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佣兵，我花钱不是让你来说废话的！”

    领头之人骂了一句，心里纳闷自家BOSS为什么不找更厉害些的人马来执行任务？

    难道我是个弃子？不应该啊！计划搞得这么大，纽约支部都被端了，他负责的可是关键的一环，哪里都不该出错的。

    “蝙蝠侠吗？我好像看过那部漫画，那个钻进黑暗里的武僧和我挺像的。”

    “不，现在蝙蝠侠头顶的重要词条是大富豪，和你这躲在下水道里的流浪汉没一点儿重合的地方，你应该是鳄鱼人，哥谭市反派团里的一个。”

    嘴碎的佣兵和霍子恕聊了起来，后者旁若无人，前者嘛......

    “你们都那么看着我干嘛？我又没做什么坏事。”

    我们就是来做坏事的！你个蠢货！

    领头之人差点儿这么骂了出来，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壮声势的台词都憋了回去，他本以为这会是一场高手对决，他就像红骷髅，而对面那个是美国队长，双方喊出一系列名台词后，宣告一场战争的开始。

    唉？我的智商怎么好像被拉低到和这碎嘴子一等的级别了？

    不知不觉间，两人身上体现出了DC和漫威之争。

    “闭嘴！雇佣兵，做好你的事！现在，开枪！”

    领头者不耐烦了，命令手下开枪。

    训练有素、身经百战的雇佣兵们立刻行动起来，子弹如雨流般倾泻而出，霍子恕开始还想着避开，但很快就发现在这下水道中，他没有太多躲避的空间。

    对了，这里是地下世界啊！

    多年的沉睡让霍子恕的反应变慢了，就算身体能用爆血唤醒活力，思维却还没有变得清晰，他的战斗经验被锁在了脑子里不知道哪个角落，帮不上忙。

    “可恶！”

    袅袅的音律从四面八方响起，像是僧人在颂唱，又像是修罗在呐喊，洪钟大吕鸣响，滔天血河汹涌澎湃。

    子弹打在了霍子恕的身上，被一层坚硬的防护层挡住，流弹弹了回去，反倒是伤了几个站得靠前的雇佣兵。

    言灵·金刚界！

    霍子恕将之控制到只包裹住自己的身体的程度，尽可能不消耗太多的能量。

    只靠秘制的炼金药剂，他还没有恢复全部的体力，发挥不出媲美S级混血种的实力。

    “子弹没有用？要呼叫蝙蝠侠吗？”

    “别那么多废话，雇佣兵13号，使用重火力。”

    “可我们是在下水道里啊！用那种东西，不会搞垮这里吗？我可不想被活埋。”

    “要么被活埋，要么被生吞了，你们自己选！”

    霍子恕杀破了第一层防线，或许是龙族的意识占了上风，他动手非常凶狠，竟然将一个穿着防弹衣的人手撕成了两半。虽然是事实上的正义守护者，但从这表现来看，怎么看都是邪恶画风的。

    “可恶！这笔买卖真是做亏了，都是被那废柴炫富炫到了，要不然我才不会接这种看起来就很可疑的活！”

    老唐一边骂着路明非，一边扛起了火箭炮，狠狠一咬牙就按下了板机。

    轰！

    火箭炮把霍子恕打飞了出去，然后炸成了一团大火球，而老唐也被惯性带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干、干掉了吗？”

    老唐气喘吁吁地说道，而对面的火焰中，一个身上放着金光的半龙人迈过烈焰，向着他们走来。

    “吼！”

    ///

    卡塞尔学院将混血种的血统级别分为从S~F级别，上限没有提高过，下限则因为某条败犬的缘故逐年刷新。

    但血统的级别指的是血统的纯度而不是浓度，卡塞尔学院拒绝接收龙血比例高于50%的混血种，每年有新生申请入学时，他们有可能收到一张录取通知书，也可能等到执行部干员上门。

    龙血比例高于50%的混血种有龙化的风险，比起相信自己是人，他们更愿意站在龙族的一边。在如今的时代里，秘党势大，将龙族的存在掩藏在历史的烟尘中，可如果你的龙族系谱学学得够扎实，你就会发现，秘党占据优势也就是这几个百年的事。

    在更加漫长的时间里，龙族统治着世界，许多混血种以高浓度的龙血为傲，向龙族宣誓效忠，他们自称为“不死徒”，是西夏王手下的铁鹞军，是阿提拉手中的上帝之鞭，是大流士麾下的长生军......他们侍奉着不朽的一族，在似神的主人身边分享着权与力。

    但如今，秘党将龙化的混血种称为“死侍”，称与龙族串联的混血种为“堕落者”，而“不死徒”的名号已经不再被提及。那是一个已经崩溃的组织，他们的最高层“长老会”的成员已经被一一猎杀，残存的余党已经不足以撑起那个辉煌的群体的名号。人与龙的博弈还没有分出胜负，但在这个阶段，这几个百年里，人类占据了显而易见的优势，科技水平大幅提升，武器也不断更新换代，似乎龙族的劣势越来越明显，侍奉主人的仆从们也将永远地沉默下去，可是......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非常感谢，市长先生。我那个熟人的女儿还太年轻，卷入那些小麻烦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可我们这些长辈就该给她们创造改过的机会，不是吗？您真是个忠实的朋友，帕默集团还需要你的照顾，至于我本人，也希望有人能为我和我的事业在国会中发声啊！新一批的赞助金很快就会到账，我觉得将这一次的金额翻个倍是个好主意，你觉得呢？”

    阿列克谢·帕默先生是一个富豪，非常富有，富有到能够买下整座帝国大厦的那种。他控制着一个金融帝国，但这位“皇帝”总是非常低调，外界的人以为帕默集团是董事会在做主，和他熟悉一点儿的也只知道他是个半截入土的老头子，可最近他非常活跃地联系政坛上和金融界的“朋友”，还大量购买军火公司的股份。FBI觉得这老家伙是要在死前发疯，搞出一场美国版的火药阴谋来，可怎么查都只看到军火交易的流水账单，却找不到实物，好像阿列克谢已经把东西全用完了似的。

    “早上好啊！先生们。”

    放下手机，坐在轮椅上的枯槁老人抬头开朗地打招呼。

    推动他的轮椅的，是缠绕着绷带的一团阴影，有着人类的轮廓，却没有人类的形貌。

    他打招呼的对象是挂在天花板上的一个个“干尸”，还活着，能喘气，但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了。

    非人之物名为回声龙·泰佩奥罗泰尔，按照秘党的算法，他是五代种，“受困于不死之枷锁者”“王之隶从”。

    被制成“干尸”的是原纽约支部的秘党们，一半是执行官，一半是从支部长往下属的手握实权之人。

    老人打招呼，理所当然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嗯？你问我为什么要做这些无聊的事？怎么能说是无聊呢？在权与力的游戏里落败之人，也是曾经站在胜利一方之人，你不觉得他们很有观赏价值吗？”

    回声龙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歪了歪头，却有意念在老人的脑海中浮现。

    这是他们的交流方式，回声龙不使用人类的言语，他是天空与风之系谱的一员，这个系谱的龙族有着“非实之相”这样的特征。

    中国流传着“龙者，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这样的说法，并不是对所有龙族都适用，但却说出这句话的人或许是见多了天空与风之系谱的龙族。

    “嗯？你说你不耐烦了，想要加速计划？吼吼吼！我这个快死的老家伙都还耐心地等着消息，你这个死不了的家伙着急些什么啊？”

    阿列克谢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但回声龙的反应很大，阴云缠上了老人的身体，卷住了老人的脖子，似乎在做出威胁。

    “想动手就动手啊！想杀戮就杀戮嘛！何必压抑自己？”

    阿列克谢浑然不惧，面上的笑容没有变化丝毫。

    “我这个老家伙已经没有活着的价值了，就算没有我，计划也会继续下去，不过就算你杀了我，也不会让计划加快推进就是了。不死徒的生命本就该献给似神者们，这是我们的荣耀，对于一个弃族而言，没有比这更好的死法了。虽说你只是个五代种，死在你这个家伙手里，我也觉得有点儿跌份儿呐！”

    见到阿列克谢不为所动，回音龙收起了威胁，继续推着轮椅向前走去。

    “你真的不用急，哪里有火候不到就能端上餐桌的大餐呢？哪里有不经过准备就能打得如火如荼的大战呢？

    嗯？你说怕秘党的人，尤其是昂热会来插手？是啊！那个人类中的怪物，我也会畏惧啊！但王有什么好畏惧的呢？王有什么击败不了的敌人呢？我们只需要点燃战火，凑足祭品，再凑齐猎物和自以为是猎人的家伙，然后......”

    他们走到了一间办公室前，回音龙用绷带推开了门扉。

    门扉之后，是许多的海报，许多的显示屏，许多的模型，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资深宅男的房间。

    但是，这些海报上、显示屏上的人影都是一个不怎么帅气的男人，如果路明非见了这个房间，会惊恐地和他的网友呐喊，老唐，你遇上了不得了的跟踪狂啊！

    “为王的归来，献上盛大的宴席（战场）！”

    阴云化作漆黑的风，吹得凶猛，显示出一人一龙激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