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为什么所有人都将赵佐作为嫌疑人,觉得是他内通贼人?

    赵佐问道:“将军为何觉得是我监守自盗,伙同那些贼人劫走了岁币?”

    这下子,缓过劲来的曾惇又跳将了出来:“可笑,死到临头竟还敢负隅顽抗!你做事手脚不干净,早就在现场留下马脚了!”

    马脚?

    赵佐有些疑惑。

    很快就有人为他解惑。

    董先一抬手道:“把证据呈上来。”

    还有证据?

    赵佐更为惊讶。

    现场到底有什么证据,能让曾惇这么笃定,一定能治他的罪?

    下一刻,便有个侍卫捧着个盘子上来,盘子里盛着一样事物。

    赵佐只看了一眼,就瞬间瞳孔放大,内心惊涛骇浪。

    里头放着的不是别的,乃是一根沾着血迹的箭!

    这不是大宋官军的制式箭簇,从箭头和箭羽的形状材料来看,更像是山间猎户自行打造。

    最重要的是,箭杆中央还刻着两个字,清晰可见。

    分别是:“赵”,“佐”。

    赵佐极为诧愕,这根箭乃是他当初在朝天寨时打造的箭!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曾惇哈哈大笑道:“铁证如山,怎么样,你这厮没话说了吧!”

    赵佐强压下心头的震惊,有些随意的说道:“这分明是贼人的栽赃陷害之计。”

    曾惇怒道:“还敢狡辩!”

    董先则悠悠叹了一声:“赵佐,任你怎么说,你既然是岁币使,如今岁币被劫,纵然不是监守自盗,但失察误事之罪总归是少不了了。”

    曾惇帮腔道:“不错!让区区几百贼人劫走了岁币,全都是你这个岁币使的错,为什么不早做防范?”

    “早做防范?”赵佐的情绪稍有些起伏:“我从一开始就提出了对这伙摩尼教贼人的担忧,早就提过他们的危险了!”

    “都是托词借口,毫无用处!”终于得势的曾惇放肆抨击道:“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没能保护好岁币,宋金两国的大局都要被你破坏掉!”

    曾惇这句话,虽说主要成分是无端指责,属于扣大帽子,但实际上也不是没有道理。

    岁币被劫之事非同小可,要知道能作为岁币交付给金人的银子都得是成色上佳才行,如今一朝有失,仓促间恐怕很难再凑出来同样质量的十万白银。

    而今年给金人运送岁币的时间就在半个月后,倘若交不出东西来,或者用次一等的银子充数,对方必定要闹出事端。

    所以,倘若没有了这批银子,日后真可能会酿成外交事故。

    曾惇越说越来劲,见到赵佐仍站着不动,顿时上得前来,似是要亲自拿下赵佐:“罪臣还不跪下,否则休怪曾某无情!”

    “滚开!”

    赵佐一声暴喝,立刻让曾惇腿软了。

    扭过头来,赵佐双目直视董先,口中缓缓道:“董将军,俞一之事我曾经多次警告过你,你当时曾经说...”

    赵佐记得很清楚,董先曾说过,如果出了什么事,他来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