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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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云龙三探爪

    “李兄,我很清楚亳州分舵库房的位置,今天晚上我们去拿一点黄白之物,一来解一解囊中的羞涩,二来现在战乱纷起,很多百姓流离失所,生活很辛苦的,你看苦力帮盘剥各行各业,我们来个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岂不是好。”赵小碗道。

    李霄说:“好,我早就想寻苦力帮的晦气,不过能把打家劫舍说的如此大义凛然,我对小碗兄实在是佩服佩服!”

    “过奖过奖,我娘说做事不能师出无名,我爹说立身要正,所以我做事一定要有正当的理由。”赵小碗道:“今晚三更时分,我先翻墙进去,你就等在我进去的地方,主要是给我望风,我得手后,会将东西抛出来,你负责转移东西,我们找个地方汇合,然后二一添作五。”

    李霄觉得小碗计划可行,两人拍掌为誓。一起下楼,又走到亳州分舵院墙下,两人顺着院墙仔细勘察地形,计划撤退路线。然后到了小碗住的客栈,在大堂中闲聊,略微休息。

    入夜后,赵小碗告罪一声:“李兄稍坐,我去去就来。”不一会小碗从客房出来,还是那身月白长袍,招呼道:“李兄,夜里无聊,我们一起去看看夜景如何?”李霄一笑:“好啊,真想好好看看亳州夜景。”

    亳州,虽已入夜,天上布满乌云,可街市上灯火通明,市井依然热闹,人们还在开市买卖。第一次看到城市夜景的李霄感觉目不暇接。赵小碗一边走,一边介绍店铺商品,玩的不亦乐乎。偶尔和李霄品品路边小吃,买点面人,玩偶。笑意盈盈。转眼已到三更休市,街头店铺慢慢关门歇业,路上行人也如倦鸟归巢,只剩各家铺户门口挑起的两盏灯笼照射着街面,两人也逛到了苦力帮亳州分舵院墙外。

    这是一处僻静的地方,在墙脚下,一条小小水沟从院墙里静静流出,应该是分舵的排污水渠。

    赵小碗对李霄说:“李兄,麻烦转身一下。”李霄依言转身,少倾身后有人说道:“好了”

    李霄转头一看,只见赵小碗已经换上了一套夜行衣,蒙上面巾,只剩下一双乌黑的眼睛,头上戴黑色头巾,一身利落,估计是在客栈进屋时,已经将夜行衣穿在长袍之下。

    赵小碗说:“李兄,今日仓促间没有给你准备衣服,待明日,给你换一套新装。”

    李霄压低声音:“身外之物,不足挂怀。”

    赵小碗再不多言,从怀中掏出飞虎爪,抛上去,抓住院墙墙头砖缝,迅捷如猫,手脚并用,很快就消失在墙头。李霄静静立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墙头忽然扔下一个包裹,很大,也很软,李霄左手抓起包裹,刚要走,忽然,黑暗中一道破空之声传来,一条铁链呜的飞过来。

    李霄左手抓起包裹,右手拔出长剑,头一偏,唰的一下,长剑点在铁链中间,铁链比来时更加迅疾的飞回去。周围马上亮起火折,接着一只只火把点起,一个身穿公服的捕快在站在李霄面前,双眉如剑,目光冷峻,双唇紧闭,面颊犹如刀削。“小贼,你连盗苦力帮十一分舵库房,今日还不束手就擒!”

    李霄心中一凛,好一个赵小碗,连盗苦力帮十一分舵,真是可敬。

    李霄心念电转道:“不知这位如何称呼?”

    “在下亳州三班总捕头,欧阳干,江湖人称我干爷”,手拿铁链的捕头说道。

    “干爷?这不是逢人高一辈。”李霄心想

    “欧阳兄,在下今夜路过此处,墙上忽然掉下一个包裹,我刚接住,还没打开看过。”李霄一脸无辜的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周围拿着火把的捕快,齐声大笑。

    欧阳干气得一抖链子:“人脏俱获,你还能抵赖,你觉得我有眼无珠吗?”

    李霄放下包裹,右手拔出长剑,双目瞬也不瞬的看着欧阳干:“这么说,欧阳兄认定是我连盗十一家分舵?”

    “是不是你,老爷自会秉公处理,现在请你放下兵器,束手就擒,若你胆敢拘捕,必定罪加一等!”欧阳干厉声说到。

    李霄道:“束手就擒,我倒是愿意,就是不知我朋友愿不愿意?”

    “谁?”欧阳干四处望望。

    李霄道:“我手中的长剑。”

    说话间,李霄突然展开身形,疾冲向前,剑尖直指欧阳干胸前檀中穴。

    欧阳干不愧是三班总捕头,手中铁链荡起,链头刚好挡在檀中穴前。可李霄长剑忽然一抖,剑尖从铁链旁划过,直指欧阳干左边膺窗穴。间不容发之际,欧阳干向左一侧身,堪堪躲过,可李霄长剑再抖,剑尖向右一晃,直接点向他右胸天池穴。

    瞬息之间,一招连变三次。欧阳干向左侧身,就像自己把右边天池穴送到李霄剑上一样,李霄内力发出,力透剑尖,欧阳干顿时右边身子酸软,李霄得势不饶人,手中长剑一路点下来,连点右手天泉,曲泽,内关。

    欧阳干手臂酸麻,铁链当啷落地。

    李霄迅疾退回,拿起地上包裹,长剑归鞘,一声长啸,转身向着长街飞身而去。众捕快留下两人,扶走欧阳干,余下众人疾步向着李霄追去。

    等众人熙熙攘攘走掉,分舵里的帮众也纷纷出去围捕李霄,等到分舵内外寂静无声,院墙上缓缓站起一个穿夜行衣的人,正是赵小碗。

    赵小碗看着李霄离去的方向喃喃的说道:“你居然会爹爹的云龙三探爪,难道你是爹爹的弟子吗?希望你能安然脱身。”

    说完,放下飞虎爪,背着一个沉重的包袱,溜下围墙,扬长而去。

    李霄绕屋窜巷,疾步向前,身后众多捕快犹如跗骨之蛆,紧紧跟随,终于在李霄窜进一条巷子后,众捕快都慢下来,喘着粗气,缓步向前。

    李霄脚步不停,几步窜到巷子另一头,不由得叫了一声苦,只见巷子尽头一堵高墙耸立在面前。

    捕快们拿着火把,手持铁链,缓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