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饼里没老婆，买来作甚。”

    徐正平潇洒的将四毛钱揣到自己的兜里，无视刚才几个大姑娘投射过来的热切目光，走出百货大楼。

    “早干嘛去了。”

    天空中飘着鹅毛大雪。

    阎解成推着自行车，冻的双手通红，在于丽的强烈要求下，不甘心的跟在身后，擦肩而过，阎解成看着他油纸袋里装的裤子。

    双眸放光。

    思索着要不要结婚的时候借裤子穿一穿，便发现徐正平已经走远，撇了撇嘴，无奈的跟在于丽的身后，走进百货大楼。

    大街上的行人也渐渐地变得多了起来。

    他虽然穿着军大衣，可是还是感觉脚冻得僵硬。

    不由的加快脚步，一进四合院，前院的一大爷易中海弯腰从地窖里面走出来，手上还拿着两颗烂白菜，干瘪的样子。

    放的时间似乎有点长，还能看到白菜叶子上流淌着的绿色的汁水，不知道还能不能吃，抬起头，瞥了一眼徐正平拎着的油纸袋。

    一言不发的绕了一个圈，将烂白菜递到低头洗衣服的秦淮茹的手上，美其名曰：“吃不了浪费。”

    秦淮茹翻着白眼，不过还是言辞恳切的表示道谢：“一大爷，我替婆婆谢谢你啊。”

    易中海满意的点点头，背着双手，走在雪地里，逗弄着玩雪的棒梗，岂不知秦淮茹恨不得现在将坏了一半的烂白菜丢到垃圾堆里。

    秦淮茹嫌弃的将白菜丢到一边，抬起头，一双杏哞盯着徐正平手上的油纸袋，好奇的询问道：“小徐，这手上拎着什么啊。”

    “没什么？”

    徐正平不想跟秦淮茹纠缠，便想着尽快脱身，可秦淮茹又岂是那种轻易撒手的人，挪动了两步，便看到油纸袋里面放着的两件新裤子。

    双眸发亮。

    “小徐，这是买新裤子了啊。让秦姐给你参谋一下，裤子腿若是长一点的话，秦姐的家里面恰好有台缝纫机，可以帮你裁剪一下裤腿。”

    热情的有些过分。

    这时候，十钓九空的傻柱，拎着水桶，垂头丧气的走进来，看着秦淮茹跟徐正平在一块撕扯，心中更加的苦涩。

    一把将水桶丢在水池边。

    一脸不悦道：“臭小子，你不会是故意给我下套吧，为什么我没有钓上来一条鱼，还将裤子给弄湿了。”傻柱双手抱胸。

    委屈的样子，就像是受气的小媳妇一样。

    别提多么伤心了。

    徐正平转过身，看着人高马大的傻柱，站在秦淮茹的身边，一张鞋拔子脸，跟秦淮茹站在一块，怎么看也有些违和。

    故作为难道：“傻柱，这事情可不能怪我啊，十钓九空，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若是每个人都能在河边钓上来鱼，谁还上班啊。”

    “直接钓鱼得了。”

    竖着耳朵听阎埠贵，笑着拍着自己的大腿，三大爷羡慕的看着秦淮茹手上崭新的裤子，再低头看看自己裤子上的补丁。

    缝缝补补三年又三年。

    都舍不得扔掉。

    笑着加入其中道：“傻柱，你这心态可不对，钓鱼是一件轻松惬意的事情，怎么能这样功利呢？怪不得你钓不上来鱼。”

    说教两句之后。

    阎埠贵将目光落在徐正平的身上，笑眯眯的走过来，打着哈哈道：“小徐，我们家解成眼看过两天就要结婚了。你看能不能将你的裤子借给我们家解成穿一天，放心，三大爷绝不会白拿你的东西，到时候邀请你过来喝一杯喜酒如何？”

    说一千道一万。

    这是将目光落在徐正平裤子上了。

    好歹也是一个月工资三十五的老人，外加阎解成、阎解放的工资加起来，每个月这么着也能跟一大爷易中海持平吧，需要这样节俭吗。

    还蹭裤子。

    说出去，也不嫌弃丢人。

    “三大爷，这不合适吧，裤子我都还没有穿过呢？”徐正平有些犹豫，特么的好端端的裤子，还没有试穿过，便成了二手的。

    “有什么不合适的。”三大妈连忙搭腔道。

    “又不是不还你，再说请你喝一杯喜酒，你不也可以沾沾光，好运是会传染的，到时候你或许还能抢先一步成婚呢？”

    三大妈瞥了一眼身边的傻柱。

    万年老光棍，还被秦淮茹锁死，这辈子算是没有脱单的希望了。

    不知不觉，成为反面教材的傻柱，顿时不乐意了。

    扯着嗓子反击道：“三大爷，您老家里面也不差这一点吧，怎么还舍不得给阎解成买一身新衣啊，传出去，您老也不怕丢脸。”

    有傻柱当出头鸟，徐正平自然也不会主动戳破这层纸，从秦淮茹的手上接过裤子，塞到油纸袋里面，好整以暇的看着阎埠贵的解释。

    他不是买不起，而是舍不得给阎解成添新衣。

    算盘珠子打在自家人身上，也是一点也不心疼。

    “你在胡说什么呢？”

    阎埠贵瞥了一眼耀武扬威的傻柱，又不是借你的裤子，你在这里哔哔没完，真当老虎不发威，是波斯猫啊。

    “结婚开销多大，我这不是想着能省一点是一点。”阎埠贵找了一个借口，直接转移话题道：“傻柱，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可好，一年四季，连一件换洗的裤子都没有，这么多年挣的钱，去哪里了啊。”

    一句话。

    直接KO了二人。

    傻柱面红耳赤，不知该怎么解释，偷偷的看了一眼心心念念的秦淮茹，秦淮茹则是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回到刚才的小马扎上。

    洗永远洗不完的衣服。

    徐正平也恰好可以脱身，走了没有两步，还没有将自家的大门打开的时候，便看到傻柱默不作声的跟在自己的身后。

    摸着后脑勺。

    讪讪道：“徐正平，刚才三大爷的话，你也听到了，作为一个大老爷们，我怎么能让他将我看扁，刚才见你买了两条裤子，你看能不能借我一条裤子穿，等发了工资，我再还你可好。”

    徐正平推开房门。

    留给傻柱一个后脑勺，特么的听说过借钱的，没有听说过借裤子的，能不能有点出息啊，三大爷替阎解成借裤子穿一天。

    他还能理解。

    在苦寒的乡下，结婚的小伙子没有钱买新衣服，便借亲戚朋友的裤子撑一下场面，穿一天之后，便会还回去。

    “傻柱，我看我们还是直接谈钱吧。”

    “先不说合身不合身，你这借我裤子穿的事情也不怕传言出去丢面，好歹也是一个BJ银，混的这样不如意，你可是轧钢厂的四级厨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