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儿的反应让江离想起了五百年前的姬止。

    大家一起上学的时候，江离经常给姬止讲鬼故事，吓得姬止不敢睡觉。

    后来姬止成为周皇，为了铭记那时的耻辱，也给儿女们讲鬼故事。

    姬空空怕鬼，追根朔源是能追到江离身上的。

    “鬼没什么可怕的，地府的大家对我都和善有加，我还和地府的几位高层切磋过，大家对切磋结果都非常满意。”

    闻清儿意志力坚定，不为所动，该怕鬼还是怕鬼。

    江离只好笑着摇头，越看闻清儿越像当初的姬止。

    “走吧，这栋宿舍楼没什么好呆的，又潮又脏，不是睡觉的地方。”

    闻泉靠近姐姐，小声说道：“江前辈说没什么好呆的，是因为刚才我们把这里闹鬼的地方都走了一遍。”

    “江前辈让我睡在你的隔壁，上下铺，我睡在下铺，忽然电话响了，号码是乱码，电话里面一直重复着一句话‘好兄弟背靠背，好兄弟背靠背’。”

    “我没理解是什么意思，这时候江前辈蹲下身子，从床底下拖出来一只鬼，男鬼，脸朝地，背对着我。”

    闻清儿想象弟弟面临的场景，和鬼背靠背睡觉，对此却丝毫不知情，不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对着水池洗头，镜子里面会出现鬼砍你的脖子，女学生被闺蜜锁在柜子里，化作怨鬼，把来者也锁到柜子里之类的，我跟着江前辈都经历了一遍。”闻泉大大咧咧的说着，开始的时候他还害怕，跟江离时间越长，就越发胆大。

    “你最好走快点，江前辈已经丢下咱们走远了。”闻清儿提醒。

    闻泉吓得赶紧拉上姐姐的手，追赶江离。

    他的胆大只限于在江离身边。

    江离来到另一栋教学楼，停在一张桌子前。

    桌子旁边写着几行字。

    黑袍人从阴影中走出，手握水晶球，笑问道：“要玩笔仙游戏吗？你们能走到这里，说明你们渡过重重难关，闯过鬼屋封锁，来到这里，也就是灵异学院的终点，这是你们走到终点的奖励，不会另行收费。”

    “游戏规则是什么？”

    黑袍人介绍道：“笔仙无所不知，你们三人共同握住一支笔，默念口诀‘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可以召唤出笔仙。”

    “你们三人轮流询问笔仙问题，没人都有两次机会，笔仙会给你们做出解答，但是要注意，在游戏途中，若是有人松手，笔仙会附身到这个人身上，给他带来厄运。”

    “江前辈，您要玩吗？”闻泉问道。

    江离正色道：“我并非是想玩，只是想见见笔仙。”

    “哦。”

    三人围着桌子坐下，共同握住一支笔，异口同声道：“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很快，毛笔有了反应，微微颤抖，在纸上扭扭曲曲的写道：“高攀了。”

    然后断开。

    “……”江离觉得这件事可能跟他有一定责任。

    “你们两个念口诀，我就不念了。”

    黑袍人又换了一支笔后，笔仙游戏正式开始。

    “清儿，你先问问题。”

    “你真的是笔仙吗？”

    三人没有用力，毛笔自然移动，在纸上写下“是”字。

    闻泉白了姐姐一眼，目光充满鄙视，觉得姐姐这问题真是浪费了一次机会，能不能问点有用的。

    闻清儿不服气，给了闻泉一个眼神，那我倒要看看你能问出什么问题。

    闻泉回了一个眼神，等着吧。

    闻泉清了清嗓子，问道：“所有的完全多项式非确定性问题，都可以转换为一类叫作满足性问题的逻辑运算问题。既然这类问题的所有可能答桉，都可以在多项式时间内计算。那么是否这类问题，存在一个确定性算法，可以在多项式时间内，直接算出或是搜寻出正确的答桉？”

    笔仙沉默了好半天，才缓缓写道：“问点我能听懂的。”

    “下学期期末考试考什么？”闻泉换了个问题。

    这回笔仙回复的很快：“别作弊，下一个。”

    江离想都不想，直接问道：“仙界在哪？”

    笔仙沉默了比刚才更长的时间，控制毛笔写道：“我要是知道仙界的位置，我早就飞升了。”

    三人不满的看着黑袍人。

    “说好的笔仙无所不知呢，怎么问一个一个不会，问一个一个不会？”

    黑袍人无奈说道：“……你们摸着良心想象你们问的问题，有一个是正常的吗？哦，这位女士不用举手，我知道你是正常的。”

    江离和闻泉就当没听见，继续玩游戏。

    还是闻清儿第一个问：“笔仙笔仙，我是一个十八线演员，请问我应该如何才能提高自己的知名度？”

    “请水军，制造绯闻，买热搜。”

    “……”闻清儿觉得笔仙给的答桉和自己想的有很大出入。

    我不是想要这种方法！

    闻泉问道：“笔仙，能告诉我来钱最快的方法吗？”

    “刑法里都有。”

    最后还是江离问了有用的问题。

    “枯骨魔尊在哪？”

    在场气氛凝固，江离也不着急，静静的坐着，过了不知多久，空气中传来一声悠悠长叹。

    笔杆中出现一团雾气，凝成人形，原本桀骜不驯、横压世界半边天的枯骨魔尊，如今像是行动迟缓的老人，神情低迷。

    枯骨魔尊对着江离躬身一拜。

    “晚辈枯骨，拜见仙界大能。”

    他看不透江离，说明江离必定是仙级生灵。

    闻泉身后浮现辉明道人的身影，再次见到枯骨魔尊，神情复杂。

    “我就知道，这座鬼屋的主人不像是悲怆真人的风格，更像是你所为。”

    “辉明……”

    正魔两道魁首对视，久久不语。

    黑袍人没想到枯骨魔尊有这种反应，他迟疑问道：“师父，这些人到底是？”

    “介绍一下，他是我在这个世界收的徒弟，也是这座鬼屋的主人。”

    “徒儿，这就是为师经常念叨的辉明师叔。”

    “至于旁边这位，为师看不透，想来是仙界仙人，下凡游历。”

    江离笑道：“我叫江离，来自九州世界。”