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沧海碧波生死恨 洛阳城头忆相逢(十九)
“不过看此人,心神不定,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想必这个时候十分容易捕获,大伙儿还是不要多想了!”喽啰甲在一边不停的提醒道。
到底是打家劫舍的行家里手,对于行人的把控,那是相当的到位,本就是做的这没有本钱的买卖,最要紧的便是自家的性命,若是一不留神儿,再遇到什么厉害的人物,非但不能得到钱财,而且还极有可能将自家的性命断送,到时候可就再也无法干这样的买卖了!
话分两头,若是换做旁日的话,这些人鬼鬼祟祟的举动,早就被燕姬发现了,不过正如那些喽啰所说的那般,此时此刻的燕姬,内心之中的悲凉与压抑,让自己难以呼吸,如此这般,自然是没有多少心思,关注自己身边的事情,风从田间吹来,拂动着燕姬的头发,燕姬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这些强盗盯上了!
而且这些人,马上就要对自己动手了,看来这命中该有此劫,躲是躲不过的,逃也是逃不掉的,只能承受着事物发展,带来的一切变故。
“看!这姑娘的背上,那不是吴钩吗?”喽啰丙观察的还算仔细,看到燕姬的背上,有吴钩一柄,吴钩本就是天下利器,寻常的男子,都是极其难以驾驭,谁曾想,今日居然在一个姑娘的背上发现了,喽啰丙更是笃定,此人绝对不是一般的路人,想要捕获此人的话,肯定是要耗费一些气力的,万不敢大意!
这几个喽啰凑到一起,小声的谋划起来,一匹马,一柄吴钩,再看包袱之中,鼓鼓囊囊的,不用多想就知道,这里面自然是少不得金银。再加之这倾国倾城之色,如何不叫人费尽心机,好好的琢磨上一番。
几经谋划之后,众人对于能否一战擒获眼前的姑娘,心中多半都没有什么底气,不过到嘴边的肥肉,就这样让其溜走了,这心中多少有些不甘心,好在此地本就是众人的惜身之所,到处遍布机关,也算是占据了地利的优势。
别看这些官府中的人,不愿意搭理这些人,但是并不代表着,这些人就是安全的,四方游荡行侠仗义的侠客,或者说那些巨富商贾的马队,都有实力将这里剿灭!所以为了自保,这些盗匪才会在这里遍布机关。
“哎!我有个注意,既然没有把握,倒不如将其引诱到陷阱之中,诸位以为如何?”喽啰丙建议道。
“好主意!就这样,咱们还是赶紧行动吧,若是等此人走了,到时候什么都没有了,再说若是将其捕获的话,真想好好享用一番!”喽啰甲说话的时候,行为举止,十分的怪异,就如同数日未曾进食的流浪汉,突然在眼前出现了一桌子的美味,双眼就跟饿狼一般,散发着让人恐惧的光芒。口水都顺着嘴角,不停的往下流,脑海之中,已经浮现出了一副翻云覆雨的诡异画面,让人看着都不免作呕!
“行了!别在这里瞎琢磨了,没准到时候就把你榨干了!”喽啰乙趁机挪喻道,对于自家的兄弟,本就是好色之徒,这是人尽皆知的道理。
“兄弟们,听我的命令,上!”喽啰甲自然没有时间在这里磨牙,随即指挥众人,从不同的方向,包抄上来,按照预先的规划,此番若是不能擒获的,就将其引诱到陷阱之中。
墨家的变故,公子赢稷的无情,一片残垣断壁的墨家总坛,就如同一块块的巨石,压在燕姬的心头,此刻站在这孤寂的城头,满眼的凄凉,更是让人,心中充满了悲愤。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籥乎?虚而不屈,动而俞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燕姬的脑海之中,不觉的浮现出,老子的一番言辞!
天与地无所谓仁慈与偏爱,对待万物就如同对待祭品一样平等;圣人也是无所谓仁慈与偏爱,对待百姓也像对待祭品一样,任凭百姓自作自息。天地之间,不正像一个大风箱吗?静止的时候,它只是一个空虚的世界,一旦运动起来,就会运转不息,永远不会枯竭。政令多反而会行不通,不如保持内心的虚静。
天下之人,多么希望各国个安其土,不再相互厮杀,让天下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不再颠沛流离,不再妻离子散,就在燕姬神游天外的时候。
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紧接着,一张大网,从天儿降,耳边隐约之间,听到一些说话之声,‘好了!总算是抓住了!’燕姬抬头一看,一张大网,已经从天而降。
到底是墨家的游侠,身手异常的矫健,别看此事心思不在此处,但是转瞬之间,就能够重新回到现实之中,燕姬情知,硬闯的话,估计毫无生路,四下无路,燕姬纵身跳下城墙。
与此同时从袖口之中,掏出一柄匕首,死死的钉在城墙之上,而后借着匕首的力道,纵身一跃,如同鲤鱼跃龙门一般,倒挂在城墙之上。
燕姬深知此刻,自己是遇到麻烦了,不过若是贸然出手的话,还不知道这些人有何算计,倒不如先等这些人,走到近前,再来一个突然袭击。
“逮住了!”只听得城墙之上,有人高兴的大呼小叫,不过等这些人的脚步,越来越近,说话的声音,也是一点点的清晰起来。
“不好了!大哥!明明看到此人,被网子捂住的,怎么不见了踪影!”
“找!赶紧找!”
燕姬此刻站在匕首之上,如同一只壁虎一般吸附在城墙之上,擅长此术者,能以背贴墙,用肘踵之力,在墙面行动,上下左右,悉随己意。团其状似守宫之游行墙上,守宫俗称壁虎,故而得名。
练习此种功夫,颇为不易,百人之中,能完全大成者,不过是一二人而已。初习时,须先将全身仰卧,用两肘两锺之力,抵住所酚之处,猛力向前一撑,全身即向头部所对处移动,与蜈蚣跳功相似,惟此取仰身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