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报告课长,楼上发现血迹
苟六扶着女子跟着阿福上楼,将她藏在顶楼的储物室里。
看着女子奄奄一息的,如果不及时取出子弹头,她必死无疑。
他不能见死不救。
原主的医术他继承下来,可以为她取出弹头。
“福叔,我需要一些手术刀什么的。”
“手术刀没有,鬼子对医药医疗器械管控太严,我也不知道去哪儿弄。”
“那就到厨房拿些刀具,最好有小刀,还有烈酒纱布什么的。”
“好,你稍等。”
阿福很快拿来切片刀,剔肠刀什么的。
还有一些店里平时切到手包扎的纱布消毒水什么的。
剔肠刀很小,平时是挑鹅肠用的,这个刚好来当手术刀。
卤水鹅肠也是店里的招牌菜之一。
张韵姿失血过多,脸色苍白,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撕开她的上衣,给她消毒手术。
器械不完备,这样的手术就是在死亡边沿行走,但特殊时期也只能特办了。
凭经验,这颗子弹只差一公分就射中心脏,他得非常小心才行。
挖出子弹头,他额头渗出浓密的汗,缝线包扎消毒。
然后守在她身边,观察了她一会儿,脉搏渐渐稳定下来。
她总算活了下来。
阿福守在门口,听到楼下有叫嚷声,知道鬼子兵查到这里来了。
见他手术已做好,说道:“姑爷,小鬼子来了。”
“走,我们去看看。”
下楼,迎面而来是鬼冢飞鸟,嘴里喊着,“苟六君没有在店里,他这是干什么坏事去了吧?”
“课长,我在这呢。”
他下楼,伸展双臂打了个呵欠,“真烦人,睡个午觉都不安稳。”
潘金凤在楼下笑道:“六,你再不下来,鬼冢课长都要吃了我了。”
下楼。
鬼冢飞鸟盯着他看,“苟六君,据陆军部汇报,有个军统的人跑到这一带不见了,很漂亮很带劲的一个女人,是不是你藏了起来啊?”
“藏什么藏啊,我现在见到女的就头痛。”
鬼冢飞鸟眉头一皱,“你是在说我吗?”
潘金凤走过来,“他说的是我,他说他不想吃我潘金凤的软饭。”
“咯咯咯……”鬼冢飞鸟脸色突然一变,“给我搜。”
潘金凤拦住她道:“课长,这样不好吧?”
鬼冢飞鸟眉头一挑,“悪いことをしないで幽霊がノックするのを恐れな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潘老板,你让开。”
她脸色一沉,“给我搜。”
“等等!”潘金凤展开手臂道:“搜,可以,但是你们得轻一点,不要吓到我的客人,我还想要做生意的呢。”
“哟西,你们不要太粗暴,去!”
可以粗暴,但不要太粗暴。
十几个鬼子兵冲上楼去。
苟六心口一提,就要跟上去,鬼冢飞鸟伸手捉住他后衣领。
“苟六桑,你干什么去啊?”
苟六尴尬一笑,“我帮课长你,也帮我的阿姨姐老婆啊,不然她认为我就就是个绣花枕头,吃软饭的。”
潘金凤笑道:“六,我可没有嫌弃你吃软饭,你不要有心理压力。”
她还不知道店里藏了个人,不知道苟六有多紧张。
意识到这样的做法欲盖弥彰,反而不妙,只有听天由命了。
他相信阿福能应付得了。
一会儿,一个鬼子兵跑下来,“报告课长,发现有血迹。”
鬼冢飞鸟剐了苟六一眼,“上去看看。”
她跑上楼去,潘金凤也瞥了苟六一眼,跟着上去。
苟六浑身冒汗,要是被小鬼子发现张韵姿,不但自己惨球,潘老板也会跟着惨球。
这里所有人都会受到牵连。
鬼子军在南城实行卑鄙的保甲制度。
以户为单位,十户一甲,十甲一保,一家出事,十家连坐。
这个很阴险,老百姓都不敢收留陌生人了,何况救下军统的人,问题更严重。
上楼去,在二楼廊堂处,鬼冢飞鸟见到亲王赠送给潘金凤的拳铳,见铳如见亲王。
鬼冢飞鸟九十度躬身致敬。
鬼子兵带着鬼冢飞鸟在二楼查看血迹的去向。
几人跟着来到厨房。
阿福的左手食指包扎着纱布,见到鬼子兵,惊讶道:“发生什么事了?”
鬼冢飞鸟疑惑道:“你的手怎么回事?”
阿福说道:“我不小心切到手指了,刚刚去楼上去了消毒水和纱布包扎,怎么啦?”
鬼冢飞鸟眉头紧皱,“这个时候不是饭点,而且你也不是厨师,切什么?”
阿福说道:“哦,课长是这样的,我家姑爷中午一回来,说他累了先去午睡,错过饭点,这不,我想切个肉给他下个面,不小心切到手了。”
鬼冢飞鸟心中起疑,“笑话,饭店里还用你下厨?”
“厨师们都在休息,我不好意思叫醒他们。”
这个解释勉强合理,鬼冢飞鸟带鬼子兵往回走。
其他鬼子兵都过来报告,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苟六彻底松了一口气。
就要下楼,一个士兵跑来报告,发现顶层有个暗室。
苟六心口又提起来。
太可恶了。
如果被女鬼子发现张韵姿,那她必死无疑。
而饭店私藏鬼子的敌人,肯定受到连坐,躲不过被迫害。
鬼冢飞鸟手一挥,“上去。”
来到暗室跟前,鬼冢飞鸟举起手枪,“砸开。”
“等等,这是我家的储物室,就放置一些旧物,我来开门。”
潘金凤喊道,示意阿福开门。
鬼冢飞鸟和几个鬼子兵冲进去。
见里面确实置放一些杂物,收拾的很干净,并没有什么发现。
“什么味道?”鬼冢飞鸟翕动鼻子。
阿福说道:“课长,这是潘老板丈夫生前的物件,她很珍惜,都收藏在这里,我每天都过来清扫,喷喷消毒水什么的,防蛀虫。”
“哦?”鬼冢飞鸟玩味一笑,“潘老板,既然你娶了苟六桑,就应该对他负责,不要老想着已故的前夫呃!”
“所以,我把亡夫的物件都藏在这里了,很少上来,只有阿福每隔一段时间上来打扫灰尘,我也好落个眼不见不想念。”潘金凤笑着看着她。
“应该丢掉。”鬼冢飞鸟走出去。
“くそっ、何も見つからなかった(可恶,什么都没发现。)”
鬼冢飞鸟面目扭曲,有些不甘心。
潘金凤冷笑,“课长,现在你满意了吧?”
鬼冢飞鸟嘴角一撇,“撤!”
回到一楼大堂,鬼冢飞鸟还是揪住苟六不放,“苟六桑,跟我去宪兵队一趟。”
苟六说道:“课长,你又有什么事啊?”
潘金凤说道:“是啊,苟六只顾着午睡,还没吃午饭呢,阿福还没下好面就切到手,我让人给他做顿饭。”
“我宪兵队里也有吃的,我管喂他饱。”
鬼冢飞鸟不容商量,盯着苟六,脑袋一扁,“苟桑,跟我走。”
潘金凤也是生气了,“鬼冢,你够了,苟六是我夫君,你不能说带走就带走。”
鬼冢飞鸟拔出王八盒子,点着她面门,“潘老板,我和苟六桑也是拜过堂的,从今天起,他!晚上是你的,白天是本课长的。”
她蛮横道:“给我带走。”
潘金凤拦住道:“不行,我的夫君我说了算。”
十几个鬼子兵卸下步枪就要动武,苟六喊道:“好了好了,我跟你走不就得了,弄的乌烟瘴气的。”
苟六瞥了一眼阿福。
阿福给他一个眼神,让他安心跟鬼子娘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