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期已至，浮浮带着几个人维持现场秩序，不一会儿浮浮便觉得眼睛疲劳，过来的所有人皆是黑色西服，胸戴白花，一波接着一波走了过来。浮浮指挥了一批又一批，还是出现了人挤人的现象。本来计划在室内举办，只请各地方代表过来。晚上收到消息，风老会长逝世，各地方代表加各地来吊唁的多出来三倍的人，工作量一夜之间升了五六倍。

    正在浮浮头疼脑热之际，南香燃走了过来，挽了一个发髻有些披散下来，穿着一身黑色中式服装，简雅又干练：“浮浮，这种场面你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交给负责引导的人来做，你试试。”

    浮浮下去脸颊通红地叫来几个人，几人对浮浮的态度颇为冷淡：“浮浮，我们在那边正忙着呢，这么多人问事儿，你现在叫我们来做什么？”

    “是啊，夏浮浮小姐，我们现在忙得焦头烂额了。”另一个漂亮女生挑了个眉眼说道。

    浮浮被几个女生居高临下的盯着，很不舒服，其中有一个女生看到浮浮不自觉缩着身子的模样，漏出了嘲笑之色。浮浮道：“对不起，我需要你们别在那里聊天了这里人这么多，应该按照通知的做好每一分队的引领。”

    “可是我们并没有聊天呀，只是来的人太多了，我们需要跟前来问事儿的嘉宾沟通。”

    “是呀，我们真的都在好好工作的，夏浮浮小姐，您金枝玉叶忙不过来，我们同样也是忙得呀。”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想说按照规定好的流程走，这样就不用拥挤了。”浮浮越说头越低。

    一个长发女生给了对面卷发女生一个眼色，卷发女生道：“对，我们必须按照流程走，虽然我们刚刚也是这样规范自己的，看来还是不如浮浮小姐仔细，我们现在就去工作了。”

    “现在这么忙，我们就不要耽误时间了吧，走走走…….”卷发女生说道后，几个人就离开了。

    “啊，好，你们一定要尽快行动起来哦。”浮浮温和地叮嘱道，当她说完，人都已经离开了。

    浮浮心里说不清的难受，回头看去，已经没有南香燃的身影了。正在浮浮难过之际一个好听的声音说道：“想做好一个管理者，像个小绵羊可不行哦。”

    浮浮回头，看到一个带着黑纱，穿着黑裙的女子，眉眼之间尽是温柔和关怀。

    浮浮惊讶地问道：“您是在与我说话吗？”

    蒙面女子道：“亲爱的，我周围还有其他人让我说这句话吗？”

    浮浮再次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道：“不好意思，让您看笑话了，我不是一个好的管理者，也不会管理人。”

    “这有什么可怕的呢，说中他们的小心思就行了啊”女子笑道。

    浮浮委屈道：“可是，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她们说的也很在理，我并没有机会反驳什么？”

    “你看看，那边不都是不都是问题。”女子指了指刚刚反驳最多的卷发女孩。

    只见卷发女孩与过来的宾客有说有笑，基本上每个青年才俊跟她说完都满意地去了自己位置，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浮浮摇头道：“我并没有看出来问题，她能让一些来的人高兴，这也是服务的一部分，她做的很好了。除了定做好的路标还没拿过来，她们都在忙呢。”

    “哈哈，谁家孩子这么天真”女子笑道，见浮浮再次羞红了脸说道：“我们话说回来，做好一个管理者，懂不懂自己都没有懂手下的人重要。你请人来是为了给你分担的。但是呢，生意之间可不是来讲礼貌的，别人愿不愿意做，是不是取决于利益？”

    浮浮乖巧地点点头

    女子继续说道：“她除了跟你有薪资之间的利益，还有什么？”

    浮浮摇摇头：“我不知道，我跟他们就是雇佣关系，不其实是我姐姐，跟他们有关系，他们不服我，我其实也能理解。”

    “你又忘了我上面所说的了作为一个管理者什么最重要？”女子笑道。

    浮浮道：“我记得，懂不懂自己都没有懂手下的人重要，我其实很用心的在听了，只不过不是很懂，为什么这样说。”

    女子道：“她们怕你姐姐吗？”

    浮浮道：“怕，姐姐一句话，他们都不会出错，也不会怠慢。”

    女子道：“那是为什么？”

    女子道：“所以你就没有理解我那句话呀，权利都交给你了，同样的事儿为什么只怕姐姐？”

    浮浮：“因为姐姐……”浮浮想了想，对呀，自己拥有同样的权利，可是却没人愿意听自己的，想到这里更难过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说话没份量，这位姐姐，你能看出来吗？”

    “这很明显哦，你不好意思，你不好意思了别人就好意思。同理心也要分场合，你觉得他们也不容易，可你在这里指挥半天了，你容易了？”

    浮浮被她说中了心思，她确实觉得每个人都不容易，自己就是一个幸运儿，如果没有姐姐的光环，自己什么也不是，更不可能站在这里。

    见浮浮头又低了几分，女子笑道：“算了算了，这不是一两句话能让你改变的，今天我做一次，你看着吧。”浮浮疑惑地看着女子，女子指了指，“你把那个话最多的女孩叫过来吧。”浮浮懵懵懂懂地准备去叫，女子叫住了浮浮：“不要过去，就站在这里让她过来，她能看到你。”

    浮浮想了想，在女孩看向这边的时候，挥手示意，女孩无视了浮浮，浮浮继续了两次，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做着可笑的动作，心中燃起了一团无名的火焰。“抬起头”女子说道，浮浮抬起头看着女子，女子的眼神从温柔一瞬间变得威严而有力量，她只是盯着卷发女孩，卷发女孩就从说笑中看到了她，女子伸手向着卷发女孩轻轻一勾手，卷发女孩指了指自己，女子轻轻点头。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一丝刻意，仿佛女子的指令就应该被接收到，并且会立刻实施。

    卷发女孩向这边走来，很快便来到卷发女人身边，礼貌的问道：“女士，您找我？”

    女子温和的语气也随着眼神的变化而变得威严，她的话让人听不到多余的情绪：“你是负责那边引路招待的？”

    “是的，女士，您是找不到位置了吗？”

    “我知道我的位置在哪里，但是不知道你的位置在哪里！”

    女子的话不怒自威，卷发女孩吃惊了一秒，立刻换成恭敬的姿态小心问道：“女士，我听不懂您是什么意思。”

    “哼！这里请你们来是工作的还是为了私加联系方式的！”女子瞄了喵另外几个，“你们一个个都这么积极，不去忙工作，反而在物色目标，是忘记规矩了吗？！”

    女孩脸色一僵，咬了咬唇说道：“没有忘女士，是有些人问事儿，我并没有添加任何人的联系方式。”

    “哦？那我朋友加了你，怎么回事儿？需要我把他叫过来方面对峙吗？”

    卷发女孩脸色一沉，恐慌道：“我也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大的会场，我今年才毕业，遇到这种事情真的怕做错，也怕让人不开心，所以他们想加我，我便加了，但是我不会跟他们私下联系的。”

    “你私下联系跟你现在做的是两码事，这次大会来的可不是一般人，你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你的事儿在我这已经坐实了，和你一起的姐妹我看也是一个都没闲着。能来这次大会服务的都是千挑细选出来的团队，你们这也很一般嘛，无组织无纪律。”女子看了一眼哭的梨花带雨的卷发女孩，轻描淡写道：“你们回去吧，我叫备选组过来。”

    “不要不要，我知道错了”妆容被眼泪打湿的女孩连上下长长的睫毛都粘在了一起，眼睛变成了一大一小的模样，哭求着说：“请您放我一次，我今后再也不会了，一定熟记规则，尽心尽力。”这时候卷发女子才注意到旁边一点也不引人注目的浮浮，又转向浮浮道：“浮浮小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们再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这么多次选拔我都没有出过错，今日是我动了歪心思，现在再也不会了。”

    浮浮惊讶卷发女孩的态度变化，一时竟有些心疼起来，旁边女子慢悠悠却很有力度地说道：“这才想到自己要承担的后果……”

    卷发女孩哭的更凶了：“知道错了，如果犯错出去的，以后我们都没办法再进来了，我是真的很爱这个工作，我真的不会再犯了……”

    “停停停，这是大会哭什么，好了，今天新会长承接仪式，机会只给一次，图个吉利，你看那边堵成什么样了，像话吗？！”

    “我马上去处理，马上！”卷发女孩深深鞠了一躬，赶紧离开了。

    女孩走后没多久，往来的人分成了8排，指示牌也铺好了，参加的人也变得井然有序起来。

    女子转过身从威严变回了温柔的模样：“怎么样小妹妹，学会了吗？”

    浮浮感激的点点头：“谢谢您，我看明白了”

    女子道：“来说说你的收获呢，我很想听听。”

    浮浮道：“我听蓝姨说进入大会的人员都是层层选拔的，保证每个细节都要做到更细致。做好了以后也会升为管理者，后期还可以培训，都是会有更高的收入，所以她们害怕失去这份好的履历。”

    女子打量了浮浮一眼：“还有呢，不用不好意思，都说出来吧，你越不敢说的就是别人越怕的弱点……”

    浮浮脸颊一红：“还怕失去好的交友机会……”

    隔着面纱，女子掩嘴笑道：“没谈过恋爱吧，看你如此害羞。”

    浮浮红着脸点点头。

    女子笑道：“杀鸡儆猴，不同人的弱点不同，她们无非是想利用大会圈些人，挣笔大的。”看着浮浮充满感激的眼神，女子眼睛眯成了好看的弧度，“话说，看你也是第一次经历这些，让你做事儿的人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浮浮忙摇手道：“没有没有，姐姐本没有让我做后面这些，我就是想分担，没想到，我做的这么差……”

    “不错啊，我就缺少你这样愿意担当的妹妹。”女子轻轻拍了拍浮浮的额头，温柔的说道。

    浮浮摸了摸额头，轻轻一鞠躬道：“谢谢您，一直教了我许久，我叫夏浮浮，方便知道您的名字吗？”

    “起来起来，你客气的我都有些不舒服了。听着哦，我叫邵音儿，今天就算结识了，以后对我自然些，我就喜欢你这样不复杂的小妹妹。”女子故作生气道。

    浮浮看着眼前温柔似水的女子格外放松，语气也变得轻快不少：“好，音儿姐姐，你的名字可真好听。”

    “乖，就是这样，看起来才很自然嘛。话说回来我要去找我的位置了，找不到怎么联系你呢？”

    “音儿姐姐，我送你过去。”

    女子的眼睛眯的更好看了。

    屏风后面，少年在穿戴商会的衣服，南香燃和几个女孩后面站着。排成队伍的两排女孩有忍不住好奇心的，悄悄打量屏风后面。正当看得兴趣正浓时，又被年长的姐姐用眼神瞪了回去。

    “好了”里面传来好听的声音。

    一个转身，那人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翩翩少年，银灰色长衫，微卷的黑发，血气方刚白皙的皮肤，一张魅世惑心的脸，只有两个字呈现在南香燃的脑海中：“干净”

    “合适吗？”少年笑道。

    后面两排女孩风大的双眼不由自主地回道：“合适合适，简直太好看了。”

    “少爷这身犹如仙人降人间。”

    “我觉得是大明星，少爷可比最当红的明星还要好看。”

    “那可是，我们少爷气质非凡，人间绝色。”

    两边的人统一战线，完全成了少年的小迷妹。女孩们忍不住该说的说，却没人敢多往前半步。

    “真是越听越离谱”少年说道，女孩们立刻收回了声音，“姐姐，你觉得呢，我穿这身吗？”少年伸开双臂，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银灰色长衫。

    南香燃仔细看了一眼说道：“你穿着是好看，不过今日特别，那件玄色的或许更适合你。”眼前少年媚惑人心的脸在南香燃心中和神秘的玄色才更符合今天的场合。

    “好，我听姐姐的……”

    手下的人端过衣服，少年再次回到屏风后面。一阵窸窸窣窣之后，在众人的期盼中，再次走了出来。

    “哇”

    “惊为天人”

    “少爷比我追的漫画人物还要好看”

    这次声音虽然细小，但是也传到了两人的耳朵里。南香燃看着眼前像仙侠世界走出来游戏人间的少年，心中也不自觉地发出感叹，论容貌，论气质，称得上那几个字“人间绝色，孔雀收尾，凤凰低眉”。

    少年上前道：“姐姐，你觉得如何？”

    “甚好，需要改个妆造”如若不然真的会把大会营造成了秀场。

    “听姐姐的，我去改”

    少年说后，两男一女3位妆造师走了过来：“少爷，您请跟我来坐那边。”

    “嗯，姐姐也一起来吧，我是男子，很快就能做好。”少年对着南香燃邀请到。

    南香燃看了看时间，自己还有半个小时能在这里，也跟了过去。少年亲自为南香燃拉好椅子。南香燃道谢一生坐了上去，少年入座后，几位化妆师才开始动手。

    落坐后不久南香燃接到一通电话，告诉少年一声便出去了。

    “祁月，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南香燃你能借我点钱吗，我想去道观里，但是我没有路费。”

    南香燃笑道：“你不在家了？”

    祁月道：“一个人在家挺烦闷的，我就出来了。”

    “那我在你手机上转点钱，剩下的你会用吧？”南香燃询问道。

    “会的不多，手机对我们来说太落后了，我们都是用意念沟通，你有空教教我吗？”由于祁月忘记作为禾熙的事情，来人间的技能也一并淡忘了。

    “好吧，也很简单”南香燃转完帐后，一步步告诉祁月怎样操作，祁月一遍也就熟悉了。

    “谢谢你了，南香燃，这样我就可以打车了。”

    南香燃：“家里有司机，可以让蓝姨安排送你。不过，你去道观做什么？”

    “好，下次知道了。我去道观搬点救兵，我现在的力量无法施展，只能找他们安排些地方土地帮我寻觅一下，哪里有人皇出现过气息。”

    南香燃想起来新雅公主也是人皇公主，有些好奇道：“人皇的气息是怎样的？”

    祁月解释道：“公主身上是金色光辉，与天界神辉相似，公主的颜色深一些，天界的纯净一些。这种辉光没有经过修行的人是看不到的，由于有了辉光加持，会让人不自觉的产生敬意和爱意，或者不自觉地想进行参拜。”

    南香燃现在见到祁月就莫名的欢喜，在他直呼自己全称的时候，仿佛那个禾熙又回来了，也会变得很开心：“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哥哥，好神奇呀。”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是谁？”

    “是一个小孩，我出来问路就是他告诉我怎样去道观的。”

    “哥哥，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今年都8岁了。”

    南香燃拍了一下额头道：“这些话让他听到，真的没关系吗？”

    祁月道：“没关系的，凡人不可能相信。这个小孩以后要走上修行道路的，早日让他认清一些事他就不会陷在含有半梦半醒的认知里。”

    “哥哥，你在跟谁说话，我可以跟她聊聊吗？”小男孩乞求道。

    “当然可以，她是很好的人。”祁月摸了摸小男孩的头。

    小男孩结果手机问道：“喂，姐姐能听到我说话吗？”

    南香燃温柔道：“可以，我能听到，你说吧。”

    “姐姐，我经常看到别人身上有光，但是大人们都不相信我。今天我跟爸爸妈妈堵气跑出来玩，看到哥哥身上有好漂亮的白光，没想到哥哥竟然知道我能看出来。只有他相信我，我不是屈光不正，眼睛有毛病。”小男孩没有丝毫自卑，反而欣喜道。

    “那哥哥有说你为什么可以看到吗？”

    “哥哥夸我心性善良单纯呢，才能看到这些的。可是我不明白有些小朋友也很善良单纯呢，哥哥就不说了。他说机缘到了，我自会知道的。我信哥哥，哥哥就是我第一个机缘。”小男孩的话逻辑清晰，语言稚嫩也含有沉稳，如果不是孩童的声音，还真不会让人觉得他只有8岁。

    南香燃道：“你很厉害，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这些问题在你身上一定产生了很多困扰吧。”

    小男孩语气低沉道：“是的，首先我爸爸妈妈，他们找了好多专家医生，还有海外的。可我知道只有少部分人身上有，我没有看错，我也不想被他们误会，他们也不相信我。”

    南香燃道：“这是一个很棒的技能，成为强者的路都是孤独的。目前你只是能看到，但是看到后并不能对人产生帮助对不对？”

    “是的……姐姐……好像并没有什么帮助。”小男孩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

    “那好，你可不可以答应姐姐，在你没有找到他真正用途之前，先保护好自己的能力不受干扰。你可以像别的小朋友一样好好生活，这样也是保护你自己，试图说服别人不如静待机缘。”

    “姐姐，我明白了，我看过凤凰不能认为别人都能看到凤凰，我要做好我自己终有一天会遇到和我一样看到凤凰的人。”

    南香燃道：“对，你有天赋，这天赋带来的路会跟别人都不一样。要是因为一些与众不同的行为将自己陷入困境，岂不是浪费了找到真理的机会。”

    “我好像做错事了，爸爸妈妈还都是很爱我的，我的行为看起来像个另类。姐姐，我明白了，谢谢你”男孩把手机递给祁月道：“哥哥，等你坐上车，我就要回家给爸爸妈妈道歉去了，他们找不到我一定会报警的。”

    祁月再次摸了摸男孩可爱的小脑袋，一伸手变出一个闪着白光的东西，小男孩惊喜地问道：“哥哥，这是什么？还发着光呢，好漂亮。”

    “这个小球一般人是看不到发光的，它的名字叫星辰，是收集了北斗七星上面的力量。不过我敛去了力量，只能是普通的饰品，送给你做纪念，喜欢吗？”

    小男孩蹦蹦跳跳道：“喜欢，我很喜欢。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我以后还可以见到你吗？”

    祁月道：“相见终有结束，结束即是开始，我们有缘再见。”

    这时候车来了，祁月在小男孩依依不舍中上了车。男孩追过来道：“我叫刘星，哥哥一定要记住我。”

    “记住了。”司机带着祁月向远方驶去。

    “相见终有结束，结束即是开始，有缘再见”南香燃心中重复这句话。何时，何时才有这个机缘见福福家华一面，可是心中又怕，怕见过了留不住，怕见了也是最后一面，这种想延后相见的心越来越重。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凝魂珠，此珠极为难得，她默默祈祷道，千万要等到自己找到那盏灯，千万要等……

    “南香燃，你在想什么呢？”祁月说了两遍也没见人回复。

    南香燃才反应过来，说道：“没什么，我要进去帮忙了，不能跟你聊下去了。”

    “好，你要找的人我也会帮你问的。”

    “暂且不用，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说着南香燃捏着珠子的手心沁出了汗。凝魂珠的燃灵灯在人皇公主手上，寻找逝者衣物或者发丝点燃燃灵灯便可以招魂将其复活。这里还有个难度，燃灵灯是人皇公主的护身法器，已有器灵契约。人皇公主不同意，这盏灯也不能私用。此物能否用到，只能寄希望于神灵恩德了。

    “既然明阳子道长说他们尚在，等你想好了和我说。”祁月说道。

    现在这个想法还不能让祁月知道，禾熙会听自己的，但是祁月与自己刚认识，一切还是等找到人皇公主再说吧。

    “好的，祝你一切顺利。”

    南香燃挂掉电话后，深吸一口气向屋内走去。

    “少爷真是好看，三名顶级化妆师一动手，都可以去领奖了。”南香燃一进来便听到几个女生小声嘀咕风萧丞的妆造更为好看，皱了下眉头向里面走去。女孩们见南香燃过来，分分站成两排，留出了空间。

    这时候3位妆造师也造成了最后的发型，南香燃看着粉玉雕琢般的少年，又看了看时间上前道：“3位辛苦了，还有你们都下去吧，我有流程要单独说。”

    3位妆造师其中一个精致的男子上前说：“我们几人可否跟风少爷合影一张，为少爷做的妆造机会不多，我们想留念可以吗？”

    “不要”

    南香燃道：“我觉得拍一张挺好的，这个妆造也确实不错。”妆造是完美的，就是与主题稍微不搭。

    少年似乎心情很好，说道：“抓紧点吧。”

    “快快快，风少爷同意了。”

    “香燃姐姐一起来吧，你们气质很搭哦。”南香燃没反应过来一把被红发女生拉了过去。

    相机递给了助理，南香燃和少年站在一起，右边是女生自己胳膊，摄影师站在少年左边，最后一个个头稍矮的微微侧身。助理咔嚓一声拍了一张几人合照。

    “完美”助理给了一个手势，几人满意的道谢后和其他人一起出去了。

    诺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少年和南香燃，少年脸微微一红，不自在地问道：“我……你盯着本少爷很久了，我脸上怎么了？”少年被南香燃盯得浑身发热，于是赶紧打断道。

    “非常完美，但是我需要给你改造下，我们要快点了，时间来不及了。”南香燃还要去现场，半个小时已经过去了，再挤时间也只有20分钟了。

    少年看了看自己，乖乖坐下。南香燃拿起直板夹，细白修长的手指夹住一层头发，开始慢慢拉直，上面的烫完了又烫下面的，一层又一层，极为细致。把少年稍微调整的卷发全部拉直了一些，女子又做成了蓬松感扎在了后面。借着拿起卸妆棉把少年的上扬眉修成了剑刀眉。用棕色粉底将少年嫩白的皮肤调了三分深度。

    “闭眼”少年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南香燃又在眼睛上也加了一些浅浅的黑色，为了追求协调，脖子和手都没放过。

    少年看着南香燃认真的模样，不自觉的勾起唇角，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南香燃道：“早知道就让你画了，你看还要再画一遍。”

    南香燃手没有停，拿着刷子抬了少年下巴一下说道：“他们是我的化妆师，一天设计时间对你不熟，只想把你往好看了画。而且……”南香燃擦掉了男子唇上的口红用深色遮挡，“你确实挺好看的，他们不舍得让你变成别的样子。”南香燃说完，画笔顺着男子的唇线也勾勒完成，“好了，这样就没问题了。”

    少年一愣，反应过来后像掩面，一下子被南香燃扣住手腕道：“不许捧脸，颜色会掉，你先看一眼。”

    看着南香燃憋笑的表情，少年心如捣鼓的转身看向镜子，惊讶的说道：“姐姐，这不像我了，这像换了一个人。”

    南香燃笑道：“没办法呀，像你就……”南香燃想说“邪魅”又不能说，想了好久才搜索到一个词代替“像你就太引人注目了，现在稳重的形象才好统管这么多人。”

    看着自己稳重不少的模样，少年道：“你说的对，我今日掌管整个商会，也要以成熟稳重服众。”少年一本正经地说完，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道：“对了，我这个手背，也不能被碰到吗？”

    南香燃道：“能接受就好，我给你喷一些定妆喷雾，手背的话，尽量别碰到，那么多记着，褪色了可就尴尬了哦。”

    少年乖巧道：“那我就不碰，不会出问题的，放心。”

    “好，闭眼闭气，最后一步了”

    少年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南香燃举起定妆喷雾喷了几圈，“好了，睁眼吧。”睁开眼少年看着南香燃用手指顶着自己的掌心，认真的在手背上又多喷了几圈后说道：“好了，结束了。”

    “还没有结束，还有这个。”少年拿起桌子上的一朵小白花递给南香燃，“本来会是朵金色小花，爷爷亲自帮我戴上，现在他不在了，你能帮我戴上吗？”

    南香点点头燃接过小花说道：“我送晚了一步，不好意思。”

    少年看着南香燃道：“老爷子知道真相后，活着的每一秒都让他在愧疚痛苦中倍受折磨。这是宿命，你不用自责的。”

    “可我依旧希望他多活一天，看到你今天的样子，亲自为你戴上那朵金色小花。”

    “老爷子不会开心的，他不希望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不想让我失去自由，他醒来后，为了保护我才选择了这种方式。所以你不用难过，今天老爷子也是在旁边陪着我呢。”

    “世家大族的位置向来难坐，都是表面繁荣，我理解你的意思了。”南香燃将白色小花夹在了少年胸膛。

    “谢谢你，让我觉得还有人在陪伴我。”少年的笑干净纯粹。

    南香燃鼻子一酸：“也谢谢你，萍水相逢保护过我。”

    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