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若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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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离开

    向远机警地立刻往后倒掠而去,半途中连着挽了数个好看的剑花,准备等蓄足了剑气再挥去。

    他觉得刚才的剑气能被商单如此轻易捏碎,是因为他在挥剑时没有全力一击的缘故,所以想以此将养剑气。他就不相信了,这商单还能再徒手抓剑气。

    向远离商单五丈远时,他用力一挥剑,无形的剑气瞬间劈开低天之云,以一种剑气浪能够要裂开空间的力量斩商单而去。

    商单紧追着向远而来,剑气刚猛破空斩向,他也未曾想要避让半分,更没有退却之意。商单掠天而往,阴鸷的眼神映着剑气划破长空而来。

    眼看,向远的剑气快要斩断商单的身体时,商单突然地把手往下垂落,向远心一喜,嘴角上扬,准备转身离开时,他又看见商单手再一握,紧接着一颗土色灵珠从地面上冲破出来,顷刻间飞到商单身前挡碎了那道剑气。

    向远身子怔了一下,连连暗道不好,脸色沉了下来,心中猜想,难道这就是行丹境真正的境界之力吗?以境界之力,控自然之道,御五行之法。

    向远虽然是行丹境,但对这种能力却不曾知如何去掌握了,更不要提使用二字。看着对方用出了这等能力,心里难免有些惶恐。好歹他们毕竟是同境,即使战力不等,但是说不定一会儿还能找到破解之法,然后全身而退,安然无恙的回到听象山。向远严阵以待,以剑作挡势盯着商单,警惕着对方接下来的动作,以便找出马脚。

    商单脸色又开始阴沉了下去,他不快的说道“你绝然不是本太子的对手,识趣点快把得来的宝物都交给我,这样本太子才好留你全尸啊。不然就算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诛灭你九族。”

    “你这太子谁给你封的,我吗?你父皇我何时封你这等庸才为太子了。”向远镇定自若地嘲笑道。心里却在暗暗给自己打气:死猪不怕开水烫,怕什么怕嘛,殊死一搏又何妨!

    他的身体却诚实地往后移了再移,挪了又挪。

    商单咬牙怒道:“小儿,你可真是狂妄至极,母猪爬上了树都没你这般狂妄。吃本太子一记土行丹之力,撑死你这不长眼的,啊……”

    商单手吸来土行丹,身俯下去,从地面上凝聚来土灵力,一阵细小却浩荡的土龙卷绵绵不断地从地上被抽到土行丹里,霎时间满天烟尘滚滚,土龙卷犹如天柱,连接着土气涌入土行丹里。

    商单想要一击重创向远便不断给土行丹抽取着土气,欲将此子溃败,碎尸万段。

    向远又怎会给他时间来杀自己呢?他准备唤来朱笔来着,但一想到树卧解开朱笔之力的束缚的事情,他就不禁毛骨悚然,这商单也是跟向远的境界一样啊。而且肯定比他突破得还要早,道力深厚非常。

    要是突然被他挣脱了束缚,或者朱笔之力对他不管用,那向远的后果可就惨不忍睹了。一再考虑下,他决定还是逃跑为妙,三十六计都以走为上计。

    于是,向远飞快的给商单送去几道剑气,顺便以意境之力给商单砸落去一艘巨大战船。

    商单还不断给土行丹吸着土气,不料,有一艘巨大战场往他压落而来,他不得不中止下来。双手运着道力使劲顶着战船,慢慢往下沉去,而那土行丹直绕着他旋转,没有了其道力控制,突然间就散成土气消失不见。

    商单看见向远偷偷飞走了,他心里顿时怒火中烧,又看到向远把自己的马车给破坏了去,他更是气得话都不会说了,半晌才缓过来,怒道:“无耻小儿,本太子一定要弄死你,尽管倾尽全力,也一定要……”

    战船巨大无比,沉重非常,商单被迫疾速坠落,忽然感到压力便住了嘴,想着先解眼前之围,再去寻杀向远。

    “啊……”

    向远飞出了神虚门便落地而走,心里对刚才商单的那般能力还是有余悸,要不是那商单想着以一击杀死向远,一直傻搁在那里用土行丹吸收着土气,向远怕是走不出这神虚门了。

    “不知道我在这神虚十方待了多久,感觉好漫长,好像经历了百个春秋了一样漫长。在里面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感觉,难道这神虚十方的时间和外面不同?还是本来就如此,只是我没有空感知时间而已!”向远惊道。

    他可真的是怕过了百个春秋了,因为时间能摧毁一切事物,柔软的人心又何足道哉?是怕陈记秋不再助自己,是陈青坛吴虎不再归来,还是怕暮风不记得自己了呢?那可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接触到的第一个朋友啊。

    向远小心翼翼地在低空飞行,依靠着有些模糊的记忆路线,往听象山飞去。很久前的记忆都开始老去了,老得模糊了。难道,向远真的在神虚十方待了很久了吗?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在地球上的记忆也残缺不全,模糊得像是一张昏暗灯光下的书,可知其形而不能见其内容。

    向远心又一惊:“我这是怎么了,以前的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算了,我还是快点赶路吧。”

    向远的残影掠空而去顺擦了白云,残影所经过的那些白云瞬间被拉长了一条零碎的线,似是被点蘸在天空上的白墨。

    “陈将军,你快看,那里有一个人往这里飞过来。可能是要来入侵的,最近来入侵的有点多,要不要立即进入备战状态。”有一个白眉老兵说道。

    站在听象山洞门前的陈记秋,仔细看了看天空上的那影子,高兴地笑道:“他回来了。你们快快准备,吩咐下去今夜大摆筵席,高测你们几个人随我迎接他。”

    陈记秋激动得都说不出向远这个名字了,只将“他”代名而称。

    “是,陈将军。”

    这些人都是陈记秋给向远找来的士兵,他们将自己的家人也带到了这里定居。听象山这里,山水好,灵气浓郁,凡人居此也可延年益寿。

    向远飞到听象山上空时,看到半山都隐约露出了房屋,以为自己老巢不保被山匪给夺了去。但又想到这里可是有气墨瑜石结的阵,便大胆飞落下去,眼睛却在小心地察看。

    “向远,你回来了啊。我们在这里,我们在这里啊……”陈记秋连连挥手,双手形成一个喇叭状往向远不停喊着,活像个孩子,突然和一个久别的玩伴重逢了。

    站在一旁的士兵哪见过陈记秋如此高兴,还放下了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模样,平日他总是闷闷不乐的,每过一年就在石壁上刻上一痕,有士兵问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他严肃地回答,记时间,一痕是一年。士兵又问,为什么不用文字刻呢?他又回答,这样会让自己清楚地记下时间,一看到这些竖痕我就能清楚的知道过了多久。

    士兵又再问,记时间干嘛?他只说,等人。然后他沉默了下去,不再和士兵交谈。现今,石壁上已有三十竖痕了。

    “陈大哥,我回来了。”

    向远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边高兴地回应道。

    他立刻加快落地,不多时便站在了陈记秋的身前。

    向远看着陈记秋笑问道:“陈大哥,我离开多久了?这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房屋啊。我还以为我走错了呢。”

    “你离开已整整有三十年了。”陈记秋回答道,然后手摆着,介绍道:“这是我为你找来的铁骑料子,够扎实不?”

    向远听到三十年时,心先是一惊,但自己来时可是直接放开想到十五、二十年了,没想到自己还是小看这时间之快了,怪不得杨清当初说“修仙无岁月”,现在亲身经历下才真正的感同身受了。向远不再想下去了,他笑着连连点头,没想到这陈记秋真的是对自己忠心不移,尽管他有事找自己帮忙,但也是难得一见了。

    况且,这“磨月洗海”也应该是文圣所想要委托的重任了,自己无论如何都得要去实现这件事情。为文圣,也为陈记秋三十年的忠心耿耿。

    陈记秋催促道:“兄弟们,还不快点拜见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