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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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水刺面

    少主说到临盆的师傅更为危险且无法自控情绪时,那纯水就成了现在必要的东西。

    治愈池里的纯水倒是有固心稳神的作用,只是现在堂主跟少主越发交恶的情况倒让这个神奇的东西成了不能随意使用的稀罕物。

    少主不能明面摆平的事,现在成了我必须出手的理由。哪怕这中间又有更多不合理的地方,对我来说都已经跟是非无关……

    “纯水这种东西,他需要又为何不来亲自找我?”

    我预想的最糟情况,此刻就在眼前上演。

    堂主本人亲自接见只是其一,随后的一言直逼主题便是她要求少主亲自来她面前陈述此事。

    更糟糕的情况可是眼前更为复杂的内部矛盾,竟是我现在插手的事……

    “昏暗,你现在可不是人们口中令人畏惧的昏暗之主。倒像个保姆,一个贴在我那坏孩子身后的保姆,没有一点威严。”

    “我也只是受人之托,做这件可以向您请求的事。与您息息相关的事,这种事也只需要您点头便行的小事。”

    “那也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替他做这件事,这件重要的事可是需要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来做,而不是我这个没有种又只会找别人办事的儿。”

    堂主的话,每一句都是一把杀人致死的刀子。这种事情也确实正如她所说的那样,由少主本人亲自做便是再合适不过。

    只是现在少主对堂主的态度更是让这件事变成了不可能,母子之间相互敌对冷战的状态让少主因为这件事向堂主低头的可能性成了零。

    结果事关人命的事,成了我跟堂主本人互相僵持原地的理由。整件事通篇只有现在师傅跟我的关系让我入局,可偏偏整件事不需要我太过热情插手太深。

    “他要是有你一半的担当,也不至于做不出此刻最为符合正确决定的东西。”

    “他也确实该来,只是现在由我代劳也没什么不妥。”

    “他只是害怕在我面前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严彻底打碎,让你这个忠心的保姆做完此事还不需要浪费太多时间对付多余的事情。”

    堂主直接痛击少主虚伪的人设,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真面目才是她要起底的真正内容。

    “我的孩子在阴谋与野心的加持下成为越发令人厌恶的样子,只可惜他并非我唯一的孩子,一个能够继承我位置的理由便彻底无用了。”

    “少主不是您唯一的孩子,这些东西又能改变什么?”

    “昏暗门主,这个消息足够让他从虚伪的形象中变回真正的自己。同样他的位置也会变得很尴尬,想到不止自己一个胜出继承者的消息,他的表情一定会很丰富!”

    我已不可置信眼前的堂主已经成了某种丧失一切的东西,显然她的把戏还不止这些的时候就已经远远把我的想法给远远超越……

    “昏暗门主,今天的事我是不能直接应承你。魔刹堂的规矩也应该对你不陌生才是,想要的东西便要实力争取才有资格得到。”

    “看起来我今天是必须要动动手指才能得到那纯水?”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昏暗门主。”

    “早知道就不需要那么麻烦了,至少现在我还是体面结束这场不应该有的尴尬见面。”

    我还记得自己并非一人回堂中办事,虽说原本的意思可能是通过那个方式去见月霜小姐,到现在这个理由就完成变成自己的丑态。

    “我虽然很想说这样做不过是一种对规则的挑衅,不过凭实力争取的东西又怎么会在乎这中间所用的手段?”

    身边的弟子们也是一个个凶相毕露,手中武器更是个顶个打造之物,说能让眼前那些不堪重用的弟子待在原地都不是什么虚言。

    “堂主,入魔人可不是什么正道君子。这也是您教我的处事原则,出其不意足够代表这一切能改变您对我的印象。”

    从堂主面前而过,黑影连她的身都是穿插而过。她的反应依旧平淡且没有任何惊讶的神色,反倒是欣赏起眼前昏暗弟子们更为耀眼的黑色装束。

    她知道自己的败不是自己的原因,倒是身边那些已经不敢乱动的弟子成了此刻最不应该出现在对峙画面的业余之物,偌大的魔刹堂到了今天成了歪瓜裂枣的局面,令人唏嘘。

    “不愧是昏暗门主,这才是代表魔刹堂真正门面的东西。让你一人学尽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你为了救你那彩宜姐姐才敢这般违逆我。”

    “我只是奉命行事,不牵扯其他情感。”

    “可你偏偏是为了她而冒险,十一年的相处又岂能让一个威名远扬的男人不惜继续冒犯我而执意得到那个纯水?”

    “堂主聪明过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用意,答案就一目了然?”

    走进堂中的内院,破败的气息就让我不想在那地方多待。

    堂主聪明一世,说不追就不追的话还真让她觉得自己还掌握局势。

    只需要在我面前装作无力反抗的样子,最后只需要等我故意露出马脚便全力轰杀我,这种事就算不亲身体验也知道堂主这次是选了最为恶毒的攻心之计。

    可所谓的理由在这里似乎真的跟少主关系不大,对彩宜姐姐一同经历的十一年恩情也足够让我有一种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感觉。

    或许这句话真正有影响力的一点,在于彩宜姐姐亲口说出来的程度。

    “昏暗门主,到现在依旧是苦命人。一个人的十一年足够完成很多事情,像你这样的出色人物又怎么可能甘愿成为一个卑鄙者的棋子?”

    “我也只是取点纯水,并没有其他想法。”

    这种事情没人阻止倒容易许多,现在更是一种犹如无人之境的状态。看不到堂主一丝愤怒扭曲的表情倒没有事情大条的感觉,不杀人就达成目的还是挺有趣的。

    “我回去就向少主传达您的恩情,纵使不说之前的话,他也明白您的用意。”

    “真希望是血流成河。是该怪你不愿意同室操戈夺回属于你的彩宜姐姐,还是说你对她有一种独特的追求?”

    “我可没您想象力那么丰富,也没有兴趣参与这场已经有其他赢家的自相残杀。”

    “真是遗憾呢,当着我的面盗取纯水,这违逆之行也不轻。”

    堂主不过是用规矩来压我,殊不知魔刹堂早就变得更为肆无忌惮,包括我也已有些目无堂主之威。

    魔刹堂现在就是一座破房间,只需要堂主自己再踩一脚足够烂尽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