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不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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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隐忧

    就性价比而言,灵米也好,妖兽的肉也罢,都不会比丹药效果好。

    宁家灵脉品级过低,并无适宜种植灵谷的灵田,自家没有产出,本就维持不易,除非遇到什么喜事,轻易不会浪费灵石购买灵米。

    反倒是宁思远和宁思渊,偶尔带回些妖兽肉,给大家开开荤。

    不过,但凡肉质鲜美好卖的,都拿去售卖,能够留下自用的,味道上自然有所欠缺。

    一杯灵酒下肚,吃着灵气浮动的饭菜,一众小辈们胆子也大了起来,开始指点江山了。

    “这苏家什么来头,真是大手笔,这一顿饭怕是得吃掉十来块中品灵石吧?”

    “何止!那飞梭听说单人乘坐就要缴纳不菲的灵石,包下一整艘还不知要花费多少。”

    修真之人一样存在信息差,宁家一众小辈,生在泗水流域这等偏僻之地,对于流云宗的权利架构,自然不得而知。

    看着满座的晚辈兴致颇高,宁思远也不愿扫兴。

    “苏家家主苏哲,乃是流云宗庶务峰的长老,执掌流云阁生意,据说已有千年。”

    “嚯!流云阁的产业遍地都是,咱们邻山坊中央那间最大的店铺,听说单单挂个名,就得抽去两成的利。执掌流云阁千年,怪不得能够如此豪横!”

    “流云阁毕竟是流云宗名下产业,又不是苏家自己的产业,如何能够混为一谈!”

    宁思远摇头解释道:“不过,苏家毕竟有元婴后期大修士坐镇,即便在流云宗内,也是排的上号的家族,底蕴自然无需怀疑。”

    宁缺疑惑道:“以苏家在流云宗的势力,难道还不能为家族元婴老祖,求一处修行之地,何必劳命伤财,前来拓荒?”

    原以为苏家只是打着宗门的旗号,出财不出力,可苏稼轩和苏旷姐弟都参与战事,显然与猜测不符。

    这也是他一直旁敲侧击,打听情况的原因。

    要知道元婴修士有三千年寿元,距离上次拓荒已过去了两百年,何必率举族之力劳命伤财?

    当然,他毕竟所知有限,四阶灵脉到底值不值得,倒也不敢妄加揣测。

    不过,他的疑惑似乎也勾起了宁思远的疑虑,低头沉默不语,宁缺看在眼里。

    “嘿嘿嘿!能吃上这么一顿,咱们也算没白来!也不知往后还有没,能多吃一顿就算是赚了……”

    宁旭不以为意道。

    “说什么浑话!酒也喝了,饭也吃了,还不快去打坐!”

    宁思远明显有些落寞,看着围坐一圈的族中晚辈,也不知拓荒结束,还有几人。

    这也是他特地安排这场团圆饭的目的。

    “诶!大哥!急什么,这玉馈酒都还没喝完呢!”

    “都留给你喝了!”宁思远一甩袖袍,迈步离开营帐。

    “嘿嘿!那感情好,每回都只能喝一小口,这些也够我喝个痛快了!”

    宁思渊摇晃着见底的酒瓶,并未察觉出异样,自顾自的往杯里倒酒。

    宁缺随着众人离席,却并未与他们一样,在帐内打坐。

    之前人多嘴杂,不便将苏稼轩私事拿出来说,现在知道家主担心大家安危,如实告知,一来可以安一安他的心,二来也想打听一下宁思远的疑虑。

    “家主!”

    出了帐就见宁思远举目远眺。

    “你怎么出来了?莫要辜负了这么好的餐食,赶快回去打坐!”

    宁缺忙将苏稼轩结丹之地,正在此次拓荒范围告知,不想宁思远眉头并未舒展。

    “家主!可是有什么不妥?”

    “告诉你也无妨,遇事多留个心眼。”

    宁思远点了周围几座帐篷道:“周边都是蔚山本地门派和家族,我与你二叔来此狩猎,也有些旧相识,之前安营时遇见两个,旁敲侧击打探到,他们似乎是苏家许以重利,邀请参与此次拓荒。”

    “这不是好事吗?”

    人多力量大,苏家肯花钱请周边势力参与,怎么看对于此次拓荒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宁缺有些不解道。

    “可除了苏家人,却并未看见流云宗弟子。流云宗组织的拓荒,素来以本派为根基,境内修真家族为辅,此次却透着诡异。”

    说到这,摇了摇头道:“或许是我想多了,那征召令做不得假,也许流云宗弟子被安排在腹地,或是还没到吧!”

    这……

    宁缺仔细回忆,一路走来,似乎确实如宁思远所说,并未看见流云宗弟子。

    苏稼轩的耳提面命犹在耳边,并未提及流云宗,反倒说苏家行事不容置疑。

    话里话外,此次拓荒应以苏家为主。

    不过,事已至此,既然宁思远已经有所怀疑,若真如他猜测没有流云宗弟子前来,之后他自己也能看出端倪,倒也没必要提前说出,徒增担忧。

    “家主不必担心,苏家既然倾巢而出,想必对灵脉势在必得,不至于打没把握之仗。”

    即便苏家家大业大,不在乎耗费的灵石,可苏稼轩、苏旷姐弟,哪个不是天资卓绝之人。

    对于拓荒之地也不是一无所知,总不能明知事不可为,还拿自家族人的性命开玩笑。

    “但愿是我杞人忧天了。”

    宁思远点了点头道:“莫要浪费灵豚和灵米的效用,快快回去运功打坐吧!”

    宁缺点头,告辞离开,转身回到帐内。

    正仰面朝天,往口中倒完最后一滴玉馈酒的宁思渊,瞥见他回来,忍不住皱眉道:“靠人不如靠己,自身修为才是安身立命的本钱,还不快去运功打坐,瞎转悠什么?”

    知道他担心自己,结识了苏旷,又拜见了苏稼轩,便忘乎所以。

    心中一暖,也不解释,上前道:“二叔既然吃完了,就让我来收拾吧!”

    说着手捏法决,正要施放清洁法术,清理桌上的狼藉,却被宁思渊喝止道:“莫要妄动灵力,还不快滚去打坐!”

    话音未落,一抬手,桌上的骨刺已无踪迹,餐具酒具也不见踪影。

    “这玉馈酒当真不错,正好灵力无处宣泄!”

    宁思渊拍着肚皮缓缓起身,瞪了宁缺一眼,后者只能悻悻转身,来到宁旭、宁川中间,一处空置的蒲团上盘膝打坐。

    看着宁缺乖乖打坐,宁思渊这才心满意足的回身,走向自己的蒲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