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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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回村帮忙

    “噼啪噼啪!”

    干燥的柴火在炉子里恣意的燃烧,许金多不出意外的再次大失所望,翻遍整个村子,愣是没找到一点关于村长提到的险地的线索,许金多默默回到村里的临时住所,蹲坐在炉子旁边望着炉火发呆。

    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自己该何去何从,或许当初自己就不该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希望。

    思绪又回归到一切开始的地方,都怪该死的刘一言,都怪该死的三阳神宫,都怪该死的许家村村长。

    许金多又想起周老三的惨状,浑身烧成焦炭,喉咙塌陷几个窟窿眼儿,他也竭尽全力张开嘴巴,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可自己却听得明明白白他那句“去你的,老天爷”。

    不由想起周老三死前的异状,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措手不及,连思考对策的机会都不曾拥有,阳火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摧毁了他的肉身。

    可为什么在道观的那个晚上,阳火没有摧残自己的肉身呢!因为定光金身咒还是顾忌那一缕黑色的烟雾呢!

    细细回想那晚发生的一切,一道灵光闪过许金多的脑海—刘一言。

    这位三阳神宫的老祖也曾经出现在那晚的幻境之中,只不过被那位黑甲师弟一语带过,难怪皇甫安提起刘一言的时候自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自己早就听过刘一言的大名了。

    看来道观自己还得重新回去一趟,还有那晚提到的剑术无双李画雨,莫非就是月池女剑的大名,看来水月剑宗自己也得去一趟了,去找顾楚儿的行程得要提上日程了。

    月池女剑、刘一言、海云张百川以及道观的道士,有任何机会自己都不能放过了,这也许是最后的机会了。

    追寻这些人的曾经的足迹,或许能够有所收获,而能够清晰记载他们曾经的足迹的,一定就在他们曾经的宗门之内,除了道观的那位道士,其他人来历都或多或少现在都能找到线索。

    先赶回去,在那座道观好好找找线索,看来得要麻烦一下铃铛印记了,事关生死,只能叨扰一下了。能找到最好,找不到就将希望寄托在其他三个地方。

    许金多马不停蹄,终于在大年三十的晚上赶到了道观,道观依旧寂静的呆在山头上,仿佛与世隔绝,一丁点儿的变化都没有。

    抚摸着道观的门框,错愕与不真实感袭上心头,毕竟许金多经历了一整晚光怪陆离的事情,可现在回过神来却好像子虚乌有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许金多不知道该怎么与铃铛印记联系,也由于天色太晚,只能匆匆品尝美味佳肴,浅酌几杯后昏昏沉沉睡去。

    稀里糊涂跨年后,许金多有些失望,铃铛印记没有理会自己,一夜无梦也没有任何异状出现。

    许金多只能凭借自己的双手开始发掘了。

    好在那晚对道观的大体的印象还没有完全散去,凭着过人的记忆力,许金多先向大殿的供台走去,这里曾经是道士供奉长剑与青丝的地方,或许这里能有些发现。

    可惜此时石质的供桌已经坍塌,碎裂成大大小小的几块碎石,拨弄一番后\t依旧一无所获,石块上面没有任何的文字或者图案,就是普普通通的供桌而已。

    但地面一块异常的凸起引起了许金多的注意,硌到脚了!

    扒开后,许金多有些意外,这正是存放道士长剑与青丝的宝匣,两百多年岁月,宝匣只是表面微微腐朽,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看上去明明只是木质的,敲击起来却是金石之声。

    许金多认真清理宝匣,匣子内空无一物,但内外都刻有文字。

    内里所刻文字整齐清秀,而且很明显是一心一意,一鼓作气完成的:广寒宫下,剑随心飞;月池玉影,心魔丛生。

    嘻嘻!看来道观的小道士也不是清心寡欲啊!难道最后是和爱慕仙子的大家一样,没能得到月池女剑,因爱生恨,被心魔趁机而入,最终惨死在月池女剑的手下吗?

    合上匣子再看宝匣外面所刻文字,即为潦草,一看就知道是匆匆忙忙间胡乱刻的,许金多辨识许久,终于将这一片血红的大字整理清楚:命不久矣,愿你开开心心!

    命不久矣都念念不忘,道士用情至深,却不知道他喜欢的月池女剑是否明白他的心意呢!月池女剑并非名花无主,对方是远胜水月剑宗的大宗内门弟子,相比起来,水月剑宗就像是乡下的穷亲戚。

    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流,他成为她的剑下亡魂是否也是心甘情愿呢!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许金多不得而知,但匣子上目前没有什么能够用得上的线索,处于稳妥只能先将匣子收起来,仔细打量起另外一件“线索”。

    这是整理匣子时找到的碎片,可以确定的是这就是当初道士从匣子里取出的宝剑的一截,剑身已经寸寸碎裂,化成层层碎屑一般的铁锈,唯有剑柄完好,上面整整齐齐刻着星月门三个大字。

    终于有点线索了,虽然只有星月门三个字,但只要存在过,必定会留下点什么不是吗?

    这应该是道士用来刻字的剑,既然剑和匣子都在,道士命不久矣,会不会就在道观的某处呢!

    许金多神采奕奕,开始了自己的挖掘工作,起居室,厨房,疑似仓库的地方,打坐的禅房,四天四夜,许金多最终无奈的放弃了,没有任何尸骨的痕迹。

    难道还有人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给道士收尸吗?

    许金多不是入境修士,自然看不到匣子外侧刻着两个字:“爱过”

    时隔几个月再次回到许家村,许金多内心毫无波澜,尽管当前最要紧的是追寻险地的方位,但磨刀不误砍柴工,许金多决定还是修整一阵,等开春之后在计划出行,同时趁这段时间将固血丹准备充分,到时也能应对更多的突发状况。

    原属于他的院子早就被打理得井井有条,但终究被人夺走使用十几年,许金多对这院子还有点不适应,或者说心里头总感觉有点膈应。

    正当准备出门之时,村长领着一群人吵吵嚷嚷的来到院门口,村长杵在门口,一阵推搡后耀叔从人群中挤出来,抱拳向许金多皆=解释道:

    “阿金啊!你刚回来,本来不想打扰的,但耐不住家里孩子央求,说是都想见见救了全村人的大英雄,结果路上大家一听这事,村里的孩子们都激动地哭着喊着要见你,这会子就一起来了?”

    许金多扫视一眼,真是神他么要见我,还在吃奶的孩子能开口说话吗,还有那个眼神呆滞,挂着大鼻涕的,一门心思就在手里的烧饼上。

    无事不登三宝殿,看来村长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

    “耀叔,要不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待会要出门散步去了!”

    “这,,,,,,”耀叔支支吾吾,没想到许金多这么直接,让他来此之前想好的客套话全部落了空,一时语塞,手足无措,不知道说什么好。

    “算啦!还是老头子我来说吧!”村长挥挥手,示意耀叔让他来讲。

    耀叔见状唯命是从的点头退后。

    自从上次被吓晕,加上天气原因,村长一直没离开过拐杖,许金多瞧着村长拄拐而行,心中莫名想起与皇甫安两个人抱着拐杖在雪山上奔跑的样子,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村长见许金多注视着自己的拐杖,以为他在嘲讽自己,内心顿时勃然大怒,又不好表现在脸上,只是言语中已经没有了刚刚对耀叔的颐指气使,指着门外的大大小小的孩子说道:

    “孩子们确实想要看看拯救村子的大英雄,但那当然是小孩子的想法!”

    咳嗽两声,吐掉浓痰后村长微微喘着气继续道:

    “经过这次树妖的事,我们几个老家伙痛定思痛,觉得得要为下一辈提前做点打算,正巧你回来了,我们的意思嘛,想让你传授点本事给下一辈。总不至于像我们这一辈人束手无策。”

    老东西想得到好,自己就剩下几年命了,哪有功夫教那些小孩子。

    固血丹只是让自己保持当下的巅峰气血而已,可没办方法让自己的气血不衰败啊。

    这个老东西可真是狗皮膏药,粘着自己真让人头痛。

    “村长肯为村里人这般着想,当真是为村里人做实事的好村长!既然这样我也不让你失望,这样吧,明天就让振全的儿子小山到我这边来。”

    “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村长颤颤巍巍的脑子没缓过来,但知道许金多不是省油的灯,一定憋着坏,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出了问题。

    “我看小山一定继承了您的聪明才智,学得快也能学的好!我教完了小山,到时候让小山代师传艺,这村里的下一辈,不都得把小山,,,,,,”

    许金多将眼神递给村长,一副剩下的话不好明说的样子。

    虽然孩子居多,但还是有不放心的家长到场的,一听这话立马议论纷纷。

    “村长这是啥意思,不会这俩人早就商量好了吧!”

    “不好说,你声音小点,村长暗地里可不是个大方的人!”

    “上次这俩人就商议将未来村长的位置送给振全,今天还要让振全的儿子踩在所有下一辈的头上,我肯定不同意,大不了不学了!”

    “就是,不学了!”

    村长见势不妙脸色铁青,已经有人拉着孩子的手准备离开了,虽然许金多的提议自己甚是满意,但再不表态的话,自己就要被人戳脊梁骨了!

    “大家不要着急,这不还没商量好嘛!代师传艺这个事我们几个村里的老人再商议商议嘛!”

    “呸!到了你们几个老家伙手里,好处最后还不是落在你家!”人群中传来讥讽声。

    村长好一阵面红耳赤,脸上有些微微发烫,只好硬着头皮提高声音道:

    “好好好,咱们今晚一起到祠堂去,好好议论一番!”

    村长着急回家商议这时候那还顾得上许金多,拜别之后立马向差人找几位族老过来一起商议。

    许金多看着村长离去的蹒跚背影一阵冷笑,不患寡而患不均,村长可得有一阵忙的了。

    深夜,许金多蹑手蹑脚躲在祠堂的大门边偷听,早上自己就感到来者不善,此时除了看戏,也有探探村长目的的心思,但说实话,许金多觉得就算自己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因为里面正吵的厉害。

    谁都清楚,一旦掌握了许金多那般能与树妖扳手腕的力量,未来村子无论如何都得给予一定的尊敬,起码不用再看村长的脸色了,而村长之位历来被村长这一脉把持,年年选年年都是村长当选,众人苦村长久已。

    自己被村长玩弄在手里也就算了,自己的后人们还要被村长的后人踩在脚下,这怎么能够忍气吞声,后背们将来不知道怎么戳自己的脊梁骨呢!

    “村长,要我说,这事就算了,学什么学呢!惹得大家都不痛快!”有人想当墙头草,两边都不好得罪,只能摆烂提议干脆不提这事了,双方言归于好。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就是往日每逢大事有静气的村长。

    “许二牛,这话你敢摸着良心说吗?感情是你家没死人,在这儿说风凉话是吧!”

    “我许清河作为村长,今天在这里表态,若是我孙儿做了那代师传艺的人,来日若是在再发生树妖作乱的事,只管叫我那孙儿走在最前面,要死他第一个死!”

    村长声如洪钟,脸庞由于激动显得格外的红润。

    村里不少人因为村长这句要死让他第一个死而安静下来,村里人最是惜命,畏惧未知的死亡。

    可惜村长遇上了宛如他克星的许金多,某些属性似乎觉醒,许金多混入人群中,捏着嗓子阴阳怪气道:

    “哦!呦呦呦呦!呦呦!咱这时候答应了,到时候那小子一句我是村长,咱后辈还不是得要给他卖命!”

    村长闻言心中焦急,扯着拐杖就要找是谁在说话,怎奈不是许金多滑溜,实在对手有些多,众人也不顾谁对是错,只觉得村长有些自私自利那他们后辈的命不当命,聚在一起挡住村长视线。

    “他妈的,老子拼了,算计老子就算了,还得搭上我孙儿辈!”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一只板凳扔过来直接将村长一脉的灵牌碰到。

    村长火冒三丈,村里人最是忌讳与讲究这些了,到底是哪个混账东西。

    “老祖宗牌位倒了,祖宗都看不下去了!”

    一时间祠堂里鸡飞狗跳,到处在传村长干了伤天害理的事,祖宗都看不下去了。

    许金多缓缓走出祠堂,村长应该不需要自己的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