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道炼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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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取经团队

    李长生刚一进门便是被惊住了。

    “长生啊!你休息好啦?”那位青布麻衣的老汉,看见门口来人,赶忙起身上前,作势就要搀扶。

    李长生迎上反抓着老汉的手臂轻扶着:“啊!我没事,我已经休息好啦!”,老汉正是长生的老父,看着眼前的老人家,李长生虽然熟悉,但是却没有什么感情,他心里的父亲只能是那一个,只不过自从父亲去世后,他似乎是越来越记不清那个他曾经无比崇拜和敬畏的汉子了。

    “我扶您坐下,不用担心,我现在好着呢!”说罢李长生顺势将李老汉搀扶着坐在椅子上。

    “你刚回来,刘郎中说了你身体虚弱的很,应当要多休息,不要大意。”李老汉拗不过,嘴上却是不停嘱咐着。

    “是啊长生,你当多休息,你爹说的对,你失踪这些日子,他可是急坏了,还有月兰丫头也到处请人去救你,只怪那妖怪太厉害,没有高人肯来。”一旁的村长看着消瘦的李长生和同样大病初愈的月兰叹了口气。

    在李长生身侧的月兰当着众长辈的面,听闻这话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和李长生对视了一眼,更是有羞涩,即便这般,她也是没有舍得离开这里,只默默的转到一排长辈们的座椅之后,不搭话茬。

    李长生见此咧嘴一笑,拱手说道:“嗯!我都明白,大伙为了我的事都操心劳力,也为我照看着二老,大伙的这份恩情,我李长生都记着呢!”李长生虽初来乍到,但辍学后在社会上混着几年,自然明白什么情况下应当说什么话,即便不懂这里的规矩,礼多人不怪的道理大多都错不了的。

    村长和同来的庄里人听到这话,自然是欣慰开怀的,他们原本就不图什么,都是几十年的乡亲邻里,哪家出了事,都是会相互帮衬一把的,于他们而言这就是举手之劳,只是李长生说了这番话,他们当然是心里舒坦的,自视清高者尚且还有爱听恭维之言,更何况这些不识得几个大字的山野村夫。

    “哈哈哈…都是乡里乡亲的,哪有什么恩不恩,你只管养好了身体,好好孝顺父母就行了。”村长摆手笑着对李长生说道。

    “是是,大伯说的是,长生定然紧记。”李长生冲着村长露出憨厚之态的笑了笑,旋即扭脸便又对着坐在村长侧边椅子上一直擒着淡笑的长耳和尚拱手作揖道:“长老有礼了,晚辈李长生多谢长老搭救。”。

    那和尚连同众人一听这话,齐齐愣了愣,都不明白李长生话中之意。

    “是这样的,我逃离妖怪洞府之后,遇到了两个怪人,是他们救了我,他们说自己是来捉妖的,还把我送回到了庄子上,时才在小屋听月兰说起庄上来了四位得道高人,正为我们降妖除怪,我一想那二人应该就是和长老一起的高人。”李长生将事情的大概讲了一遍,众人这才解惑,面面相觑起来。

    “阿弥陀佛!施主遇到的应该是我那两个徒弟。庄上有妖怪作祟,他们二人寻迹去追妖怪了。”大耳和尚双手合十口念一声佛号,对着李长生微一弯身。

    “这就对了,定然是长老的那两个高徒,还是要多谢长老搭救,不然我恐怕是回不来了。”李长生又是对那和尚深施一礼。

    “除魔卫道救济苍生亦是我等该做的,施主不必多礼。”大耳和尚表情无喜无悲,起身还礼。

    “多谢长老搭救啊!我儿才能平安回来,多谢长老!”李老汉在一旁听罢,也是连连道谢。期间屋中众人也跟着附和“多谢长老啊…”、“佛祖保佑…”等言。

    “敢问长老是从东土大唐而来的三藏法师吗?”李长生终是没有按耐住心中的惊奇。从刚才一进门看见这和尚的时候,李长生就突然想起了那两个救他的怪人,当时就觉得熟悉,见到这和尚打扮,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会觉得熟悉了,那对奇怪的组合,再加上那长相模样,不就是传说中的孙悟空和猪八戒吗?眼前的这和尚不就是唐僧吗?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正是三藏,也确是从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天拜佛求经。”那和尚又宣佛号,对着李长生如是说道。

    李长生听闻此话,惊疑顿消,心里是莫名的激动了一下,毕竟神话中的人物就站在面前,说不兴奋是假的,只是这惊喜的劲没一会就马上又褪去了,他转念又一想,自己穿越来到这神鬼莫测的世界到底是福是祸还犹未可知,无形的迷茫和无力感不觉油然而生,终究还是让他惴惴不安。

    “啊哈!难怪能救我于危难,竟真是来了得道高僧,晚辈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李长生面色不变,依旧作一副憨笑模样。

    在距离陀螺庄三十多里的西山里,两人正和一道被紫黑色雾气包裹的庞然大物打的难解难分,两方交手间搅动一方风云变幻,只不过那巨大黑影在鏖战之中身处劣势,被那二人稳稳压制,一时是无可奈何。

    黑色巨物自知不敌,担又被二人缠得紧,无奈之下只得显化出真身搏命抵挡,一条约六七丈长的红磷巨蟒在硬生生抗住那手持大棒的行者一击之后,便已经是受了重伤,即便如此,那皮开肉绽的伤口处,诡异血色一闪,伤口便瞬间恢复如初,宛如刚刚的一击并未对其造成什么伤害,不过相对的,那行者二人也发现,大蟒伤口复原但气血却是亏损许多,犹如黄发垂髫的少女一瞬间被剥夺了光阴一般变成了垂暮老妪。

    那大蟒不见犹豫运转灵力便立地而起,血口之中发出冷哼,又急催法决,只见大蟒巨口一张,四周天地源气便自行聚集在一起,瞬间便形成了一股阴冷且强大的吸力,将那靠的最近的行者,一口吞吃了进去。

    “师傅!大师兄和二师兄回来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声音沉闷如雷如鼓,李长生还没等反应过来,只觉得脚下地面似是打响了的大鼓一样,“咚咚”颤动了起来。

    众人看向屋外,只见一个巨汉正进了院门向着主屋走来。李长生纵使是有些心理准备,可见了那大汉还是心中一骇,不觉吞了吞口水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嗓子。

    大耳圣僧闻声便随着众人一同出了屋子,李长生紧随其后,靠的近些,李长生不免又是一惊,这大汉一头红发蓬松,蓝靛色的脸上一对如圆灯般的眼睛瞪着众人,只是看着便让人不觉敬畏三分,身形奇壮如牛,约比一丈还要高,身披一翎黄鹅撇,腰束双攒露白藤,手中持着一根木杆杖。

    “师傅!两位师兄已经到庄外了。”青面大汉等着师傅站定,不急不缓的说着,那副毕恭毕敬的模样与他那如牛般的体型相对,形成了怪异的反差感。

    “那妖怪可曾捉住?”圣僧微笑点头,对那青面大汉问着。

    众人闻言也是跟着神色紧张,目光皆期盼的看着青面大汉,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好的消息来。这些人中自然也包括李长生,然而李长生望向大汉的目光里并不是期盼而是恐惧,这恐惧感并不是因为大汉的外貌,他明明知道眼前的大汉没有任何恶意,甚至是心存慈善,但心中就是出现一股恐惧和压迫之感,和之前见到的这大汉的那两个师兄给他的感觉一样,都是从灵魂深处莫名其妙就产生出来的恐惧和压迫感。

    李长生也很懵,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了,自己本来就没有做过不好的事,为什么会对他们产生莫名的恐惧。

    “回师傅,师兄们已经抓住了妖怪,我看见二师兄扛着什么东西正往庄上赶来,想必就是那妖怪了。”青面大汉神色泰然,对着圣僧行了一礼回道。

    与此同时,那青面大汉似有意若无意的瞥了一眼众人之后的李长生,在这一眼之下李长生觉得自己仿佛是没穿衣服般被对方从里到外都看了个透彻,这让李长生心中一凛,不觉又是一寒,但那大汉瞥过一眼之后便没有了下文,又恢复了之前那淡然模样,李长生能察觉到对方的确没有恶意之后,这才安下心来,长出了一口气,静静的与月兰站在众人身后,一言不发。

    “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到底如何了。”圣僧对着众人说道。示意青面大汉在前方引路,众人一齐向庄口走去。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正一前一后有说有笑的向村庄走着,那高大的猪面大汉肩扛着一把造型古怪的钉耙正走着,钉耙很长上面还盘挂着一条血淋淋的大蟒。

    众人皆至庄口,在那似猴子般毛脸雷公嘴的行者口中得知,为祸陀螺庄的妖怪,正是这只成了气候的红鳞大蟒,此刻的大蟒蛇早已经是断气多时了,腹部炸开一个大口子,直至现在破口处还在冒着丝丝鲜血,鲜血顺着蛇皮鳞甲的缝隙溢流着,似是血红的丝网,让这大蛇更显妖异,红色的鳞甲也是被衬托的更加艳红。

    “就是这只蟒蛇精,在此地兴风作浪,为了修炼,先是吃了庄户的牲畜,后来成了气候,便又开始食人饮血,才到了如今。也怪它该死,遇到了我们师徒。”那行者道。

    “哎呀!原来是这天杀的孽障,确是该死,只是可怜了那些被这孽障祸害的乡亲们呐!”妖怪虽死,但作为一村之长,他还是愤恨不已,指着那大蛇开口骂道。

    “人死不能复生,一切皆有定数,村长也不必难过,祸根已除,日后好好过日子吧。”行者一叹,毛脸上尽是一副怅然之色。

    “是啊!我兄弟二人废了不少力气,还杀尽了小妖,日后你们也是安稳的。”那扛着钉耙的猪面大汉接着说道。

    听罢一众人是议论纷纷。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圣僧见此一幕,也是默念一声。

    李长生在后面站着未曾上前,他看着这三个怪人和那个和尚,心里是肯定了眼前的这四个,就是传说中的取经团队,一只猴子,一只猪,一只夜叉和一个和尚,这画面太有那味儿了。

    “我竟然来到这了!这不闹呢吗?这四个都不是简单货色,而且背后都是有人盯着的,我能来这,难道是哪个幕后大佬安排的?靠…按照这个套路,我恐怕以后没什么好果子吃吧!不行,不能坐以待毙赶紧回去为好…”

    “长生哥,李伯叫你!”身边的月兰见我半天没动静,戳了戳李长生的后背,提醒道。

    李长生这才从神游中回过神来。

    “啊!哦!”

    李长生又重新看向人群,李老汉正冲着李长生招手示意他过去。李长生内心里是有些不情愿的,他之所以一开始就没有靠近,就是因为自觉压力太大,那和尚倒是没什么,主要是他的三个徒弟,让李长生是想敬而远之的,本来就在他们身上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如今又是三个人都在,更是让他打心底里发怵的。

    那三人中的猴子样的行者顺着李老汉的喊话,遥遥看了李长生一眼,见李长生有些不情愿的样子,那行者似是想起了什么,咧嘴嘿嘿一笑,便轻轻的耸了耸肩膀,然而就在这时,站在后面犹犹豫豫的李长生突然发现,原本那三人身上让他恐惧和压迫的感觉,在刚刚毫无征兆的就一下子消失了,不仅如此,原来的那种恐惧感现在却是变成了一种想要亲近与祥和的感觉。

    这让李长生有些摸不着头脑,没有了那股奇怪的感觉,他这才敢往那边靠近,但李长生也不傻,他自己明白,不管是刚才那种恐惧压迫还是现在这种亲近祥和,怕都不是那么简单出现的,很有可能这是个陷阱,可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虽然还是不怎么想过去,但是现在的他却是没有抵抗的能力,只能硬着头皮的走过去。

    “嘿嘿…年轻人,我们又见面了。”行者一脸笑意的看着行至身前的李长生。

    “晚辈李长生,多谢二位长老救命!”没等对方多说,李长生赶紧向着那猴脸行者深施一礼。

    “嘿嘿…不妨事!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救你本就是顺手而为,施主就不必多礼了。”行者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笑着。

    “啊!原来我儿真是长老们所救啊!”李老汉在一旁听着此话,这才恍然大悟,又是作揖,“多谢长老们救命大恩呐!救我老李一家啊!”。

    “阿弥陀佛!老施主若真要感谢,还是多备些饭食,让我兄弟二人吃饱了,比什么喊着都强。”未等行者开口,那猪面大汉却是嬉笑着说道。

    “八戒!不得无礼!”大耳圣僧轻呵一声。

    李长生没有多说什么,在一边看着,表面应承着暗地里却是偷偷打量着眼前这几位传说中的人物,心中多少有点忐忑,毕竟神话故事是故事,并不一定就是真的,也并不一定都是好的,相比其他,现在对他而言最重要的就是看看自己还能不能回去,能回去当然是好的,不然在这个妖怪横行的世界,凭他自己一个凡人想要安稳的过日子,恐怕是不容易的,再加上这个世界社会发展太落后了,要吃没吃要喝没喝,一辈子恐怕都走不出这方圆几百里。

    不过李长生看着眼前的人,他除了忐忑担忧,心里还有一种未知的激动和兴奋,他明白来到这里于他而言可能是不幸的,但亦或许又是幸运的,这个世界有太多危险,也同样有太多机遇,说不定他李长生就能抓住个大造化,也能成就个了不起的大能。

    当然前提是他再也回不去了,若是能回,他还是要回去的,李长生自己很清楚,成就大能可不是那么轻易的,说是九死一生怕也一点都不为过,他一个连“三更灯火五更鸡”都坚持不下来的人,想要成事简直做梦一样,与其如此还不如赶紧回去,免得夜长梦多,自己再出了什么意外。

    所以面对眼前的这几个人,李长生那是敬而远之,他可不会被故事骗了,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不管对谁,小心点总是不吃亏的,更何况面前的人,到底都不是简单的货色,自然是要谨慎对待,如果故事里都是真的,那他更要恭敬一些,毕竟也是曾经的偶像,还是神通广大的神仙,谁又能不羡慕不崇拜呢?

    这一连串的念头在李长生脑海里飞快闪过,虽然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但终究还是有些不自然。在李长生打量这几人的同时,殊不知他的这些个变化,也被另一个人,看得一清二楚。

    “年轻人,你有心事?”忽然一旁的行者开口没来由的问道。

    李长生一惊,他只顾着走神了,身边来人也是没有发现。

    “长老!好!”李长生有些呆愣愣的,看见来人有些受宠若惊的说道:“我没事,就是看着这蛇太大了,没见过吓着了。”,站在这传说中的人物身旁,李长生的内心是激动万分的,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飘飘然,能与这般人物站在一起,仿佛自己也是同他一样了不起了。

    “嘿嘿…这东西成了精,大一些也不足为奇。”行者看着面带笑意,又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你若是见多了,也便会和我们一样不觉奇怪了。”。

    李长生听着这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没敢多言,只得连连称是。与行者没说几句,众人便簇拥着这几位长老进了庄子。

    “长生哥,我们也走吧,这东西看着有些恶心。”月兰这时开口道,边说还边把李长生拉开,离那血淋淋的大蟒蛇远了些。

    李长生没有说话,任由对方带着离开,离开时又回头瞅了瞅,脑海里莫名其妙的就冒出来个想法,他那天晚上做的那个噩梦,好像正好能对应上他现在的经历。那片腥风臭雾,触人口鼻的柿子林,在那西山上不也正好有一望无际的一大片吗?还有那诡异的树林和那个恐怖的怪物,好像也能对得上,尤其那怪物,红衣似血岂不就是和那大蛇血红鳞甲一样猩红,血盆大口满嘴獠牙也同蛇口,口中如蛇信般的舌头那更是不必说了。

    李长生虽只是胡乱猜测,但总觉得这些事未免有太多巧合,不由得李长生不去往上面想。

    翌日,在一众乡亲们的连连挽留声中,取经团队便又向西边出发了。当李长生在月兰嘴里听说这事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并不是李长生有意怠慢不肯去送行,只不过是他的这身体太虚弱了,头天晚上睡着一觉醒来就已经是下午了。

    “长生哥,长老们都走了。”

    “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上午走的,听说还闹出了不小动静呢。”

    “闹出动静?什么意思?”

    “嗨!长老们是往西边去的,可是西边的路原本被那无边无际的柿子树堵住了过不了人,但是即便这样,也没能挡住长老们的去路,我听村长大伯说,那片稀柿衕现在是彻底被打通了。”月兰说到这,高仰着小脸,一脸期待的看着李长生,尽显“你快来问为什么”的表情。

    “嗯…那这是为什么呢?”李长生无奈笑了笑。

    月兰一听展颜一笑:“是因为其中有个长老展露神通,把那片柿子林一下子全给推倒了。”

    “哦?是不是那个长脸大耳朵的胖长老推的?”李长生点点头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月兰一脸惊讶。

    李长生神秘一笑:“猜的!”。

    经过这一夜的休息,此刻的李长生整个人的状态都好了些,身体虽然还是虚弱,但脑袋确是清晰许多,他当然知道是谁推倒了那一大片林子,这故事里的剧情,他从小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八百里的稀柿衕被猪八戒硬生生拱出一条平坦大道来,西行之路也就此打开了。

    两人正聊着,一股极其浓郁的肉香从厨房里传来,李长生一时顿生惊讶。

    “什么味啊?这么香?”李长生疑惑不解,这味道香的出奇,纵然他两世为人也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么香的味道,瞬间他肚子里的馋虫就被勾了出来。

    “是炖肉啊!应该是大伯给你补身体用的。”这时一旁的月兰倒是一脸淡定的看着李长生说道。

    “肉?什么肉?这么香?”李长生却是完全相反的表情,眉飞色舞的对着月兰追问。

    “当然是蛇肉啊!村长说那是大补之物,大家都分了点,还说你刚回来,身子虚,正好让你多补补。”月兰答道,看着李长生又疑惑的问:“长生哥!你干嘛呢!”。

    只见这时的李长生正眯着眼,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表情还极其享受,似乎是闻到了什么无比美妙的东西,施施然飘飘然。

    “哎呀!味道太香了!闻着舒服呗!”李长生依旧眯着眼闻着。

    “有吗?我怎么没闻出来有多香。不就是肉味,也没什么特别啊。”月兰听李长生这么说,原本就疑惑的很,现在更是一头雾水了,心想着应当是李长生这些日子过得太苦了,才会有现在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念及此,月兰心里莫名的多出许多担忧和心痛之感。

    “从来都没闻到过这么香的味道了,饿了,走,去吃饭。”李长生浑不在意,大大咧咧的就同月兰说着,边说还边往香味飘来处寻去。

    看着桌上的一大盆肉,李长生是再也忍不住了,抄起筷子夹着肉就往嘴里塞,那叫一个狼吐虎咽,一旁的李老汉和李大娘一时都看呆了,就连月兰也看得心惊不已。哪有人这么吃饭的,刚送进嘴里的蛇肉连嚼都不嚼,直接就被李长生囫囵的都吞进了肚子,样子是饿死鬼似的,狼吞虎咽,跟没吃过东西一样。

    这时的李长生,被这香味吸引,一进屋就把这东西给盯上了,也没来得及跟两个老人家说什么,一心都被这盆香气扑鼻的蛇肉给勾住了。

    这蛇肉味道那是绝美,李长生是越吃越上头,毫不顾忌的吃相,让一旁的三人看着紧张,内心也是奇怪,真有这么好吃?这蛇肉虽香,但也没有那么夸张,山上野味众多,比这蛇肉好吃的有太多了,不至于这般吃法。

    李长生不管三人的异样眼光,他只顾着吃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这蛇肉就走不动道了,他其实也没那么饿的,就是潜意识里觉得只要吃了这东西,自己就能得到诸般好处,再加上这肉实在是香的要命,索性自己也不顾及,放开了的吃,吃的是满头大汗,全身也是热腾腾的。

    在李长生正大口大口吃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离陀螺庄数十里的某处黑洞最深处的地底下,一处似天然的地底空间中,有一方正咕噜噜冒着鲜红色血液的池子,在血池中央处,正盛开着一朵散发着红色血气的莲花,莲花通体呈白色,花瓣似是晶莹剔透的蛇鳞一般相互堆叠,在血池的映托下却不显诡异,反而更有几分优雅圣洁的感觉。在那莲花中央,原本承着的莲蓬,则是被替换成了一颗降红色晶莹圆珠,正在灼灼的闪着耀眼的血色宝光,宝光闪耀将整个地下空间,都映照成了血红之色,只不过那光芒闪耀着,渐渐的越来越暗淡,直至最后竟然连一丝光彩也没了,这片地下空间,瞬间就变回了原本该有的漆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