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慧思犹豫片刻，最后还是给X发了条消息。

    ‘乐慧思：在？’

    X没有回消息，估计是在洗澡。

    乐慧思注意到了时间已经快接近宵禁了，于是又给谢衔月和连生发了一条消息。

    ‘乐慧思：你们人呢？’

    没过几秒，连生就发来消息了。

    ‘连生：我和小月今晚不回来了。

    连生：你走后，我们在孟家的地盘上反复横跳，然后被他们孟府的一群人追赶到了清泉寺，今晚我和小月就借宿在清泉寺中，就不回来了。我们现在已经找到了这几天死亡人员的部分真相，以及证据。现在还差第二天死去的河管家的证词没有验证，或许你们明天可以一起去寻找河管家的生平。至于他的死亡真相，小月说他是被一个卖煎饼的人宰了，就是你今天跟踪孟管家见到的人。我们在河守诚的书房里找到了他们通信用的信件。

    连生：你们选个人去一次医馆，在医馆里问去孟府看诊的医生有关河守诚花粉过敏的病例。最后，注意安全，安全第一。

    乐慧思：？什么样的府兵能伤到你们？

    连生：呵，他要做支线任务。

    乐慧思：懂了，祝你好运。’

    结束完聊天后，乐慧思对栗然点了点头，道：“他们两个今晚不回来了，开饭吧。”

    “？为什么不回来？”

    乐慧思将前因后果告诉了栗然，栗然听罢不由得感叹道：“怎么感觉，我们只需要呆在安全的地方，他们就能找齐所有通关的条件，并带着我们通关啊。”

    “你并不是一个人。”

    等到X洗完澡下来后，菜也基本上全了。

    乐慧思吃着桌子上的菜，吃了两口，便忍不住问道：“你们不觉得，谢衔月人不仅善良，还很强大，而且很博识，甚至很神秘，就像拿了男主剧本一样吗？”

    X表面无情地看着他，夹起一块子糖醋里脊放进了自己的碗里，然后在乐慧思期待的目光在，缓慢地说道：“嗯。”

    “你说，他那么牛，为什么还要听那谁的话，来带我们通关游戏，当我们的指导者呢。”

    “哦。”

    X一脸我知道你想要我说什么，但我就是不说的表情。

    还是栗然善良一些，顺着乐慧思的话说道：“可能他口中的人是他的上级，拥有更大的权利吧。”

    乐慧思连忙顺坡下驴，说道：“那他的上级为什么那么关注我们，还派他的得力的，前途无量的下属来当我们游戏中的引导者呢？”

    X白了一眼，无情地说道：“五百积分。”

    “你好冷漠，好无情。”

    乐慧思装作心痛的样子，对着X指指点点。

    “不该问的别问，我能向你保证，你的结局，不会是be。”

    “为什么是我的结局，你和栗然的结局呢？你拿什么保证。”

    “我的生命？”X顿了一下，可能是感觉这句话的力度不大，又问道：“或者我们在这里签下一份有管理者保障的契约？”

    乐慧思敏锐地察觉到了重点，有些激动地问道：“不是，你先告诉我，为什么只有我的结局不是be啊。”

    X沉默了半晌，栗然也没有说话，乐慧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X。

    良久，X平静地避开了乐慧思提出的质疑，说道：“签下契约，我能保证你最后的结局不会是be。”

    乐慧思被他想了半天说出的话气笑了，他生气地对X说道：“不要逃避问题，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三个，只有我的结局不会是be。”

    X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栗然见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凝重，忍不住打圆场道：“其实死亡也没什么。别担心，我并不惧怕死亡。”

    “你怎么确定他说的最坏的下场，他口中所谓的be，就只是死亡呢？”

    乐慧思忍不住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你知道一切，却不愿意告诉我们。你的理想，就是向我们隐瞒住最后的真相，然后一个人去对抗所谓的命运吗？那我会告诉你，如果我是玩弄命运的人，我会践踏你的理想，会让你所期待的一切落空。这才是所谓的be，一切挣扎不过是徒劳，一切理想不过是气泡。什么我对结局不会是be，你们没了不照样是be结局吗。”

    X看着激动的乐慧思，想了想，开口问道：“我和栗然是你的朋友吗？”

    “废话，如果不是我早就和你签下契约了。”

    “如果失败了，你的结局是孤独，我的结局是徒劳，她的结局是疯狂。”X平静地说道：“对不起，你们太弱小了，我不能将一切都告诉你们。我曾签署过一份契约，一份保证我们所有人在最后的棋局开始前的生命的完整的契约。按照契约的部分条款，我并不能将真相告知你们。”

    “谢衔月和连生来自喧哗之城，隶属于世界图书馆。谢衔月接受了喧哗之城的提议，成为了我们的引导者。他们对我们并不存在恶意，我们能够完全信任他们。除此之外，你们在副本中目前见过的其他世界的玩家，除江天外，都对我们没有威胁。他们可能会试探我们，漠视我们，轻视我们，但绝不会伤害我们。不同的组织背后有不同的目的，在确定要加入某一个组织之前，你们最好去询问谢衔月有关组织的信息。”

    “我确实和你们身处同一个世界，但我并不与你们在同一个世界成长。我的过去的大多数时光，都在其他的世界度过。至于我们之间的灵魂链接，它在我们诞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存在了。我接受了不同物种的教育，从小便知晓自己的命运。因此契约的发起人认为我相比起你们，更加适合签订这份契约。至于为什么我能够代替你们的意志签订契约，涉及到契约内容，我无法告诉你们。”

    “这是我目前能说出的一切，更加深入的信息涉及契约条款，我无法说出口。”

    X站起身，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道：“我已经将自己能够说出口的一切，全部都说出来了，现在轮到你们了。”

    “秘密吗……”栗然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选择将自己的秘密说出来。

    “我在梦里，见过两个人，或许并不是人类。他们告诉我，我的命运早已被人所书写，他们问我是否愿意主宰自己的命运。如果我坚定信念，想要推翻既定的命运，他们会为我送上一份礼物。如果我无法面对沉重的责任，选择逃避命运，他们会将我的生活拨回正轨。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我恐惧未来会发生的一切，没有勇气承担我本应承担的一切。但将命运交于其他人的手中，也令我惶惶不安，我无法做出决定。莫拉瑞亚向我说明了我的命运，也向我发出了邀请，不过我也没有答应她。”

    “这就是我，最大的秘密。”

    乐慧思听完两人的秘密，仰起了头，沉思片刻，叹了口气，道：“虽然我们之间存在所谓的灵魂链接，情况也很类似，但我好像和你们不一样，我没有秘密。”

    “没有人问过我是否愿意接受自己的命运，也没有人问过我是否想要逃避自己的命运。”

    “或许，就像你说的那样，我的结局是孤独？我的思想注定不被人聆听。”

    X看着乐慧思，摇了摇头，道：“你仔细想想，是否有人向你阐述你的命运？或者我换一种说法，是否有一个长得像人的生物说过，她愿意代替你站在最后的棋盘上。”

    听到X这么说，乐慧思想到了在梦境中遇到过两次的女人。

    你本不该背负沉重的命运，你本不应承载着他的愿望。

    女人曾说过的话在乐慧思的脑中不断回响，被乐慧思遗忘在心底的话，猛地充斥占有他的脑海。

    X注意到了乐慧思脸上的表情，心下了然，说道：“求知欲促使着人类前进寻找道路，但在前进的道路上，注定会有人死在发现新的道路之前。我不想你们死在终局的棋盘上，我希你们能够在获得五百积分之后，回到原本井然有序的生活中。然后，忘记这里的一切。”

    “那你呢？”

    “我想要复仇，不仅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棋盘上的所有棋子。将一切翻转，让执棋人沦为棋子，这是我的复仇，这是我们的复仇。”

    听着X的话，乐慧思总感觉X口中的我们，不仅仅指的是在座的三人，但也不像是指签订了契约参加游戏的人。

    乐慧思回想着自己的生平，在自己的生平中发现了一个很可疑的事情。

    “等等，各位，我还有一点要坦白，但我不知道这是否算作我的命运中的一环。”

    X白了他一眼一眼，无语地说道：“不是说你没有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吗。”

    “难道你也特别非？”栗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难看。

    乐慧思摇了摇头，道：“说实话，除了你们之外，我没有朋友。”

    “也不能说是没有朋友吧……我小时候有许多要好的朋友，但是，他们无一例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