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入魔时容易魔引的症状，我的火气倒是消了不少。如同往日那般对杀的触觉就如流水一般时有时无，倒是不会左右我的日常时光。

    有药珠加持下的平静如水，我便可在余后的任务中大显身手。单单处理堂内那些看起来并不起眼的角色让我有厌倦，可身为堂内杀手早已把堂主之言当成行动之由。

    昏暗之名也有突破内圈谣言的趋势。被盯上的猎物不是惨死其手，就是被剥心噬身，入魔人杀手的传言迟早会传入剩下两方的耳边，我对此毫无畏惧也希望是这样的进展。

    倒是这往后对待彩宜姐姐，她只是说自己无东西可教授于我却让堂主把她发配其他地方办事，与我相处的时光也渐渐变短……

    “昏暗，从今日起我将不再是你的师傅。以后的任务也无须我亲口向你传达，堂主已另有人选。”

    “彩宜姐姐，可你……”

    彩宜姐姐这时候让我收声，堂主之命在这里是必须被遵守的存在。任何质疑的举动可都免不了堂主的责难与堂内人的排挤，连她也会出手阻止这种降低堂主威严的行为。

    “以后是你一人行动之时，堂主会安排其他人为你传递信息甚至关于任务的具体内容。”

    “彩宜姐姐！”

    我立刻叫住要走的彩宜姐姐，可她是不会理会我那无关任务的请求。这十一的相处也可能让她有所松动，可她一直会以任务之由来告知跟我亲密的环节。

    她就是想让我打消那多余的念头，至少在她这里是得不到我想要的结果，甚至更为亲密的关系……

    “我跟你之间，只有教授者与被教授者的关系。剩下的东西也只限于同为入魔人的情感，我对你没有多余的感觉，不要会错意。”

    彩宜姐姐临别时说出的话也已表明自己的心意，说这十一年间对我无感也犹如某种不可靠的谎言让我有些怀疑她这样做究竟出于何种目的。

    可她说出的每一句都是我之后照做无误，我就算心有疑问也不好对她的决定横加干涉，现在她也该走了……

    “堂主已命其他人对你负责，所有任务与事前准备皆由另一位人全部包纳。”

    这句话一直萦绕在我的耳边，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到了堂中跟那人见面。在堂主的亲自引荐下，我便跟另一位未来带我的人见了面。

    “魔刹堂近期的收益并不理想，这也和某些过于相信堂中过去信条的人不知道现世运作脱不开关系。”

    “看样子，你已经对自己即将接手的摊子有了新的想法，珂念？”

    这位名叫珂念的成熟女流，接下来我就在她手下做事。第一印象就是精明商人形象的她，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跟彩宜姐姐对着干。

    她应该知道我是彩宜姐姐带出来的主，现在还当着我的面对彩宜姐姐大放厥词……

    “昏暗，以后她就是你的负责人。往日对你替堂内除掉那些狗的功劳，你的面具也增加了些新的内容，希望你能在珂念女士手下再度闪耀如初。”

    “谨遵堂主之命。”

    说是如此，可珂念那身精装打扮早已把她那市侩的特点暴露无遗。再加上对彩宜姐姐如此不满的态度，我也很难跟她有以往类似彩宜姐姐那般过深交际。

    表面应承此事也只是不想让她在堂主面前难堪，至于堂主看不到的地方可就会我十分在意这个珂念女士为何对彩宜姐姐产生如此大不满。

    “昏暗，也确实小有名堂。可你只会杀的行为模式可不足以让堂中衰败的趋势有所缓和，简而言之还是你的收益渠道太窄了。”

    这种话也只有她这样的精明商人能够在堂主看不到的地方说出来，此时此刻我跟她还不是在那冰火相交的山上，她选的地方也是远离堂主的室外……

    “彩宜那帮绝对服从的入魔人杀手，她倒是可以为了堂主杀更多的人来维持魔刹堂的权威地位。入魔人需要恐惧来维持他们对魔刹堂的效忠，可长此以往只会有越来越多被正道家门势力收卖的人背叛堂主，背叛魔刹堂。”

    珂慈女士可是在说着某些连我都觉得大逆不道的话，质疑堂主决定的人可是很难活的长久，可面前的她还是说也没有毒发身亡。

    “我知道你很疑惑，跟你一样吞了虫却没有因为任何违逆堂主之意而毒发身亡。可我的话句句属实也是我们现在的处境到了必须改变的时候，这一点堂主也必须承认——金钱才是左右这个世间的力量。”

    “我不明白，只要有了钱就万事大吉的你又为何会找上我？”

    我的疑惑并没有取代对她的厌恶，她此刻又说能让魔刹堂占据上位，此话完全等于她可以稳坐下一任堂主之位。

    她选择我又句句离不开对彩宜姐姐的不满，她在炫耀属于自己的胜利。

    “昏暗，是我主动要求让你成为我的手下。你的身手加上我的谋划才是此时此刻魔刹堂需要改变的动力，同样你也不用承担什么附加代价。”

    这略带威胁的语气让我别无选择，何况她主动提到彩宜姐姐也是在她影响下走了，抛下我离开了……

    “像她那样的人是最喜欢战斗的感觉，杀手不都是这样。跟她这类失去融入色彩的人，最不合适待在堂中浪费时间，可你就不一样了。”

    终于说到我身上，说是她要求堂主这么做的。我必须听她的才会让彩宜姐姐可能回来，没有第二条路可言。

    “为你的彩宜姐姐，委身于我手下也是一个不错的买卖。我还没疯到算计堂内人身上，她只是想远离我。”

    “我……”

    她劝我别犹豫，彩宜姐姐走时也知道我已经归她手下做事，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眼里发生了。

    “我明白了，也只能如此了。”

    想到彩宜姐姐的离开，恐怕我只能在这疯子手中赢得更多可能得机会，能让彩宜姐姐回来怎么都好。

    “今日我到手中，便可到那酒色地界带带雪的资产随意消费。”

    珂慈女士这边也给了我一个令牌，带着雪字样的魔刹堂牌子，也算是她给我的第一份见面礼。

    她已经给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资产告知我，只要拿着这令牌都可以无限制消费甚至是在外边享受一晚上……

    “昏暗听从你的命令。”

    “这就对了。可要让我好好见识一下被彩宜调教出来的你，同样今天我也有任务需要你亲自去办。”

    这次任务通过珂慈女士亲手传递我的手中，却不是什么刺杀任务。

    “找他换一身服饰，晚上要参加的场合可不适合你身上的装束。除去当杀手的经历与名望，你也应该接受过类似保护别人的职责吧？”

    “是暗中保护还是明面的贴身保护？”

    “暗中行事才是你的优势区间，顺便学习点新花样来让威慑力进一步升级。单靠撕碎肉体的恐怖也只能震慑一时，学习适应这个世间才是永保不败的真理。”

    她虽然句句都是改变甚至连本身都被否认，可她确实着眼于这个世间，一个奇怪却依旧不断运行的世间。

    杀手最后还是听命于上选择开始新的道路，这也是我身为杀手必须履行的严格等级形式，无关复仇与其他私人想法，却想着这样做能让彩宜姐姐回来，回到我的身边，怕只是见上一面也足够让我委身此人手中……

    哪怕是火坑，踏雪寻得出路早已成了我命运所尽的一部分，只是这一次我是动了私心才入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