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剿匪
三个月后,天云山下。
天云山山匪老窝榔头山山寨门口,一青年执剑叫门。
青年满脸笑容,向寨内大声喊道“寨内的小喽啰们,快出来给小爷跪下磕三个响头,即可保尔等不死,如若不然,寨内今天猪狗屠尽,不留一个活口。”
说罢大笑起来,笑得像是一朵盛开的菊花。
山寨寨主朱衍正在同一众喽啰随意睡在寨门城楼上,被吵醒后不耐烦的爬起抬手遮阳观望。
当看见楼下是一个身穿白色长衫,脸部清秀,身材修长的佩剑青年,瞬间大怒。
朱衍身材肥大,似是丁凡三个捆在一起,脸上疙瘩如雨点般密集,他吐了口唾沫在手心后转身从小喽啰手中接过两把大斧,挺直胸膛从五米高的寨门跃下。
“啪”!
地面激起一片沙尘,现在的朱衍像是一个猛兽一样凶狠。
他喉中似有痰,声音粗犷道:“你就是三个月前从寨里逃走的那小子吧,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挣开麻绳的,但那家伙已经按照规矩处决了。
上次你竟然能打死我三个弟兄,我正愁找不到你报仇,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今天你死定了,看招。”
丁凡冷笑一声道:“那就要看你的实力如何了。”说罢拔出宝剑举起等待朱衍的攻击。
朱衍左右手交替着抡起大斧向丁凡砍来,横砍脖颈,轻松仰头躲过,竖劈面门,侧身躲过,弯腰削腹部,则提剑格挡,左手成爪顺势按住朱衍头顶,朱衍左手使不上劲,斧头“哐当”掉在了地上,他咆哮起来。
丁凡则一脸笑容,左手须臾之间成拳一拳打在了朱衍腹部。
朱衍皮糙肉厚,丁凡一拳只打得他踉跄的退后几步。
朱衍气急败坏,顾不得肚子挨了一拳,捡起斧头大叫着呼呼挥舞着双斧齐砍丁凡两侧肩膀,丁凡扭身螺旋带身而起,右脚脚尖踩在朱衍头顶。
朱衍头顶深深的凹陷下去,甚至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轰然倒地绝了气。
丁凡瞥向寨内,余光搜寻着土匪头子,寨内的小喽啰们见状顿时吓得拜伏在地求饶。
他见寨内二当家三当家不在,料想是出去作恶了。
看来今天是要在这里呆上一些时间了,只要将这些人放了,他们就会去找他们当家的报信,那么他们很快也就赶来了。
丁凡走到寨门口向寨内喊到:“你们罪不至死,先留你们一命,朱衍身负数十条无辜人命,故而杀之以示警戒,你们赶紧滚。但我先说好,若日后再当土匪,为祸天云山,我遇到了绝不留情。”
好一个恩威并施。寨内喽啰们霎时连滚带爬想要逃跑,丁凡想到了什么,提剑堵住小喽啰们去路。
“你们确定不放了寨内关押的妇女儿童?”丁凡冷声问道。
山匪们不敢犹疑,又拼尽全力迅速跑回寨内,随着锁链的打开,小黑屋里走出十来个面容憔悴的妇女儿童。
这些人把头深深埋了下去,走过丁凡身边连感谢的话都没有说,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拖着双腿走着。
他们面无血色,显然是遭受了非人的虐待,但他们肯定已经怀着希望坚持了好几天了。
毕竟,如果从了土匪,他们就会失去了利用价值,只会死的更快!
一个喽啰颤抖着指了指已经走出寨门的这些人,弯腰抬头小声问道:“爷爷,人我们已经放了,我们可现在以走了吧。”
他全身都是颤抖着的,他们不敢反抗,寨主都打不过的人他们可不会轻易得罪。
丁凡叹了口气微微点头。
山匪刹那间一哄而散,他们很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像今天这么疯狂的奔跑过。
丁凡看了看那些空荡荡的牢房,想起了自己被土匪设计抓到这里来的那天晚上。
山匪的手段丁凡是见识过的,他看了看三个月前关押自己的那间牢房,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晚丁凡被反绑在了柱子上,看押的人看见他是个年轻的小伙,手上被绳子勒得发紫,有些于心不忍,于是松了下丁凡的绳子。
绳子一松,丁凡顺势坐到了地上,两腿夹住口中的脏帕子,小心叫过去看守自己的山匪。
丁凡承诺只要自己出去,一定给他钱安家立业,只需要现在给自己松绑就可以了,其它的不需要他做。
否则等关押几天,遭受的折磨会无穷无尽,到时候别说打死三个山匪突出重围了,怕是牢房都走不出来。
而这些折磨都只为一个目的:山匪逼问家里的位置好敲诈。
虽然丁凡告诉他们也无妨,毕竟天云山师父实力深不可测,毫不费力就能解决这些山匪。
但丁凡还是想靠自己,毕竟师父不可能陪着自己一辈子。
但丁凡明白,过几天这些山匪又很可能会重新聚在这里占山为王,他们会选出新的寨主……
但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宁可错放,不可错杀,否则与山匪何意?这是自己的态度,因为自己并不知道这些人谁该杀,谁无辜。
丁凡正正在寨内游逛,搜寻着钱币。不多时,这时二当家,三当家带着几个小喽啰哼着小曲儿提着今天的战利品满载而归。
二当家介新一看寨主被杀,一众喽啰们也都被丁凡吓散,二话不说,下马抄起一把长枪刺了过来。
长枪一丈有余,直向丁凡眼睛刺了过来,寒光乍现,丁凡头向右微偏轻松躲过。
介新遂持枪杆刺向丁凡心脏处,枪势甚急,能感觉到心口有风拂过,丁凡右手提剑挡住。
介新大怒,背靠长枪,手反扣于枪杆中段,以身旋转长枪,状如陀螺,其锋不可挡,丁凡身子后倾双手杵地身体几乎触地躲过。
而后介新重心不稳,步伐突然变得踉跄起来,后一个趔趄倒地,等介新重新站起来时,一道剑光闪过眼前,背对着他的丁凡漠然在他的脖颈处划出了一个口子。
“哐~当”!
介新长枪砸在了地上。
介新看了看丁凡已入剑鞘的长剑,又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处,看到指尖有着些许红色,随即脸部扭曲痛苦倒地。
三当家周宁惊恐不已,周围喽啰们早已跑光,但自己作恶多端,眼前这人不可能放过自己,犹豫了一番提起马刀大叫着壮胆冲了过来。
丁凡拾起介新长枪,枪尖迎着声音方向一刺,声音戛然而止。
丁凡回身一瞥,枪尖正中周宁心脏处,鲜血正顺着枪尖流下……
丁凡走到周宁身边拍了拍肩膀,微微一笑轻声道:“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当初烧杀抢掠之时可曾想过今天。”周宁抽搐几下后头向下一沉也断了气。
介新现在鲜血已如泉水般喷涌,眼睛已经闭死,他双手还在向上举着,那是生的希望,但对于这种作恶多端的人,丁凡不可能给他。
丁凡一脚踢开介新,而后取出火折子,向后一甩,正好落到一堆茅草上,山寨顿时火光冲天。
而今天,丁凡甚至没有使用一点仙力,只凭武技和蛮力就解决了三人。
这就是他现在与普通人的差距,而刚下山时,丁凡杀死三个喽啰就已经精疲力竭了。
丁凡来到了戏水县上,他将钱财随意递给一些老人和妇孺,这些人都拜伏而去。
自从上次在这和师父一起杀死二十一个不知来路的流寇之后,这里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柔和恭敬了很多,已不像以前那么排斥自己了。
他看了看自己曾经衣衫褴褛时常来听书的茶馆“春满楼”,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听书的人聚在茶馆外面仰着脖子,都想多看一眼说书人。
而挤进人群,细听书生说的书,是那本自己在这流浪时听到过多次的上古传说:
“在仙域刚诞生之初,整个仙域充满了混沌,一个叫殇的战神路过仙域感到单调,就用神力净化了仙域。
殇由于疏忽大意,一本天书落在了仙域,在回仙界的路上殇遇到了老对手暗,以往的对决中两人都未分胜负,但这一次,暗击杀了殇。
不知多久以后,一个牧童上山为财主家放牛,休憩之时看到了散着金光的天书,从那个时候开始悟道,成为了仙域第一个修行的人。
牧童凭一己之力在仙域建立了新的秩序,而一个偶然的机会屠修发现了牧童修炼的天书,他不满于牧童建立的秩序,于是打算盗夺天书破坏秩序……
丁凡笑了笑走开了,以前的自己像是心里善良,没有任何秘密的牧童,而现在的自己则渐渐活成了屠修的样子,屠修残忍嗜杀,善于逢场作戏,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下山已经半年多了,师父会不会想我呢,他老人家太神秘,自己看不透他。
不管了,先回“秀水居”吧,该找师父学习道术了,也不知道他会教自己些什么。
丁凡加快了步伐,没有再去留意天云山的风景,他现在只想赶紧见到师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