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吓得栗然差点松了抓住蛇头的那只手。

    “没。”

    栗然想了会，然后和乐慧思解释道：“与其说是恢复，不如说是再生长。就像一条船上，有一个钉子旧了，然后换了新的钉子一样。或者说，它会加速你的器官的……代谢？我生物学的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词。它会让你的器官再次进行生长，而那些坏死或者不良的部分会变成新器官的养料，而你的达不到健康标准的器官，也会被新的器官替代掉。”

    乐慧思想说些什么，再三犹豫，最后还是开口问道：“你知道船长和船的故事吗？”

    栗然很快便懂了乐慧思在想什么。

    “你是说，船长喜欢一艘船，换掉了船上所有的坏掉的，不好看的部分那个故事吗？”

    看到乐慧思点头，栗然继续说道：“你想问，如果那艘船的所有零件都被换掉了，那它是否是船长所喜爱的那艘船。这个问题，是吗？”

    “我认为，那条船确实不是船长最开始的那条船了，它们只是结构，外观一致罢了。但这个情况不一样……”

    “人类并不是器物，而是生命体。就好像人类能够长出新的指甲，头发，而器物不能一样。魔药只能加快你器官的重生速度，它并不能改变人类的思想。思想，或者说是人的思维模式，才是人与非生命最大的区别。”

    乐慧思想说些什么，但被突如其来传来的喇叭的杂音干扰了。

    杂音过后，谢衔月的声音凭空响起。

    “呆在四楼的男士和女士，现在不是讨论哲学的时候，快点寻找线索。这里的两位外援很焦躁，希望你们能赶在他们离开前带着线索回来。”

    谢衔月的话犹如回音，在乐慧思脑海中不断回响。

    找线索，找线索，找线索，找线索。

    不对，那声音真的在脑海中回想啊。

    这小子还真给我下精神控制了啊！乐慧思在心底怒吼道。

    迫于脑海中不断循环的‘找线索’的精神干扰，乐慧思只得任命地去找箱子里的线索。

    箱子里摆着十三个玩偶，每个玩偶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破损。

    最大的玩偶身上少了一双眼睛，最长的一个玩偶的腹部被破开，棉花全部不见了，最小的玩偶身上都是刀痕。

    他们的身上分别写着不同的号码，都是三位数。

    乐慧思和栗然对视一眼，齐声说道：“房间号。”

    两人分头行动，拿着玩偶分别带着小熊搜索玩偶背后的号码所代表的房间。

    很快，他们便从十二个房间里翻出了十二本日记。

    通过十二本日记，乐慧思渐渐地拼凑出了副本的主线。

    院长是从去世的父亲手中接下了孤儿院，代替父亲照顾被家人抛弃的十二名未成年的孩子。企业家是最大的孩子，他成绩不好，没有考上大学，后来却因为想要报答院长，就替黑心企业家办事，他自己后来也成了黑心企业家。他在获得成功后，就给孤儿院建造了一栋楼，并改善了其他的孩子的生活质量。后来他建造的豆腐渣工程出事，虽然找了替死鬼，但是警方也找上了知晓他的黑料的十二人。除了院长之外，其他人都供出了他做出的黑心事。被审判之后，他被别人乱刀捅死，孤儿院也深陷丑闻风波之中。在这之后，许多孤儿被调往其他孤儿院，除了最小的那个孩子之外。院长得了心理疾病，一直折磨最小的孩子。孩子经常去孤儿院的后花园里玩，院长在这里给不在孤儿院的十人设立了墓碑。一天，孩子在花园里玩，却听到了别人声音。那个声音自称告诉孩子，只要交换一样东西，他就能实现孩子的愿望。孩子想让院长开心，于是就和他交换，让企业家复活，看到复活的企业家后，院长确实开心了许多。在那之后，孩子感觉到自己和院长身体发生了变化，不断腐烂。

    院长变得更加疯狂，她偏执地认为十三个人都是吃着企业家的血肉，才能够存活。她将企业家比作耶稣，包括她在内的十二人都是犹大。十二个犹大背叛了将血作葡萄酒，将肉作面包的，改善了他们的生活企业家。陷入了疯狂之后，院长邀请了其余的十个孩子回到孤儿院，请他们吃一顿晚餐。十个孩子都前来赴约了。

    第十三个房间里除了日记之外，还有一把铲子，上面还有干涸的血迹。

    第十三个房间是孩子的房间。

    栗然看着铲子，问：“这是要我们自己去挖……”

    乐慧思想起了之前在相册里看过的坟墓，问栗然：“你不介意挖坟吧？”

    “我……我能说我介意吗？”

    “我听不见。”

    两人又连忙跑到了孤儿院背后的花园，中途路过谢衔月的时候，他将收集到的十二本日记交给了谢衔月。

    等两人走到坟地的时候，江天已经在坟地上挖了一个大坑，而孩子就在一边看着。

    江天也注意到了两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虎视眈眈地盯着两人，乐慧思也警惕地看着江天，手紧紧地握住了从手机里拔出了一半的剑柄。

    一旁的孩子仿佛没有注意到三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般，问栗然和乐慧思：“你们也是来找小理的吗？”

    “小理？”

    孩子点了点头，指着地上的大坑，对乐慧思说道：“就是你们要找的，和我做交易的，我的朋友——他自称真理。”

    “是吗？做出这种事，可不太符合这名字呢。”乐慧思对着大坑翻了个白眼。“院长和你的身体不断腐烂，也和他有关吧。”

    孩子点了点头，对乐慧思说道：“他在复活哥哥的躯壳的时候，给哥哥的躯壳传染了一种叫做‘腐化’的病。哥哥将这种病传染给了我们，我们又将这种病传染给了其余人。这座孤儿院，全是得了‘腐化’的病人。不过他信守了诺言，复活了哥哥。”

    乐慧思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你是指不保留思想，只保留进食这种基本欲望的复活？这种复活，确定是复活吗？清醒点，他骗了你，他根本没有完成你理想中的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