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诸天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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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女子人人是这般

    五月二十一日清晨,早起的贾公子,看了一眼晴朗的天空,暗道,天不下雨,娘要嫁人,皆人生之憾事也!

    还不到六点,几个女人已经起来了。

    秦淮茹在整理自己的房间,张淑芬带着儿媳妇刘艳红,在厨房准备早餐。

    小贾在后面的小园子里,练了几路拳脚,舒展了一下筋骨,再次洗漱、更衣之后,又吃过早饭,这才轻松下来。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秦家人多少习惯了他的生活规律,对于这种自律的作息,已经见怪不怪了,只当这便是城里孩子和乡下娃的区别。

    时间已经过了七点,秦淮茹就着小菜,只吃了点花卷、喝了一碗小米清粥,就放下了筷子,起身去卫生间洗漱,对满桌子的美味视而不见。

    秦国忠看看皮薄馅大的小笼包,又看看香油馄饨,还有那些摆满餐桌的焦圈、油条、豆腐脑,觉得自己这姐姐,可能是好日子过的太腻味,竟然矫情起来了。

    刘艳红看看丈夫的傻样,也不点破,自顾自的吃着。女人家嫁人这天,谁敢吃重口味的东西啊,等着男人嫌弃吗。

    小贾回房收拾了一下,再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一套新装。精致的白色衬衣、藏青色的裤子笔直挺括,脚上是一双黑色的羊皮软鞋,英气勃发、神采奕奕。

    他手里拎着个提包,见到众人也都吃完了,便打开提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布袋子,递给刘艳红,说是准备的红包,请她跟过去的时候,看着给婆家那边的亲戚孩子散散。

    秦家是有所准备红包的,但在知道这个小袋子里,装的六十六个红包的总钱数,刘红梅心里还是一惊,拿袋子的手下意识的一紧。

    这还没完,在小贾说只需要她负责婆家那边亲戚,别的另有安排,对这个外甥的败家程度,她算是有了新的认识。

    难怪大姑姐每年敢给娘家拿回去那么多钱物,都是这个好儿子给托的底。

    秦孝贤、小当、槐花,每人也收到一个大红包,然后被撵去换新衣服,开心的跑了。

    小贾这才来到秦淮茹的房子,此时的她已经换好了嫁衣,正坐在梳妆台前发愣,不知道想些什么。

    儿子的到来,把秦淮茹的思绪拉了回来。

    自从知道儿子不会陪着自己,参加完整个婚礼,她的心就是慌乱的,几年来这根精神上的支柱,一直支撑着自己,支撑着这个家,但在今天,他却将从身边离开,一种深深的不舍,徘徊在心底,久久不能离去。

    看着儿子,她的眼睛又有些湿润。

    小贾一手搭住她的肩膀,一手拿起妆台上的手帕,替她轻轻擦拭了眼角,开口说道:“今天我来给你化妆,把你打扮的美美的,再让人把老王灌醉,让他看得见,摸不着。”

    秦淮茹破涕为笑,伸手给了小贾一下,这狗东西,历来说的出、做得到,老王今儿怕是要倒霉了。

    说笑着,两人开始化妆。房间的门开着,没有谁进来。

    几个小孩子已经换好了衣服,要找秦淮茹时,被张淑芬和刘艳红拦住了。虽然不知道那对母子会说些什么,但总得给两人一个交流的空间,此刻她们并不想让人进去打扰。

    轻匀粉面、淡扫蛾眉,小贾的动作轻巧而娴熟,让秦淮茹有些错愕。难到这家伙给小王姑娘化过妆吗,手法比自己这个女人还灵巧。

    小贾看出她眼中的不解,没有解释自己技艺的由来,而是轻轻唱出了一段荀派名剧。

    叫声侍婢开妆奁,

    我对着菱花想云鬟。

    挽起了乌云匀粉面,

    描眉画眼我戴花簪。

    时新的宝髻盘龙现,

    对对长簪插鬓边。

    离了妆台我轻声唤,

    浣纱与我换罗衫。

    梳妆非是多迟慢,

    女子人人是这般。

    再把菱花我就来细看,

    心忙忘戴了我的紫玉簪!

    当那俏皮戏谑的唱腔,从小贾口中传出,惊呆了的不止他身边的秦淮茹,紧挨着的客厅里,众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屋子里是谁的声音。

    里面就两个人,这旦角抑扬顿挫的音色,肯定不是秦淮茹的,那么显然就是那孩子的,真真是个妖孽啊!

    看着镜子里的每一点点变化,秦淮茹仿佛又回到了初嫁时的那个早晨,虽然物是人非,但自己却仍是青春的模样。

    终于,小贾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点点头,对自己的技能没有丢失,感到几分满意。

    没有再耽搁时间,又交给秦淮茹一个小巧典雅的羊皮手包,小贾转身出了房间。

    秦淮茹打开手包,里面是一沓红包,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这个儿子永远是那么的俗气。

    秦淮茹邀请的客人不多,除了单位领导,亲近的同事,再就是东城区的马大姐,市医院的刘医生,这几位原本的老相识,轧钢厂和四合院,只请了两个人,刘红梅跟何雨柱。

    请柬出自小贾的手,大部分人会直接去餐厅,来家里的不多。

    刘红梅已经到了,她也收到了一个布袋子,里面装着厚厚的红包,配合打点婆家那边的同事、朋友,尤其是小孩子,另外替秦淮茹挡酒,就是被小贾所委以的重任,这种信任她喜欢。

    九点不到,该来的亲朋好友,已经到的差不多了,有几位带了孩子。无论大人小孩,每人一个红包,一个装有香烟、糖果、花生瓜子的糖袋,还推辞不了,进门见喜,也把新婚的喜气带到了大家的脸上。

    孩子们从最初的拘谨到熟悉,并没有用多长时间,此刻已经在和小当她们满院子里疯玩了。

    秦国忠刚才又数了一遍两个大袋子里装的糖袋,幸好,自己只是配合那个何师傅,不然怕是应付不了这种场面。

    何雨柱师傅,作为为数不多的男宾,也被小贾塞了两个大袋子,一个里面是几条拆开的红双喜和几斤糖果,另一个是混杂在一起的花生瓜子,他要负责招待婆家来的男宾,秦家老舅给他打下手。

    何师傅是个场面人,尽管四合院的是是非非弄得他心烦意燥,尽管年过三十依旧孑然一身,尽管对秦姐的再嫁心怀异意,但在面对邻家孩子的笑脸和嘱托时,他还是拍着胸脯,让小贾一百个放心。

    没有锣鼓喧天,没有鞭炮齐鸣,在孩子们的欢叫声中,秦淮茹的新郎,老王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