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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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谁杀的

    此时的江濯正打算将被血污的衣服盔甲衣服给换下来,结果还没开始脱,就已经开始穿了。

    “江大人真是年少成名,文武双绝呀。”走在前面的石宽笑着说道,“陛下有江大人这样的青年才俊,想来也是十分高兴的。”

    江濯在后面走着,附和道:“大人说笑了,为陛下尽责是属下的荣幸。”

    “哈哈,江大人说得有理。”石宽走在前面笑着说道,“不过我记得江大人好像早就到了园林中才对吧。”

    皇家园林中出现老虎了,不一定会归罪他人,但是有皇家人生命受到了威胁,那就必须找一个替罪羔羊。

    这个羔羊谁都能来做,但是江濯不打算来当。

    “大人说笑了,臣只负责监督行宫建造。”江濯说道。

    “唉,为皇上办事,不管怎么都要都想一步。”石宽说道,“江大人。”

    这家伙是找不到替罪羔羊,在这里四处找替身吗?

    江濯笑着说道:“大人说道有理,家父也时常让我注意。”

    “哦,不知道江大人的父亲是?”石宽问道。

    “家父礼部尚书江钧。”江濯说道。

    江濯此言一出,石宽顿时就语塞了,人家都搬出了我家也是有后台了,不要想将责任推到我身,说出来,石宽再看不出,就太不识趣了。

    到底是世家自己,心思就是剔透,石宽原本是想让江濯背锅,然后江濯最后运气好就是功过相抵。

    但是现在江濯都将自己家世亮出来,那自然是不能背锅了,那就要找其他人。

    不过眼下还有一件事,要做,江濯没有锅,那就只有功,只希望到时候江濯能够不要逮着自己不放。

    “哎呀呀,江大人好福气呀。”石宽说道,“想不到江大人竟是子约兄的子嗣,我与子约可是旧相识了。”

    呵呵,对于石宽的话,江濯只是表面上附和,内心暗骂,旧相识,自己及冠时怎么不见你来,可见有“多旧”了。

    就在快到陛下所在的中军大帐的时候,张武和许绍走了过来,对着走在前面的石宽使眼色。

    石宽当即明白,对着身后的江濯说道:“江大人自己先进去就是。”

    江濯表示理解,随后江濯站在帐篷前大声喊道:“武骑常侍江濯,求见陛下。”

    帐篷内,太监张让用着公鸭嗓说了一句,“准武骑常侍郎江濯觐见。”

    江濯听到这,才敢走进帐篷,走进帐篷,先是对着皇帝下跪行礼,毕竟不想头颅落地。

    待江濯行完礼后,皇帝才慢慢说道:“起来吧。”

    看着江濯十分听话的起身,低头站在一旁,不得不说有时候,皇帝还是很喜欢这些世家子弟,因为很懂规矩。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写出天下归心的才子是何许人也。”皇帝说道。

    听闻皇帝这话,江濯心中一惊,虽然有想过那句诗会传到皇帝耳中,但是没有想到竟然真的传过去了,而且自己还活着。

    是自己父亲在暗中斡旋,还是眼前的皇帝是一个圣君。

    仔细想来还是前者居多,哪个皇帝愿意天下人天天说“天下归心。”

    江濯听闻此言瞬间,下跪说道:“陛下圣明,臣实在不知臣错在哪里,若陛下要治臣罪,就请陛下直言,莫要用这莫须有之罪名加在吾身上。”

    看不到表情,单看江濯的动作,皇帝很满意,这是他想要的效果,笑着说道:“江卿,连自己作了什么诗都不知道了吗?”

    “臣愚钝,不曾记得做过天下归心的诗文。”江濯说道。

    这时候坐在一旁的山阴公主慢慢说道:“坊间传闻,江家郎,江家郎,醒时为白丁,醉梦文曲星。”

    “莫不是,江大人醉酒时做的?”

    听到山阴公主的言论,江濯直接趴在地上,“臣实在不曾记得有过如此忤逆之言,就是醉酒也不应当如此,若真是臣所作,请陛下治罪。”

    江濯的话让皇帝心情十分舒畅,不错,若是每一个世家子弟都是如此,他何必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们,就算是醉言,只要皇帝认为有罪,就可以治罪。

    “哈哈哈。”皇帝开怀大笑,“爱卿,不必如此,快快请起,是朕记错了。”

    如此江濯,才知道天下归心的关是过去。

    皇帝细细打样着站在营帐中间的江濯,许久后才发出一声感慨,“嗯,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忠良之才。”

    “陛下谬赞了。”江濯答道。

    “爱卿不必如此谦虚。”皇帝说道,“有什么想要的,只管提就是。”

    皇帝说完,还用眼神看向一旁的山阴公主,言下之意是什么不言而喻,只有成为了自家人,才是真的爱卿。

    江濯刚一开口就听到门口石宽大声说道:“陛下,臣石宽请见。”

    石宽的话,让江濯到嘴的话憋进去了,皇帝看了一眼江濯的细微动作,十分舒服,然后向着张让使了个眼色。

    不用多时,石宽带着用绳子绑着的牛千走了进来,下跪说道:“陛下,臣找到了放猛虎进来的罪魁祸首,就是细柳营跷都骑将牛千。”

    被捆起来的牛千,嘴巴还被人用布塞了起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被张武、许绍两将压在地上。

    “臣还发现猛虎左眼曾经中了,一箭,箭上刻有江字。”石宽继续说道,“私兵入皇家园林是为大罪,请陛下严查。”

    石宽说得没有错,将自己的兵器带进皇家园林是大罪,毕竟害怕他人刺杀。

    所以皇帝的脸色黑了下来,走下去,将石宽手中的箭矢拿在手上说道:“还不快查。”

    与石宽和皇帝状态不一样的江濯,心中想着是,不会这么巧吧,嘴巴稍微嘟囔了一下。

    这个小动作,没有被皇帝看见,却被坐在另一边看戏的山阴公主看到了。

    “江大人有话要说?”山阴公主说道。

    要说这个世界上,有谁打断皇帝说话,不被皇帝责罚的,眼前的公主绝对算一个。

    皇帝看了一眼一旁的江濯,问道:“怎么爱卿有话要说。”

    江濯又是下跪说道:“臣请陛下将那箭矢赐给臣一观。”

    “哦,这是何故呀?”皇帝觉得奇怪,不明白为什么,总不能箭上有江字,就是你江家的吧。

    “几日前,臣出城打猎,路遇到一只猛虎,曾射箭射中了猛虎眼睛后,猛虎吃痛逃入山林,而臣也不敢留在原地,带着仆人就直接逃回城中。”

    “刚刚听闻石将军所言,臣惶恐那箭矢是臣之物。”江濯惶恐的说道。

    听了江濯的回答,皇帝笑得更加开心了,说道:“若真是如此,那猛虎当真是遇到了对手了,不知道江卿那日在哪里打猎。”

    “城北密林,离此地越十里地远,故臣也不敢随意下定义。”江濯说道。

    皇帝听闻后,将手中的断箭扔在了江濯面前,随后又问道:“不知道有哪些人知道这件事情呀。”

    当箭就在自己眼前时候,江濯就知道这个是自己江家命人刻意打造的箭矢了。

    “知臣外出打猎的礼部侍郎萧大人之子,萧远也是知晓的。”江濯说道:“看到臣射中猛虎的,只有臣与臣的书童还有两名小厮。”

    皇帝点了点头,逻辑清晰,言辞诚恳,不像是有意编造。

    “爱卿不必如此,若真是如此,那也是那猛虎命该如此,先是被爱卿射中,后又被爱卿杀死。”

    “臣不敢贸领此功。”江濯说道,“杀死猛虎之人,非是臣,而是牛千,牛大人。”

    江濯这话一出,就得罪了石宽,毕竟他说出这话,那他刚才将脏水泼到牛千身上的举动,就很小丑。

    山阴公主笑了,然后待皇帝目光放在了她身上,山阴公主才说道:“陛下,臣还从没见过,有人将功劳往外送的呢。”

    听到了山阴公主的话,皇帝也是十分开心地笑了,“姐姐说得有理,这样的人确实少见,不过江濯你可知道,就算你将功劳送于他人,那也是犯了欺君的死罪。”

    “臣就是因为不敢犯欺君之罪,才如此发言。”江濯说道。

    “哦。”听到了江濯这样说,皇帝反到了兴趣,重新坐在了那个只属于他的位置,“那你就细细说来。”

    随后江濯将自己差一点丧命虎口,被牛千的短枪飞过来救了下来的事情说出来了。

    听到了这样的话,皇帝又将目光转移到一旁的山阴公主身上,山阴公主现在已经回过神来,细细想着,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于是开口说道:“陛下,好像确实是如此,只是当时天色昏暗,臣没有看清楚,救下江大人的是谁。”

    这时候皇帝又将目光放在了石宽身上,石宽大可以将救下江濯的功劳放在自己身上,毕竟现在的牛千说不了话。

    “陛下,此事只需询问那些将士们就,一清二楚了。”江濯说道。

    听到了江濯这样说,石宽也明白,江濯是一个直性子的人,不是他救的就不是他救,于是也就开口说道:“陛下,臣到时,只看猛虎已经死亡,并没有看到牛大人投出短枪,所以不知,不过猛虎头颅上确实有短枪痕迹,想来应该是如江大人所言。”

    听了是石宽的话,皇帝对于石宽只能说是失望,不过也更加喜欢江濯这个世家子弟了,因为聪明,如果江濯没有世家的身份,他就更加喜欢。

    “跷都骑将牛千,你虽玩忽职守,放猛虎入园林,但也杀死猛虎,救下了长公主,功过相抵,罚两月俸禄。”皇帝很是随意的说道。

    被麻布塞住了口腔的牛千原本还有话说,他可没有玩忽职守,但忽然看到了一旁跪地的江濯朝自己使眼色,就和丹冬一样,于是赶忙磕头。

    皇帝见状,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转头看向江濯说道:“那猛虎最后一击虽是牛千杀死的,但是其主要功劳还是在你身上,你有什么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