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剑
繁体版

六十四,一盗夜光壶

    赵莞此刻说来是无比轻松,其实从发现李霄别人带走的彷徨自责,到制定营救策略,找到甘州刺史,调动西夏大军全城搜索,每一步都走的无比艰辛。

    直到发现李霄的踪迹,追踪众女,赵莞的心弦都绷得紧紧的,此刻防松下来,顿时觉得疲惫无比,刚想小憩一会,忽然想起搜山的大军,连忙说:“我们先回去,让大军回撤。”

    李霄道:“好。”

    二人携手同行,虽然林深草密,却走得却很甜蜜。一路出林,来到官道上,那大首领还在指挥大军小心翼翼的在山中搜寻,赵莞和李霄一出山林,大家不禁欢呼,虽然人人疲惫,也都精神大振。

    赵莞和大首领会面,简单的诉说了营救李霄的经过,大首领不禁拍额称幸。

    大军护卫着他们,一同返程,回营交令,那正将和李霄一顿寒暄,互道仰慕,赵莞又到刺史衙门道谢,大把银两撒下,皆大欢喜。

    诸事已毕,才回转客栈,赵莞又想起伊丽莎白临行时给李霞吃了一颗毒药,不竟担忧起来。

    李霄把体内真气运行一个大周天,真气通畅,不仅毫无凝滞之处,比以前似乎还略有加强。把体内的情形给赵莞一说,也都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女人说谎,给李霄吃的只是解药。

    二人也是豁达之人,暂时把这个问题抛到一边,准备行囊,即可启程,返回中原。

    起初他们还戒备着,怕那些杀手不死心,可一路行来,居然平安无事,再无任何人来骚扰他们。二人也乐得清闲,一路放松心情,游山玩水,西夏多是沙漠戈壁,风光和中原迥异,但在有情人眼中,处处都是美景。从河西走廊进入宁夏平原的灵州,东向经夏州进而南下抵达中原地区。

    一路风餐露宿,好在赵莞妙手空空,手中银钱不缺,马骑累了,就换成马车,一路领略各处小吃美食,路途虽然遥远,毫不觉得辛苦。

    暮春至秋凉,百花落尽,满山红叶又招摇,从西夏到中原,不下千里的路途,也有走完的一刻,眼见戈壁黄沙减少,中原繁华都市再现,赵莞和李霄都喜不自胜。

    继续穿州过府,虽然偶尔想到欧阳雨蝶可能要带神医去西夏,江湖联络极为不便,也只好边走边等了,赵莞看到各地大军调动频繁,不禁疑惑,没听说有哪个国家入侵,为何军队如此行动。

    二人找到当地客栈住下,赵莞询问小二,此地乃是蓟(ji)州(位于现河北隶属TJ市),这蓟州最大的酒楼号称龙凤酒楼,佳肴美酒无数。赵莞这些日子干粮都吃得难以下咽了,迫不及待的拉着李霄直奔这龙凤楼。

    酒楼小二带着他们上了雅间坐定,奉上香茗,赵莞也不细点,直说好酒好菜尽管上,少顷,佳肴如流水一样端上桌来。有四字抓炒鱼片,三鲜瑶柱,凤凰展翅,金鱼鸭掌,燕雪月羊肉炸春卷,如意卷金糕,滑溜鹌鹑,龙井金鱼琥珀鸽蛋,中间是招牌龙凤呈祥汤。一壶20年陈酿碧光酒,色碧而醇,入口柔,后劲绵长。

    俩人也不客套,使筷弄勺,犹如风卷残云,正吃得高兴,李霄忽然停筷侧耳倾听,赵莞不禁疑惑,正待询问,李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们隔壁雅间几个人正在大声说话,不过使用的西夏话,估计他们也是料到中原无人懂得,所以毫不顾忌,说得很大声,赵莞隐隐听到他们提到什么壶,她对西夏语能懂的甚少。见李霄听的入神,也只好默默等待。

    半晌之后,李霄示意会账,和赵莞一起回转客栈,赵莞道:“你听到了什么?”

    李霄说“西域国金矿中发现了一块紫金,国主招能工巧匠把紫金做成了一把酒壶,叫紫金八宝夜光壶,他们遣使者把这把酒壶敬献给我皇,以修两国邦交。现在这把壶由各国武士护送,正经由蓟州前往东京汴梁。今晚他们将在驿馆休息,刚刚他们在讨论如何看护酒壶,如何轮班。”

    赵莞眼睛一亮,眼珠转了转道:“左右无事,今晚我去把酒壶取来,我们偷偷用来喝一顿酒,看看敬献给皇上的酒壶有什么出奇之处。“

    李霄不禁摇头苦笑,早知道赵莞喜欢不告而取,先前大不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她,眼下也只好由她胡闹。

    赵莞缠着李霄,让他教了几句西夏语:“宝壶被偷了。”“他朝那边跑了。”“大家跟我来。”在空闲时候练的熟练无比,下午又一个人出去,招了一帮闲汉,让他们把这些话练得熟练,每人赏下几辆银子。让他们在那些驿馆周围闲逛,待到四更,听到驿馆喧闹时,分别叫嚷,许下事成之后还有重谢,众闲汉无不慨然许诺。

    当夜,风摇树动,月暗星明,赵莞让李霄也穿上夜行衣,嘱咐他在自己得手后负责引开追兵,然后来到驿馆,这驿馆乃是两层土木楼房,下层驻扎兵丁,贵宾官员均住在上面一层。

    想来一路平安,押送宝壶的一行人已经早早休息。驿馆杂役在三更时分也已经安歇。

    又等了一更天,赵莞早已经有些不耐烦,从怀中取出飞虎爪,正要扔出,李霄忽见驿站房顶,站起一个人影。一探手,抓住赵莞正要纵出的身子。赵莞乖觉的一缩身,也凝目向前看去,只见驿站房顶那人双脚勾住房顶屋檐,身子倒挂下来,从怀中取出一个物件,捅破窗户纸,捣鼓了一会,又静静等了一会,不知怎么弄开窗户,一闪,人已经无声的进入房中。

    房中火光一亮而灭,接着又亮起一道绿莹莹的光芒,刹那间照亮窗纸。那人又已经出现在窗外。一溜烟向外奔去。

    赵莞对李霄说:“抢壶。”然后抢上前去,一抖手,扔出飞虎爪,飞虎爪犹如黑龙破空,直奔那人而去。那人正在向前急奔,忽然发现前面有一物袭来,竟然倏的身子后仰,可脚下不停步,竟然依然向前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