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仅仅第二天，他就被李哥找借口，不带脏字骂了个狗血淋头。其他人也被连累一起挨骂。

    在李哥走之后，大家好像都没有怨言，一个人过来拍拍沈辞的肩膀。

    这是贺贤，新人里待得时间最久的人：7天。

    “这里的每个人都被骂过，都是刚来第二天就挨骂。新人来大家早都准备好了。”

    沈辞哭丧着脸：“那你们不提前告诉我一声，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啊。”

    贺贤：“每天就指着这个既定节目活了，你不能把我的快乐都剥夺吧？”

    沈辞哭笑不得：“合着你的快乐就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是吧？”

    贺贤上前搂着沈辞的肩膀，“行了行了，我请客，算给你道歉。”

    “贤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

    贺贤打断了沈辞：“我知道。相逢一场，出去喝点。明天还不知道你要不要来呢。”

    “好，不过得我请。总不能来一个新人你请一次吧？”

    “就等你这句话呢，走走走。可不许反悔啊。”

    沈辞脸黑了...李狗？我看你才是真的狗吧？！

    贺贤喝着啤酒：“李狗就是用这种简单的方式来筛选听话的艺人。趁着三个月的试用期想走就走吧。”

    李狗，李哥的新名字，练习生和新人演员们给他取的艺名。倒也没有什么辱骂的意思，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贱名，好养活”。

    沈辞原本以为面试那天是碰巧撞上了李哥骂人，没想到是李狗发疯日常。

    傲飞公司高层肯定是知情的，甚至就是公司老板授意他这么干的。

    沈辞吃着串豆角，看见贺贤吃着串腰子，他不喜欢吃这个。

    “贤哥，你不走吗？”

    “不都说了嘛，看你们这些新人被骂是我的乐趣。”

    顿了顿，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并不好笑，贺贤声音低沉下来像是想着什么。

    “我也没地方去啊。傲飞的待遇算是我找过的所有公司里最好的一个了，李狗忍一忍也就习惯了。不说他了，喝酒！”

    一顿饭花了他200多，都够充多少点币了。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再见吧您嘞，爷不伺候了。”

    下午就办了离职，离开了傲飞。

    “李狗啊，这都多少个了啊？来一个被你骂走一个，来一个被你骂走一个。这新人演员合同和练习生合同都废了多少了！？？那不是钱啊？我就算是家大业大，也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啊。”

    “王总，这圈子是什么样的，您比我清楚，连我这点骂都受不了的人也没什么出息。”他知道王总说的不是纸钱的事，看着楼下那一个小小的人影，不禁摇了摇头。

    “就怕公司这样的名声传出去，好苗子都不来了。”王总脸上带着笑，眼神中却透着担忧。

    “现在他们便于管理，可是这样培养出来的艺人，火了之后真的能和我们一条心吗？合同到期不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合同到期之前就卡他合同呗，不给通告，不给代言，再有点黑料，不怕他不续约。就算没黑料，卡他俩三年，人也就废了。”

    “别人叫你李狗，真是不白叫。”王总听后笑着摇摇头。

    李狗看到王总已经没什么要说的了，“王总，那我先出去了。”

    王总点点头，李狗走出了办公室，看着带上的门。

    王总眼中充满了担忧，今年才把李旭招来，其他总监都不时的来和自己开玩笑，听李旭骂人听的他们想打人。

    他也只能假装没听出来他们看似是在开玩笑，其实是在抱怨。公司氛围都变了。只能希望他是对的吧。回过头看向楼下，那个年轻的身影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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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门之后的李旭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想起了当初的王总找到自己，完全地信任自己，让自己来管理艺人，出任艺人总监。整个傲飞也只有王总一人能理解他，可这是没办法的事。

    公司里到处都是走关系进来的，没什么本事，占着资源，却出不了成绩。剩下的人大都在得过且过。自己不骂，难道就那么供着他们？

    王总请他来就是干这个的，只不过王总自己不好开口，毕竟是和他一起打天下的。

    有人被骂的受不了，出头顶撞他，直接就被他开了。谁来求情都不管用，哪怕是王总受人所托言辞恳切的亲自来求他，他都不理。毕竟这是当初就说好的，他们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谁也不想当一条疯狗，让大家背地里叫你李狗吧。

    他也不想，可他就是这么做了，骂人的确是为了筛选。

    但他们都想错了，不是筛选听话的，好控制的。

    而是筛选真正有个性的。

    能进入公司的人，即使是新人也已经满足了形象，气质，演技，各方面的需求。

    但他来公司是要为公司捧出一位巨星。

    傲飞已经不是曾经的傲飞了，曾经捧出来的人合同到期都出去自立门户了。去学校招人，形象气质绝佳的没有一个选择傲飞的。

    公司里的这些新人都是次一级，他们只有有鲜明的个性才有成为巨星的希望。

    他不怕这些新人骂自己，怕的是没有人敢当面和自己理论。

    对骂，那是情绪失控失去理智的表现，是离职前最后的疯狂。

    默默忍受，那是懦弱。

    可惜到现在都没有一个能站出来，不卑不亢、据理力争的人。

    这是这场考验唯一的条件。

    当然还有另一个可能。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这样的人无论在哪都会成大器。

    第一个三月期满并选择离开的就同样会得到公司的全面培养。

    这样的条件连李旭自己都不相信会有人达成。

    虽然公司有专业水平非常高、要求非常严的表演老师、形体老师，还有免费的食宿。对新人的培养计划也是最好的。

    可此时的公司明显在走下坡路，公司内部混乱不堪，没什么发展前景。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他不离开，哪怕要赔钱，李旭都会把他赶走。这不是有大度成大器，这是来养老来了。

    可惜别说三个月了，留下的大部分人都是只来了3-4天的，最长的一个叫什么贤的，也只是来了7天而已。

    他站在新人们的角度也能明白，没人愿意在这样的环境下一直待下去。

    自己也不想真的耽误他们，所以在新人来的第二天就会故意搞事情。

    可奈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几乎每天都有新人来。

    这就是他和王总的全部计划，这样的计划当然不可能和公司其他人说了，和他们说了，他们就一定会让那些关系户好好表现，装也装出一个样子来。可资质摆在那里，烂泥扶不上墙不是说说而已。

    离开了的沈辞并不知道他错过了什么样的机遇，他只知道离开了傲飞他的心情很舒畅。千金难买爷高兴。

    心情舒畅的沈辞哼着歌回到学校便撞到了柳雅丽。那个让他激活了系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