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的千姿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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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烧砖窑

    我曾经烧砖窑,过得真不是人过的日子,所以现在太知足了。农村的副业就是开一些工厂,像首饰,缝纫啊,或开商店啦,最大的厂子可算是砖厂了,开砖厂不是一个小事,规模可大了。

    砖是把土坯子经过烧到一定的温度才成了砖。无论哪一条程序都是最重的体力活。随着体力的强度,让人的脾气都暴得不行。我到那里是划架,划架的意思是把湿坯子划开缝,经过风吹日晒,坯子干了,再入窑,入窑之后把窑门封死。窑的上顶是添煤的火眼,烧成砖后由最强的劳动力出砖。出砖的时候那里的温度足有六十度,有时砖还烫手呢。我也曾清过窑灰,太呛人了,脏得像泥滚一样。冬天里总是三点多钟就起床,起晚了就占不上好车,因为拉坯子是要记趟数的,组长就像奴隶主一样的看着我们拉车。如果有谁磕碰了,是没人问寒问暖的,不是人的生活环境。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家庭生活需要工分呀。有句老话叫:人养人皮包骨,天养人肥得鲁。几次危险都是天养了我。例如,铁车把儿打了太阳穴,头晕了一大阵,幸亏没打着眼睛,也没有打破肉皮,天意。我停下了车,真的走不动了,晃动的脑袋好久好久才稳定下来,没有人安慰,又继续拉车了。又有一次脚面被车砸得很重很重,脚面却没破,只是很快的起了一个像鸡蛋一样的大包。又有一次是最危险的一次,往窑上送煤。下电梯时平安无事,等电梯再上去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就掉了下来,跟我离开电梯只差几秒钟。如果要被拍在底下,都没有痛苦的反应。要怎么说是天养人呢。大难都过来了,小难就不值一提了。真的好累好累呀,晚上睡觉时,两支胳膊没地方放,好庝好庝啊。现在真可谓是享厚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