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残影
繁体版

第7章 皇觉寺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对于皇家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家的颜面不能丢了。

    一场战争的功劳从来都不是只有阵前冲杀之人的,来到皇觉寺前,众人下马,江濯看向四周,除了自己部下,还有一些其他的青年才俊,问下来,好像有战场物资运输的官员,还有在地方征收粮草的官员。

    他们当中也有江濯熟面孔,岑文的二弟岑梧,江濯有意与他搭话,但那人却看了江濯一眼,便就立在一旁和自己的小圈子说去来了。

    这兄弟两人待人处事未免也相差太多了吧,江濯觉得奇怪,但是身后的丹冬却见怪不怪说道:“将军不必觉得奇怪。”

    丹冬说出这话,也必然是知道一些缘故的,于是小声问道:“秋生是知道什么?”

    “将军不知。”丹冬有些奇怪的看着江濯,待看到江濯却是茫然的眼神,也知道江濯恐怕是真的不知道。

    “将军,这皇觉寺内有一位人气运、批人半生的国师这将军是知道的吧。”丹冬问道。

    “你刚才已经说了。”江濯说明自己是在刚才才听到这个国师的。

    丹冬看江濯样貌不像作伪的,于是开口说道:“将军还真是……”

    一时间丹冬竟然不知道如何形容江濯了,过了一会,丹冬选择放弃说道:“将军,皇觉寺除了那位国师以外,还有一事。”

    “什么事。”江濯问道。

    “自大齐建国以来,不知有多少公主是在皇觉寺内定了终身。”丹冬小声说道。

    在皇觉寺定了终身,这话江濯起初听了,觉得奇怪,和和尚吗,不过待注意道眼下场内所有青年才俊但凡是还年轻一点的,俊俏一点的都一人一个圈子,江濯想明白了,他们这些人不就是给公主挑驸马的吗。

    那自己岂不也是,在明白这其中道理之后,江濯只觉得眼前这些种种圈子,就是宠物市场的各种宠物,肆意展露自己长处,希望被人选中,这种氛围想到就觉得难受,江濯打了一个寒颤。

    就在江濯神游之际,有一个宫中太监出现了,将江濯等一些没有家室的,长得好看一点的,都叫了出来,领到了堂内去。

    而和丹冬一样有家室的,就被安排在堂下的桌子,至于那些长得难看的则就更加远一点处,很显然皇家也是颜狗。

    位子安排好了,但是没人敢坐,毕竟皇帝还没有来,众人等了一会,皇帝来了,待皇帝坐下后,国师也坐下之后,众人才在太监的宣后,才敢坐下。

    坐在最高位的皇帝看着堂内这些青年才俊慢慢说道:“今日,朕将诸位召集在此,是因为我朝打了一个大胜仗,故朕在此与诸君同乐,诸君共饮此杯。”

    皇帝发话了,众人立马举杯饮了下去。

    待一杯结束后,皇帝不说话了,但立马有人站了出来发言道:“陛下此次西北大捷,全是陛下圣明,用人有方之功劳。”

    一人说话,立马又有人站了出来,奉承皇帝,“西北诸国狼子野心,殊不知西北收复是为天命,陛下为天子,这是天命所归。”

    你一言我一语的逗得最上面的皇帝笑得合不拢嘴,不过很快皇帝就发现了,江濯不言不语坐在那里,于是开口道:“江卿,为何不语。”

    江濯没想到会被皇帝点到自己,于是开口说道:“陛下,臣在外行军打仗,常以地为床,以天为被,突然来此宏伟之处,神佛所在,皇家禁地,有些不自在罢了。”

    听闻这话,皇帝极为贴心的说道:“江卿,不必如此,今日是君臣同庆之宴,众爱卿可随意。”

    皇帝此言一出,诸多臣子都是立马附和,感谢皇上恩赐,只有江钟与众不同,你让我随意,他就真的随意起来,将原本盘坐的双腿解开,右脚踩地,右手搭右膝,一副乡间流氓二痞子样子。

    见到江濯这番举动,皇帝坐在上面沉默了,在场的大臣的声音也小了许多,只有国师笑呵呵的看着江濯,而厅内一女子更是笑出了声,随后便就被人捂住嘴巴拉走。

    江濯看着众人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也没有在意,而是极为放荡的说道:“诸位,不必在意,你们随意,喝茶吃点心。”

    江濯这般放荡是皇帝也没有想到的,想当初江濯出征前,皇帝对于江濯是聪慧能干印象,怎么打了一仗回来就如此放荡了。

    皇帝觉得奇怪,堂上已经有人发难了。

    “江源清,你好不放荡,在陛下面前你怎敢如此行径。”发难者是岑文的弟弟岑梧。

    江濯对此充耳不闻,见江濯不搭理自己,岑梧还欲说话,但是被一旁的石坚拦住,“江濯,陛下虽有言让我等随意,但是你这也太过放荡了吧。”

    江濯看了一眼那人,不记得,不过好像是刚在说什么西北大捷是天命的蠢货,也就不愿理睬了。

    这时候萧远见状,连忙说道:“源清,你还是将腿收回去,说几句吧。”

    江濯见是萧远说话,脸色稍好一点说道:“我与蠢人有何话可说的。”

    “你!”听闻此言,岑梧立马站了出来大声说道,“你说蠢人是谁!”

    “谁应便就是说谁。”江濯说道。

    岑梧大怒,面红耳赤,他与岑文皆是嫡出,但岑文自幼便就事事强过他,家中长辈出行也都是带岑文去,不带他,久而久之,就对自己哥哥有了些许恨意,后听闻岑文对江濯推崇之至,心中不免对江濯有些不爽。

    “你不过是一个战场之上只知冲杀的莽夫,也敢说我是蠢人。”岑梧骂道。

    皇帝坐在堂上,有些面色不善的看着下面,毕竟是自己设的局,结果出现了这样的口舌之争,实在是有些不应该。

    江濯慢悠悠饮了一口茶后,将茶杯放下说道:“你不是蠢人,为何能够发出那样的言论。”

    “怎样的言论。”岑梧道。

    “西北大胜,是阵前将士奋力拼杀,是军中众将百般谋划,是朝堂群臣通力协作,是举国百姓辛苦劳作,是陛下用人有方。”

    “而你对前者诸多,避而不谈这不是蠢人是什么?”江濯说得铿锵有力不容他人反驳。

    说到这里江濯本要停了,可是忽然看到了石坚,于是又补上了一句,“至于那个说天命的,那就是连傻子都不如。”

    石坚怎么能够想到江濯会突然嘲讽自己,还想说话狡辩。

    但堂上的皇帝已经不允许这个事件继续如此发酵了,大声的说了一句:“够了。”随后便就拍案离开。

    皇帝的离开,众人也是一惊,都用着你死了的眼神看着江濯。

    江濯说得话,对不对,自然是很对的,但是皇帝在面前,你说这话,就i有点不对了,除非你想死。

    江濯全然不在意,一旁的萧远焦急的说道:“源清,你闯祸了。”

    “闯祸,闯什么祸,我只不过实话实说罢了。”江濯淡淡说道,“要真说有错,那也是这些谄媚小人有错。”

    见江濯现在还不知悔改,萧远不再说些什么,而在堂上的国师看着堂下的青年才俊,笑嘻嘻的离席了。

    国师可以如此随意离席,但是群臣却不可以,因为没有皇帝的批准,所以只能待在原地,众人呆在原地是真的不知所措了,只有江濯还是我行我素,吃点心,喝茶。

    皇帝生气吗,自然是生气的,试想之前多少群臣言辞都是称赞自己,突然一个人站出来指着鼻子说他们都说错了,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不生气。

    走了几步路,皇帝的气消了之后,又觉得江濯与众不同,所以当皇帝听闻国师也离席了,于是立马让人将国师叫过来。

    待国师走进屋中,皇帝看着国师问道:“和尚,我问你,你看那江濯如何。”

    国师姓和名尚,出家之后自取法号也是和尚,和尚对皇帝的问话,没有丝毫犹豫,开口道:“陛下何出此言呀。”

    “唉,和尚你就和我交个底,那江濯能不能用。”皇帝说道。

    就在刚才气消之后,皇帝想到了江濯说的话,越想越觉得对,所以心中不免起了爱才之心,想要重用,但是考虑到江濯是江家人,心中还是放心不下,才有此一问。

    “陛下若要问江濯的能耐,那贫僧只能告诉陛下,他有降龙伏虎之能,文曲转世之才。”和尚慢慢说道,“若是与陛下同心,那他一人便就可让大齐延绵三百年之久。”

    一人就能让一个国家延绵三百年,这是什么样大才,皇帝不敢想,但很快也想到了和尚刚刚所说的若是同心,那要是心有异心,那该怎么办呢。

    皇帝心中有疑,直接问道:“若是他心中有异心,那会如何。”

    “阿弥陀佛。”和尚唱了一句佛号后继续说道,“陛下要听实话?”

    “自然是实话。”皇帝言道。

    “我观此子头有祥云紫气,左右有青龙白虎在侧,若有异心,那便就是改朝换代。”和尚答道。

    同心便可延绵三百年,异心就成改朝换代时,如此评语,让皇帝心惊。

    延绵三百年皇帝不可谓不心喜,可改朝换代更让皇帝害怕,皇帝沉默许久之后问道:“若今日我将他拿下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