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您怎么了？”羽飞看着神色不停变化的大帝，心思匆匆地问道。

    林觅没有回答，他现在的心思很乱，不知道这是他于书中写故事，还是书中写他于晓梦。

    以至于某个瞬间，他还生出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想法，如果单纯的是“庄周晓梦迷蝴蝶”那倒还罢了，可要是某红毛GM的套中套，是“流金岁月，记录美好生活”中的《遮天》，那……

    “不，不至于，应该是我想多了……”林觅在心中疯狂摇头，这想法太荒唐了，就算是同人也没有这么写的。

    一旦如此，那可就不是简单的异常时间线了，而是铜棺主人（某红毛GM意志）、活了一百多年的作者（某红毛GM亲自下场）、现实的意志、三天帝和王道主一锅乱炖的虚虚实实了。

    和一锅乱炖相比，还是那个“疯婆娘”在看着更合理。

    人的性情是总喜欢调和折中的，在一个离谱的事情背后有一个更离谱的事情，那无论前一个事情有多离谱，都会变得正常。

    只是“疯婆娘”为何要盯着自己？

    这不像是会发生的事情。

    因为细数被盯上的人，比如齐道临，他被石昊从时间线中移出是因为这是半个师傅；比如老金乌，他被叶凡从时间线中移出是因为那句“去他妈的天帝”太过震撼。

    可自己有什么值得被注意的点？

    “要不小小的验证一下……”林觅不由得看向了囡囡，不由得想到了天璇圣地那疯狂的计划，不由得记忆起书中三天帝回顾过往看到的千千万万的时间线。

    他觉得既然是离谱的事，那用同样离谱的事去验证，肯定就能够得到答案。

    至于会不会有危险？那肯定是有的。

    不过富贵险中求嘛。

    而且这还是一箭好几雕的事。

    一来可以看看是不是“疯婆娘”真的在注视着自己，二来可以看看这不同时间线的古史是否存在自适应机制，三来可以看看自己到底具不具备改变剧情的能力。

    尤其是最后一个，这是重中之重，要是剧情不能被改变，那其他的说再多都是没意义的，他存在的这个时间线和梵天的梦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毕竟野史能干得过正史吗？

    “大帝？”羽飞和羽仙看着大帝，那阴晴圆缺不断变化的表情实在让他们心绪不宁。

    “你们觉得之前提的合作怎么样？”虽说决定要小小的验证一下，但奈何林觅之前的态度封死了后路，他不得不找个别的借口加入进去，不然前后反差太大，他怕天璇圣主反而不敢继续那个疯狂的计划。

    “啊？”听到大帝的话，羽飞和羽仙没有反应过来。

    与此同时，在林觅和羽飞、羽仙交谈的时候，天璇圣主那边也在进行着交流。

    “圣子，圣女，说说吧，你们觉得他的提议如何？”事关天璇圣地，事关整个传承的未来，天璇圣主此刻没有以名字称呼眼前的两位弟子，而是改用尊号。

    “圣主，在此之前敢问那荒古禁地，还有那件事，是何为？”天璇三杰中的两人听出了事情的轻重缓急，不过他们也没有急着表态，因为越是重要的事越是需要慎重。

    何况他们还不知道事情的具体始末。

    “成仙。”天璇圣主没有进行什么长篇大论，只是缓缓道出了这极其简单的二字。

    成仙！？

    短短两字，却有如大山压顶，惊与撼得天璇圣子、圣女神色变了又变。

    先前，他们在听到荒古禁地，在听到借帝兵时，在听到飞仙时，曾想过这种可能，只是他们不敢确定。

    “圣主，这件事为何我们从不知晓？”

    众生谁不向往成仙？就算是古之帝者，也在追求这个终极奥秘。

    可以说这成了修行者的执念，也成了修行者的动力。

    只是执念归执念，动力归动力，真要面对这件事，图谋成仙，那就太过虚幻了。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比如那位后荒古时代唯一证道的妖帝，传说他是不死药所化，按理来说是最接近成仙的人了，结果不还是尘归尘、土归土，逝去数千年了。

    “你们不知道这很正常，毕竟事关天璇大业，唯有每一任的圣主才有资格了解。”天璇圣主说道，“不过而今不同，时机快到了，就算今日不提及此事，也会在之后的祭祖之日告知全圣地的高层。”

    “圣主，既然您已经有所布局，我天璇也在为这个目标前行，我等自然遵从！”

    “不要这么着急表态。”天璇圣主摇头道，“若是以往，为了完成先祖遗志，为了告慰一代又一代前贤的心愿，说我一意孤行也好，说我拿着天璇去赌也罢，我都会去做那件事。然而现在，我有些踌躇了，不知这一去到底是好是坏。”

    “圣主可是在顾忌那羽化神朝？”

    “不，这没什么好顾忌的，羽化神朝是为追求飞仙而存在的第一神朝，是对羽化飞仙了解最多的一脉。与其说顾忌，不如说是希冀，要是能合作，让出利益也无妨。”天璇圣主说道，“可是倪端已显，成仙路也现，他们知道却不去，这无疑是个不好的信号。”

    “圣主，难道您和那人说的深渊、裂缝、荒古禁地，就是成仙所在？”虽说天璇圣主只说了成仙二字，但这并不妨碍天璇圣子从记忆中抽丝剥茧，提取到足够多的信息。

    “确实在那。不管是确有的倪端，还是祖上留下的预言中提及成仙路开启的地方，都指向那里。”天璇圣主道。

    “荒古禁地……那个地方不是个善地，为祸乱天下的一个生命禁区，羽化神朝对那里如避蛇蝎，倒也合乎情理。”天璇圣子思索道，“只是这不应该，羽化神朝存在的时候，尚未有荒古禁地这一个生命禁区，难道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秘存在？”

    “我也是这么想的，羽化神朝当年极尽辉煌，却在一夜之中人间蒸发，这绝不正常。”天璇圣主点了点头，“尤其是现在，在这个节骨眼羽化神朝再现世间，蹦出来的还是阴神与阳神，这就更不正常了。”

    “圣主，您怀疑……”

    “那个人曾说了句‘就不怕飞仙是一个大阴谋？’，我不知道这是故意的还是出于真心，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毕竟虽说那里是人祖的降临地，是人族的发祥地，不会有魑魅魍魉敢占据，但人心都有异，何况是那等存在。我们要做那件大事，荒古禁地始终是一个绕不开的坎。”

    “那圣主您是想……”

    “我也在思虑，神婴在侧，若她有危险，其背后的存在不会无动于衷。当然，收获与风险并存，就像他说的‘请神容易，送神可难’。所以我想问问你们，毕竟你们也成圣了，是未来天璇的圣主，要是你们觉得不可为，这事就当从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