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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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出城被抓

    李时颂又匆匆赶到训练场,天已经亮了。荣新静静的守着刘子帆一脸沉重,等待着刘子帆的醒来。

    “院长,宣王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唉,他刚才醒了一会,大概意思是被郑栗境之子郑开承所伤,铖瑾也被囚禁在那里了。郑开承要反。”

    “什么,铖瑾在哀牢军里?”

    “时颂来是?”

    “悠悠去东疆了,去请援兵了。我去了济仁殿他们说你来这了。”

    荣新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手指不自主的揉着脑胀的太阳穴。

    “难道宣王要在南岭立威?可是我们这些老家伙是早就不参与朝廷那些事了,更不想与尚京有任何瓜葛。保持中立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孩子们能有个安稳的日子。可这宣王小小年纪心机深沉的可怕,硬要拖着孩子们下水。”

    荣新明白李时颂的心情,虽担心铖瑾却也赶紧安慰李时颂“先别急,一切只能等宣王醒过来,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二位老人如风中枯槁般的坐在床边,守着刘子帆。原本就沧桑的脸上更显疲惫。

    这边林思归出城却失败了,八脉镇通往外边的城门紧闭,官府的大致通告是蓝佑德副郡守遭人偷袭,身受重伤,现关城门查贼人,任何人不得出城。而出这通告的正是郡守左易元,就在林思归马上要出城的时候发布的。

    林思归心想着左易元八成又是被形势所迫,所以只能在城门附近徘徊,寻找时机。

    本来杨美樱是想,要回自己的月银好安葬母亲,那安总管不打算理会杨美樱,只想找几个人把她打发了,却不经意间看到医馆的门口有几个颇有姿色的大娘在闲谈,为了表现一下自己的魅力,他还是亲自出来应付杨美樱了。

    “我说杨医师,你如今还进这医方堂是医师的身份还是病人的身份呐?”

    杨美樱看着这老头义正严词的嘴脸不满都写在脸上“我来取我的月银。”

    安总管不屑的一笑“不管你是干什么的,都要守我医方堂的规矩。从来进我医馆都是左侧进入顺行,右侧出去顺行,你看看你站在右侧想要进来,那便是逆行了!”

    杨美樱看着医馆进进出出的人们,反问道“进门口还是有顺行逆行一说?谁规定的?”

    被杨美樱这么一反问,安总管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也没想到杨美樱今日敢说话了“我就没见过敢如此说话的小娘子,不要点脸皮了吗?这么跟长辈说话,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

    本来心情就极差的杨美樱听到这些话,生平第一次发了火气“你就是个看门的,还是个狗仗人势的看门狗。我平时不跟你计较,是因为我母亲教过我要尊敬别人,不要平生事端。可是你母亲没教过你要互尊互重吗?你仗着我尊敬你却欺负我凌辱我,还长辈,请问你是我哪门子的长辈。我家长辈可没长一副狗脸!”

    “你,你......”被杨美樱这么一说,安总管一时是真的没反应过来。

    杨美樱却觉得不解气“臭老头子,仗着自己的年龄欺负年轻人,仗着自己的性别欺负小娘子。”

    安总管从来没被人指着鼻子这样骂过“你,你,我这么大岁数了,还是说第一次听到有小娘子这样说的!满嘴污秽!”

    “哼,若我依旧是之前的那个小娘子,真的可能就被你唬住了,觉得自己进门都是个错,有委屈都要自己默默咽下去。但我告诉你,我不再是小娘子,我是家里的大人了。说白了你不就是欺负小娘子们胆子小年纪小,不敢为自己争取权益吗?若换成一位公子甚至是个汉子,你又还敢说什么顺行逆行吗?”

    门口几个看事的大娘,不由的对着安总管指指点点,安总管狼狈不堪的回了医方堂怒骂了一句“孺子不可教也!”

    “不用你教,你又算老几!”杨美樱大笑起来,感觉自己好像畅快极了。而医堂内曾经欺负过杨美樱的众人也傻眼了,只知道杨美樱是个老实的,但没想到老实人反击起来竟是这么可怕。安老头老来被骂,被那么多人看了笑话,以医方堂的名望甚至半个八脉镇都会知道这件事,估计他好一阵子抬不起头了。

    剩下的月银杨美樱也不打算要了,已经撕破脸,安总管是如何也不会给的了。她找了一架牛车,当然没有牛只有车,想拉着母亲去足够偏远的地方安葬,只要足够远总能找到块不要钱的地。再或者实在不行就拉回小胡营,葬在自家小院总可以的。

    打定这个主意,杨美樱拉着母亲的遗体就往城门走,却发现正在为难的林思归,询问下才得知,城门出不去了。

    “思归,你是一定要出城吗?”

    林思归点点头。

    杨美樱犹豫了一下“那你愿意和我母亲同乘一车吗?”

    林思归一拱手:“不要扰了李姨的安宁就好。”

    杨美樱将林思归藏在母亲遗体的旁边又用干草和破布遮好,吃力的向城门走去。

    而此时金家家兵也赶到了,就在他们想要与林思归汇合时,杨美樱已经拉着林思归走向了城门。

    “去去去,今日禁止出城。”守城的官兵一把推向杨美樱,杨美樱一个趔趄,马车不稳,李氏的面容就露了出来。

    守城的官兵一看是尸体,顿时你觉得晦气,便想要放出城,不料一只军队快步走了过来,领头的正是司律中郎将赵凯勇。

    赵凯勇不由分说一巴掌打在了要将人放出城的官兵脸上“郡守的明令这么快就忘了,任何人不得出城。”

    “可是,她拉的是尸体。”

    不由分手一巴掌又落在了那官兵的脸上。那官兵不敢再说话了,心里却不服气,官府的事什么时候有将领插手了。另一名官兵看出了这官兵的心思,示意他不要乱说,这可是赵世涛夫妇的第五子,赵凯义的弟弟,赵凯盛的哥哥!一听到如此来头,那被打的官兵果然不敢再出声了。

    杨美樱见情形不对,只能面露难色的小声说:“军爷,这车里是我母亲和姐姐,前几日特来八脉山求医,不曾想还是福薄没了性命。我知您有军务在身,可.....”

    “可什么?”赵凯勇一脸审视的看着杨美樱,想要从杨美樱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可是医师说我母亲和姐姐有可能是疫症,为了防止传染最好能葬的远远的,远离百姓。”

    “哦?疫症吗?”赵凯勇一脸沉思“我倒有个好主意可以让小娘子好好安葬家人。来人给我将尸体带马车一起烧了,我倒要看看烧了还能不能传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