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此会伤别离
白夜在东丘林州待了几天后,估摸着该回王化陵那看看墨家有没有找到皇天炉了,随即找到陈明德。
“明德叔,这么多天了我该回去看看他们有没有找到了。木偶似乎变得越来越邪性,还是快点销毁好些。”
“也是时候了,你去吧。”陈明德淡然地看着白夜说。
随即白夜便准备离开去收拾东西,白夜一转身陈明德就叫住了他。
“白夜,这次你出去无论遇到什么就要牢记之前他教你的东西。”
白夜没有转身,但心里的不安已经悄然升起。
“好,我知道的了。”就是如此简单的回答却让人感到沉重。
白夜来到房间里,王灵儿和陈妍依旧在交谈着什么,两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王灵儿,我们该回去看看了!”
“啊?这么早,我们没来几天啊。”王灵儿似乎有些留恋这里。
“我和明德叔发现木偶变得更加邪性了,还是快点销毁好些。”未等王灵儿回答,白夜就自己收拾起了行李。
王灵儿也只能收拾起了行李,很快两人又重新出现在落水前。
在身后三人的送别下,白夜又一次踏上了旅途。
船行到河中央时,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滴让落河汹涌起阵阵滔波。
“两位,抓好了!”船夫在舵前喊道。
但是,白夜并没有紧紧抓住船身,而是站上面,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滔波。
“你有病吧,赶快抓好!”王灵儿着急得喊道。
听到王灵儿的声音,白夜缓过神来。然后立刻抓住了船身。
还好有惊无险,两人顺利到达了对岸。
两人驾着来时的马车快速地往泽川丰州赶,白夜期待着王化陵的好消息,希望一切的事情都可以尘埃落地。
我们都知道世事的发展太多数都不会随人愿,这次依旧如此。
两人来到泽川丰州关口前时,已经到了黄昏。两人发现官兵正排查着过往的行人。
“白夜,你说父亲为什么要派人排查过往行人啊?”王灵儿看着搜查严密的官兵说。
白夜没有理会她,而是注视着这些官兵。
“走,我们去看看。”说完白夜便往城门处走去。
“前面的那两个,你们来干嘛的。”一个官兵叫住了白夜两人。
白夜见状立刻将马上上前自报家门的往灵儿挡住,“官兵大哥,我们的行脚的货商,来这里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去做生意的。”白夜一脸陪笑地说。
王灵儿看着白夜,显然她不能理解白夜的意思。但她没有去接话,只是在一旁附和着。
“噢,做生意的是吧,你们可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还敢来做生意。”
“我们初来乍到,还请教你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皇上最近在城中清理造反的人,所以严格把关出入。”
白夜和王灵儿心中一紧,隐隐的有不好的预感。
听了这话,白夜着急起来。
随即白夜掏出一袋钱递给官兵,“官爷,你行个方便,我们这货款都交了,着急呢!”
官兵向周围看了看,检查并没有人朝这边看过来后将钱收进口袋里。
“哦哦,你小子挺上道,进去吧。”随即便将城门打开。
两人急急忙忙地走进城门,街上竟然全是官兵把守着。
不安的情绪在两人心中不断发芽,似乎已经预见了那个结局。
两人走在街上,旁边的王灵儿正紧紧地拽着白夜的衣角,她正在忍耐着情绪。
“白夜,我怕这........”
白夜打断王灵儿,“不要这样说,先去看了再说。”
两人来到王府前,整个王府早已被官兵层层把守,根本没有机会可以进去。
这时王灵儿叫住白夜,“白夜,其实有一条暗道可以进去,那是父亲以防万一所建的。”
白夜跟着王灵儿来到了一处小巷中,在小巷中有一件破败的佛龛。
王灵儿将里面的破烂拿出来,随后将一个暗格按下,眼前就出现了一道暗门。
“走吧,就在里面,可以直接走到地下室去。”
“你们家还有地下室,我来了这么久了都不知道。”
王灵儿没有回应白夜,因为她现在心中充满的担心。
两人进入密道,一路上两人都隐隐地感到不安,但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一道巨大的石门面前。
王灵儿做了个大大的深呼吸,随即将石门打开。
伴随着轰轰的响声,沉重的石门打开了。
里面是一个小小的房间,一个柜子,一张桌子,一把椅子,然后就是些普通的财物与书本。
而在那张椅子上,王化陵正坐在上面。
“父亲!父亲!”王灵儿激动地喊着。
但这次王化陵没有回应她,两人走近。王化陵早已闭上了双眼,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安详的样子就像一位寿终正寝的慈祥老者。
王灵儿难以置信地走进,试探性地将手指探向王化陵。但结果很显然。
王灵儿呜咽着坐到了地上,虽然白夜早就在陈明德的暗示下料到了这一切,眼见之时还是禁不住的悲伤。
在白夜与陈明德交谈的那个晚上,陈明德就告诉过白夜皇宫之中那些人的手段,很有可能过段时间就要来绞灭墨家。白夜一直在想告不告诉王灵儿,不过事已至此,再多的想法都无济于事了。
白夜第一次感到了这种生死离别的感觉,虽这王化陵与自己非亲非故,但始终他还是帮助过自己,难免会有些感情。
白夜将一直在地上哭泣的王灵儿扶起,王灵儿早已经泪流满面了,白夜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去安慰她,也和之前王灵儿对自己一样,在一旁静静地陪着她。
但出人意料的是,王灵儿没过多久了停止了哭泣。
“白夜,我们一定要给父亲报仇。”此时王灵儿的悲伤化作了仇恨在心中萌芽着。
白夜不知道如何才能安慰王灵儿,也只能先答应她了。
随后两人整理好情绪,王灵儿从桌子的抽屉中拿出一个盒子。
里面是墨家的令符和墨家的名单,王灵儿打开名单将王化陵的名字抹去,随后将自己的名字填上。
白夜不解,王灵儿为什么要这样做。
王灵儿看到白夜不解随后说:“这是墨家的灵器,从先秦传下来的,上面的名单墨家的核心成员都可以看见。我将名字划去是告诉那些人我父亲已经死了,然后我来接班。”
白夜没想到,着小小的名单竟然也是灵器。
随后两人打算进入王府里面看看,可白夜从密室里的小孔看出去时,发现整个王府变成了一座炼狱,里面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其中就有王承明的。里面依旧站满了官兵。
悲伤再此涌上心头,但此时王灵儿没再哭泣,只是向心中施了一把仇恨的养料。
无奈,两人只能先出去再说。
两人回到佛龛处,将所有东西回归原位。
现在两人无家可归,漫无目的地走着。
当务之急是先找一个落脚处,然后再去调查整件事情。可这前前后后的街上会有人不认识王灵儿嘛?万一被人举报了怎么办?
在这走投无路之时,白夜想到了她。
两人来到玉轩阁门口,白夜叫来门前的小厮叫他帮忙叫一下赤澄姑娘。
“没想到,我还会有一天和你来这玉轩阁安脚。”王灵儿自嘲地说。
白夜知道王灵儿又想歪了,然后便说:“等会,你进去就知道了。”
没过一会,小厮就回来了。
两人在小厮的带领下来到了之前隔着红纱的房间,不过这次没有红纱。
“来了嘛?还带了个女人?你还挺厉害的啊,这么美的姑娘都被你弄到手了。”赤澄悠然地说。
白夜此时已经没有心思与她玩笑,随即说:“在下这次来是有一事相求。”
赤澄早就料到白夜在这泽川丰州走投无路之时便会来找自己。
“我和这位姑娘现在走投无路了,希望在你这玉轩阁中暂住几天,你放心我们会给你高于市场价三倍的房费。”白夜不动声色地说道。
“我这偌大个玉轩阁会差你一点房费?万一出了事,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啊。”赤澄不紧不慢地说道。
白夜无奈只能说:“希望姑娘帮个忙,在下大恩不言谢了。”
其实赤澄早就为白夜安排好的地方,只是她想继续磨磨白夜。
“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不好不帮忙了。你可以住进来,但她不行。”赤澄看向一旁的王灵儿说道。
“可.......”
“没有什么可是的,你不同意就走吧。”
王灵儿听了这话转身就要走,“白夜,你就先住下吧,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地方。”
白夜一把抓住王灵儿,然后暗示她先不要走。
“我听闻,自从陈灵帝弑君以来,陈灵帝就大肆诛杀前朝旧臣。不论曲直,顺者存逆者亡,而后更迭那些新君王都不断诛杀着前朝的旧臣,对吗?“白夜向赤澄问道。
“确有其事,但与我何干?”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就是前朝赤弥子的女儿吧。”
对于白夜突然而来的话,赤澄感到无比惊讶。
“你怎么知道的?”赤澄惊讶地说。
“你别管,现在我的朋友能住进来了吧,”
赤澄嫣然一笑说:“你很聪明,没办法咯,但你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听到她已经答应白夜喜出望外,“我在这里寄居,你有麻烦我自然会帮忙,你说吧,有什么事。”
这时,赤澄故作扭捏地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啊。”
白夜看到赤澄这副样子不禁疑惑,“没事,你说吧,只要我能做的我都在所不辞。”
“就是......就是......”
“就是以后每晚你都只能到我房间里面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