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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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仇忌顾

    无法接受彩宜姐姐已死的我,一个人回到那个一切起初的地方——天下靖门

    我不是去那里重拾那个死去的名字,更不是洗心革面成为过去被任意欺负的存在。就凭这十一年来所有训练的东西也足够让我在深夜到访这天下靖门,尤其是这里曾经出了一个跟入魔人勾结残害同门人的野子……那个野子回来了,带着更为憎恨的入魔气息来到靖门正门口。

    我回来了,我带着更为疯狂的恨意回到了这里。那靖门中最为强横的高手,应该说是我的爷爷早已捕捉到那更为深邃的入魔人气息。

    “景诸,你回来做什么?”

    爷爷一人出现在那门前,身为长辈更为高深的直觉可在第一时间知道我是谁,连我心中最为暴怒的来意都能察觉一二。

    说到底爷爷不叫其他人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我,他一人出现这里也是因为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可不会对剩下的同门人有任何好处。

    失魂落魄的入魔人,一人挑战这天下靖门一高手,这其中的看点也只有当事人知道……

    “景诸,回来吧。哪怕你现在回头也是出路,忘却你父亲对你的折磨而回到这个大家门。”

    曾经的长辈,现在还断了一条胳膊的爷爷……我对他也没有任何同情,他做到那时所有该做的事更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回不去了,从那一刻开始就回不去了,爷爷!”

    我对自己的血缘亲人举起那把断刃,明明我试想过这时我该面对的人应该是自己那混账父亲景炎虎。可跟爷爷交手的第一时间就知道自己必败无疑,他以空手姿态就很轻易化解我那刃技。

    爷爷那单手的克敌姿态足够让我难以招架,可他一直不攻还守着我的分寸地不让我移动半分,这时间一到也怕是惊动门中高手便难以脱身……

    “景诸,可否放下那份执念,跟爷爷走。咱们回那竹林,破你那魔引!”

    爷爷最终放下架子,而他只想让我回来。可我没有回应他,连同他本身故作防御姿态使出的劲也没让我有半分机会。明明他可轻易把我击败,可他就是不肯直面我的愤怒。

    他放不下我,放不下被遗弃的我,放不下曾经名为景诸的我。直到我举起自己选择的左轮手枪,没有任何东西可比这个当做回答更为有效。

    “太迟了,我已无法回头。”

    我的愤怒随着那发射出去的子弹,它却没有击穿爷爷面前那层罩。看起来他什么都没有,实际上爷爷早已把自己保护成了无懈可击的墙。

    显然我所有看起来迅猛的攻击看起来只是一种浪费时间与体力的行为,爷爷也没有大喊大叫引来靖门高手。他可知此时早已稳操胜券,像是在逼迫我使出那入魔之劲。

    我也顺势而为,也不顾在靖门面前使出那歹毒的噬心之魔劲。我便朝着爷爷的心伸手而去,魔劲跟爷爷面前那体劲发生碰撞而相持不下。

    这动静可比那左轮手枪还要响亮,一度引得原本黑灯瞎火的靖门内部灯火通亮,家门众高手第一时间往正门激战方向赶去。

    “爷爷,此事尚未结束。”

    我并没有破了保护爷爷身的罩劲,噬心还离他衰老的胸部还有一段距离。如此尴尬的相持状态已经是爷爷抬手轰灭我无数次的开始,知道爷爷还收劲也是让我离开。

    “走吧,景诸。堕入魔人的正道家门弟子可是不被这世间所容,你现在可是在公然挑战这双方达成的停战协议。”

    我不会顾及这些条条框框的东西,同样对于复仇心切的内容也不会让我觉得此事不妥。爷爷知道我是为了复仇才来,不能因为一次不愉快的见面就让他丧失自己那宝贵的孙儿。

    “是入魔人?”

    待那众高手到达那正门前,我早已离开靖门地界。最后还是爷爷将众高手拦住,这才让我彻底离开靖门山道……

    “爷爷,到这时还愿意庇护我。比起那混账的父亲,我倒是不希望最后再跟他交手。可谁又能忍住在自己面前仇杀自己的孩子,哪怕景炎虎再怎么庸碌无为且深度败坏家门也依旧是他的孩子与我的父亲。”

    我这一路上也不敢停留多时,还在靖门地界上的每一分钟都是被众高手一路上追杀干净的过程。他们可不会对我有半点仁慈可言,尤其是我这入魔人最后落到靖门手上可比死还要折磨我的身心。

    眼看着我即将走出那山门,那帮高手还是出现在我身后。稍微再迟疑几分钟就彻底落入他们手中,想必他们也闻到我身上那魔引的味道。

    “都说那家门野子已死那十一年之久,尸体扔在荒郊野岭还没个像样的墓碑。野子这时死了反倒会让事情变得容易些,而不是现在沦为入魔者,又是噬心又让我们脸上无光。”

    靖门众高手见到我这个即将离开的入魔人便让人封了山路,没他们老大的首肯还不能让我离开此地。

    “景诸,果然还是投身入魔之列可就如获新生。”

    众高手没当回事而出言不逊,就算我那时戴着面具也掩盖不了身上魔引留下来的浓烈气息。深夜黑夜安然入睡的他们还是被我这个万恶的背叛者叫出来严阵以待,哪怕刚刚还是爷爷劝解他们不要赶尽杀绝也足够全家上下确认了我还活着消息。

    一个曾是家门最不受关注的野子最终投了魔,现在又是初入茅庐的杀手……怎么看我都是十恶不赦的存在,天下靖门断不能容忍我这入魔人杀手在自家地界来去自由。

    “怎么不见我那混账父亲出门迎接我这逆子?”

    这众高手也是聪明,可封我前路而包围我一人。为首者散发更为可怕气息,这自然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大伯。

    “景诸,这十一年来也是你一人投了入魔道而寻机报复我们自家人。以杀手昏暗自居又做的不少不入台面的勾当,不是杀人就是屠尽为魔刹堂服务的存在。”

    看来我的一举一动从一开始就被关注,成为杀手出名反倒不是什么好事。现在大伯知道我的处境与立场,这敌对关系不分场合与时间就往正道家门派系府上乱闯比自愿寻死还要简单上点台阶。

    “你父亲因为违反家中戒律而被我长期禁足家中无法出入,现如今他也不能跟你见面什么的。”

    大伯的意思也没想一下子就打起来的程度,他们若是动真格恐怕我早死上千次都嫌少。这复仇的火也让大伯稍前做的决定没有任何问题,面对我还是想活捉我这个入魔人杀手。

    事实证明,他有些低估这十一年来靠复仇支撑到现在的我。他们无非不想让我活的太自由或是证明我还未死而继续恶心这天下靖门那微薄的名声,有些时候算盘打的太满也会就出现变数,比如我现在举起左轮无论如何都不打算结束的举动,复仇的火只会比现在的我更为疯狂与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