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帝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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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闲人老清

    又走了片刻,两人终于到达了老清的住处。

    与其他村民的屋子相比,老清住的木房子要显得更加破烂些。

    村长一直唠叨过,他们这些村民曾请过老清去那些更好的房屋居住,但老清说没有这个想法,一直拒绝此事,最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推开了一扇破旧的木门,浓浓的酒气伴着尘土扑面而来,就算是有心理准备的阿赐二人也连连咳嗽。

    “清叔,我们来给你送酒来了!咳咳...”花月掩着嘴说道,“清叔,说过你多少次了,要干净一些!你就是不听...咳咳...”

    说完,花月顺手就拿起倚靠在墙边的扫帚,十分熟练的开始打扫起来,这个扫帚还是他们上回来时给老清带来的,不过说来奇怪,花月每次来都会打扫一阵,但这个屋子还总是尘土飞扬。

    “老清,咳咳...刚才外面的怪鹰是不是你弄出来的,那个是怎么办到的,咳咳...”阿赐看着正躺在木床上打鼾的中年男人,顶着酒气没好气的问道。

    对于村子的其他长辈,阿赐还是十分尊敬的,只有在面对老清时,他才会露出孩子气的一面,在阿赐心中,他没有把老清当成长辈,更多的是当成了朋友,“老清”这个称呼也是阿赐某一次随口一说想出来的,在阿赐平时都管他叫老清,这个中年男人也没有计较什么。

    这时,躺着的中年人才慢吞吞的坐起来,睁开惺忪的眼睛,晃了晃脑袋后,才看了一眼阿赐和正在打扫的花月。

    “你们两个小家伙终于来了,啊~”中年男人打了个哈欠。

    这个中年男人看起来最多不超过四十岁,样貌勉强算的上清秀,但是却不修边幅,满脸胡茬,看起来十分邋遢;身披一件灰色的猎衣,下身也是紧身的猎裤,或许因为颜色是灰色,看起来也是脏兮兮的。

    阿赐眼前的这个人看起来醉醺醺的,满身酒气,在常人看来,实在无法将这个邋遢的中年人与星村的守护神联系起来。

    而这个灰衣中年,正是村长花临口中的清大人,阿赐口中的老清,至于真名,村子中的老人也没人知道,但老人们常说,在这个村子建立时,老清就已经存在了。

    “你们两个小家伙,怎么这么不小心,给我送的酒都撒了——”老清笑嘻嘻道,他虽然看起来好像喝醉了一样,可说起话来却非常流利,语气和平日里差不多,听起来永远有一种戏谑般的责备。

    “那个怪鹰是不是你弄出来的——老清——”阿赐无视了老清的话,追问着老清刚才的问题,看着老清好像还没睡醒,准备用手去捏老清的鼻子。

    “没错,就是我弄的,跟你们开开眼嘛。”老清随意的拦下阿赐的手,并用手指给了阿赐额头一下,回答道。

    “开玩笑?我都受伤了啊!难道修行者还会疗伤?”阿赐假装生气道,并把自己受伤的右臂露出来,他准备再钓一钓老清的实力。

    “这有啥?正好再给你们开开眼。”老清一把抓过阿赐的右臂,只见周围无数尘土缓缓附在阿赐的右臂上。阿赐瞬间感受到一股温热的能量将他的右臂包裹,不消片刻,尘土消失,阿赐本来受伤的右臂和好如初。

    “哈哈,怎么样?你小子现在相信我是修行者了吧,哈哈哈!”老清笑着又给了阿赐一下子。

    这一幕确实让阿赐和花月震惊好久了。

    阿赐先揉了揉被打的额头,又活动活动刚恢复的胳膊,语气立刻来了个大转弯,直接坐到老清旁边,露出奉承的笑脸,道:“老清老清,你终于承认自己是修行者了,帮我恢复记忆的事或许太难了,请清叔给我讲一讲你以前的经历吧,也让我们开开眼界~嘿嘿~”

    阿赐生活在村子的这两年里,他偶尔能看到老清在村中无所事事,大多数时候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刚到村子时,他的眼中老清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星村的村民发自内心的尊敬,也在阿赐心中有了老清真是一位修行者的想法。

    在村长口中,修行者都是传说般的存在,拥有惊天动地的大能。

    在阿赐刚听说老清是修行者的时候,他就找过老清,希望老清能展露出修行者的能力,而且或许修行者就能帮助自己恢复记忆。

    不过那时老清一直在推脱这件事,一遇到阿赐就还是打哈哈,只说自己早将那些过去的事都忘得差不多了。

    后来阿赐退而求其次,希望老清能讲讲他以前的经历,讲一讲外面的事,但老清也说自己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在平日里,阿赐遇到老清时,老清也从未施展过任何有关修行者的能力。

    但今日,老清展现出来的能力,已经让阿赐大开眼界。

    “哈哈,你小子,你一笑我就知道没好事,时间算起来也差不多了,好吧,今天我老清就给你们讲上一讲!”笑道,老清不知从何处又取出一坛酒来,开始大口大口的喝起来。

    喝了四口后,老清挥了挥手,示意让花月也过来,花月停下手中的扫帚,靠了过来。

    这时,老清才开口道:“老清我年轻的时候,那是不知道有多强!我随便一瞅就看出你们二个小家伙灵脉上乘,是个修行的好苗子,遥想我小的时候,胳膊双腿全废,连动弹一下都十分困难,而且我那时还目不能视,耳不能听,鼻不能闻.....”

    “等一下等一下,老清你口中说的这种人,怕是活下去都很困难吧...怎么感觉老清你在吹牛,我们好像要被你忽悠了...”阿赐插嘴打断老清滔滔不绝的成语连串。

    “什么什么,这个可是真的,我这不坐在你旁边嘛,如假包换!”老清挠了挠头,“你小子居然不信,那我再编一个...不对,换一个,嗯...有了,老清我当年,独自一人,闯入一个,额,十分危险的地方,龙潭虎穴,去救一个人,最后毫发无伤的把人带回来了,这个怎么样?”

    “感觉也没什么厉害的啊...”这次是花月泼的冷水。

    老清见到自己的话被两个小家伙连番质疑,一拍脑袋,说道:“又有了,想当年,你清爷我自己创立了一个武院,可供天下修士来此修行,这个事怎么样?”说完,老清得意的大笑起来。

    “好厉害!”阿赐没有说话,还是花月捧了捧场,不过花月来了兴趣,问道:“那清叔,你现在为什么不回那个武院呢?”

    老清听到花月的话稍微愣了一下,语气忽然变成正常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平静的说出了两个字:“不敢。”

    花月本来还想问下去,但是老清马上就又回到了醉醺醺的样子,大声的说道:“又想到一个了,你清爷我当年以一己之力,同时对战十一位与我修为相同的,额,修行者,这个够厉害吧,当年我可是靠这个战绩吹牛了好久,纵横大陆也不为过!哈哈哈!”

    “怎么感觉老清刚才说的都是在吹牛啊...”花月和阿赐不约而同的小声嘀咕。

    “你们两个小鬼,讲了故事你们还不信!”老清笑骂道。

    这时,阿赐表情忽然严肃,心中想到是时候了,问出了他一直想要向老清问的几个问题:“清叔,我有几个重要的问题,修行者究竟是什么,修为又是什么?又是为了什么而修行?”

    老清在听到阿赐的问题后,他目视着阿赐,露出了赞许般的微笑,醉酒之意也完全消失,反问阿赐道:“你们两个小家伙,想要成为和我一样的修行者吗?只有成为了修行者,才能站在这个世界的高处俯瞰这个世界。”

    阿赐重重的点头,这也是他一直的目的。花月在一旁也附和:“清叔清叔,我也要成为修行者!”

    老清点头,随意的笑了笑,眼神忽然无神,语气再次发生变化,带着厚重的语气徐徐讲起:

    “此世间生物,在数万万年的天地灵气大孕育之中,在无始无终的轮回之中,生出法则万象,万物便以法则为修行之始,开始一条修行之路,此为修行者之名所来。”

    “而修行者的强弱,则与自身修为有关,通过炼化天地灵气可以提升修为。根据修为的强弱,将修为划分为不同的等级。与世间的平民百姓为生活而生活不同,修行永无止境,修为至极致,才是无数修行者毕生之终愿。”

    “修行路上,总会有无数机遇与危机,能看到更美丽的风景,也有致人于死地的险境,有修士得道突破,自然也会有修士命丧黄泉,所以,你们还要成为修行者吗?”老清最后的一句话字字沉重,对阿赐二人更像是一种质问。

    阿赐花月二人相视一眼,随后一齐点头。

    老清哈哈一笑,语气回归正常,道:“这个星村有我设下的结界保护着,是一片没有危险的净地,而外面的世界还大的很呐,值得无数修士耗尽毕生去闯一闯。”

    老清此时扭头看着阿赐,道:“你的那三个叔叔三日之后就要回来了,他们回来目的就是帮助你唤醒法则,只有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法则,才能勉强称得上是一位修行者,你们两个小家伙就静等几日,回去吧。”

    “嗯。”

    阿赐二人在听完老清的话后,向老清行了个礼。正准备要离开时,阿赐忽然想起刚才一个老清刚才所说的一个词,于是他向老清问道:“清叔,那刚才你所说修行者的修为境界都叫什么名字呀。”

    老清挠了挠头,回答道:“等你们唤醒法则之后,第一个大境界被称为‘三道之境’,以身筑道,以魂悟道,以心入道。故此三境界的名称由高到低分别为:筑道境,悟道境,入道境。

    每个境界又分为十小境界,只有踏过了此三境,才能世间留下名姓,封有属于自己的位置,被称为真正的修士。”说到此处,老清停了下来。

    阿赐花月二人都十分好奇,在老清停下后,阿赐继续问道:“那之后的境界叫什么名字呀?”

    没等阿赐反应过来,老清又猛的用力拍了一下阿赐的额头,缓缓说道:“现在知道那么多对你们没有什么益处,等你们修为达到一定境界时,自然会有人告诉你们。”

    “好吧,”阿赐和花月都有些失望,正当二人再次准备离开时,阿赐又想到了一件事情,他随即向老清问道:“那清叔,你是什么修为境界呀?”

    老清听到后摆了摆手,随意的说道:“我嘛,时间太久,忘了。”

    “切。”阿赐和花月肯定是不信的。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快走吧,三日之后自会有人给你们唤醒法则的,别来打扰我睡午觉。”

    在老清连轰带撵的攻势下,阿赐二人不情愿的离开了。

    看了看自己已经痊愈如初的手臂,阿赐不禁想着:“三日之后吗,不知道我的法则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