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老人与苦鱼
徐朔缓缓睁开眼睛,此刻他已从分魂中脱离。
徐朔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五点了他不禁感叹道:“两方世界的时间流速果真是奇妙无比,黑天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这里居然才几小时而已。”
先前徐朔在黑天中拎着艾呼离去后便踏上了一条不知名的路,只因徐朔在离去后迟迟没有动身,梦寐意志便通过契约让徐朔吃了一点小苦头,这才迫使徐朔又踏上了行程。
徐朔并不知道最终的目的地是哪里,说到底他自己现在身处何处他都不知道,这一路走来徐朔在黑天中没有看到半点秩序与文明的痕迹,有的只是人吃人的景象俨然一副野兽生存法则的模样。
相比之下,艾呼所在的村庄倒是显得亲切又美好,就这样徐朔拎着艾呼走了好几天,最终也没能寻到类似于村庄的地方,期间走过的地方不是黄沙荒土,就是枯树死林,别说人了活着的东西都没多少。
徐朔原本以为按照心中梦寐的指引,起码会走到有人烟的地方,结果却是越走越偏偏偏手中拎着的艾呼自从得知自己的父母,被她心中一直认为非常尊敬的村庄爷爷吃了之后就一蹶不振,跟死人没什么差别。
但令徐朔感到惊讶的是,这小姑娘好几天不吃不喝跟没事人一样,甚至脸色依旧红润。徐朔在黑天中是灵魂体,无需进食,但她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也能不吃不喝委实惊人。
但越走下去徐朔自身就越发的难受,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才从分魂中回来,在一处没有光亮没有人的路上一直走下去,这简直就是一种酷刑!
起初还好些,但是越到后面心中就越发的孤独与恐惧,这是人的本能。现在的徐朔完全克制不了这种情绪,如果再继续走下去,徐朔毫不怀疑自己会疯掉!
片刻后,徐朔走到阳台用清水洗了一把脸后,就这么站在原地吹起了风,秋日凉爽的风轻轻拂过,抚慰着徐朔的心灵。
半个小时后,徐朔厚着脸皮到梦与便利店蹭饭,饱餐一顿后便靠在谢影之身旁的椅子上,悠哉的看着谢影之刷剧,他觉得这种感觉十分的舒适。
就这样,徐朔开始了在两方世界中来回穿梭,一边在黑天中漫步权当磨练心性,一边在这方世界中凝练灵魂,只是越到后面这修炼法对灵魂就不大起作用了……
半个月后,黑天中的分魂走到了一片海域,这片海看不到尽头,也看不见有多深只是海中似乎有着许多奇异的生物。
徐朔当即操纵分魂,亲临黑天。
徐朔缓缓睁开眼,只见一片浩渺无边的黑海映入眼帘,徐朔观察许久发现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种身子宽大,却极短的鱼在海面上翻跃,这鱼长得很有特点,它像是扁了的窝瓜一样脸上写满了苦大仇深,像这样的鱼非常的多。
徐朔潜伏在岸边寻找良机,他想抓一只鱼看看毕竟他在黑天这么长时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海中的生物,徐朔十分的想要探究探究这里的鱼有什么别的与众不同。
但过了许久,徐朔都没能抓到一条鱼,每当他准备用魔气贯穿这鱼时,那鱼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一个加速翻滚就躲过了徐朔的攻击。
虽说魔气速度极快,但却不如这鱼那么灵活,那鱼逃脱后甚至还会特意游回来,仿佛是在嘲讽徐朔。
但徐朔却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鱼在海里开心的游着,他则蹲在岸边看咬牙切齿!
徐朔在心中计算着时间,在等两个小时如果在抓不到这鱼,我扭头就走。
在黑天中待了许久,徐朔已经领悟到了一套计算时间的方法,虽然并没有什么用但却可以在枯燥无味时打发时间。
就这样,徐朔又趴了一个小时,终于等到了鱼群们出来欢快的游泳,正当徐朔举着一团魔气欲要掷出时,忽然听见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年轻人,你是抓不到苦鱼的,只有心中有大痛大悲之人才能抓到它。”
徐朔警惕的转过头去,一身魔气瞬间形成一副盔甲!这半个月的时间徐朔可不是光顾着玩的,魔气的各种他都烂熟于心。
徐朔警惕的盯着眼前的老头,心中大惊道:“这老头什么时候走到我背后的?我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徐朔并没有贸然进攻,他知道既然对方能悄无声息的走到自己身后,自然也能叫无声息杀掉自己,所以先将自己武装起来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年轻人不用慌张,我也是从人间来的,都是自己人你是想抓一条苦鱼吗?我可以帮你。”老人气质醇和中正,他目光柔和的看着徐朔。
徐朔闻言并没有放下戒备,他单手拎起宛若智障儿童的艾呼缓缓向后退去。
老人看到艾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旋即说道:“你手上这女娃娃有点意思怎么被你弄成这这样了?”老人眼中闪过一丝骇然,旋即看徐朔的眼神都变得不对劲了起来。
徐朔见状也没有解释,而是死死的盯着老人,仿佛老人一有动作他便转身就跑,事实上徐朔要是能跑的话早就跑了,而不是僵持到现在。
老人眼神复杂,沉默半晌后说道:“她毕竟是异族,你当心着点。”旋即老人转身离开,几息之间身影便消失不见,但此时忽然响起一道声音,应该是那老人离去前留下的。
“年轻人,苦鱼乃玄妙之物,非遭受过大苦之人不可得也,你手上的女娃娃看上去便是大苦之人,你不妨那她一试!”老人的声音回荡在此处,整整重复了三遍才消散。
老人的话让徐朔眼前一亮,原本他都打算离开这地方了,没想到他一语道破恰好艾呼正是经历过大苦大悲的人,不过她现在这个样子该怎么去抓鱼呢?这让徐朔万般无奈。
突然,徐朔灵光一现,心道:“现在还不确定那老头是不是真的走了,我且等等,万一是他也想弄这苦鱼却也不是大苦大悲之人,故意把这些说给我听好让我把苦鱼弄上来,然后他坐收渔翁之利直接给我抢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